这葱姜炒蟹的香气刚飘出去,就被阿月罗给闻到了。
“好香啊。”
她不知不觉的来到厨房门口,跟着另外三人一起朝厨房看去,完全忘了刚才是谁嫌弃螃蟹丑的。
她都有些羡慕越离了,怪不得他都不想回去,原来是天天有这么多好吃的。”
“开饭了!”沐倾颜直接朝外面喊了一声。
几人一听连忙跑去厨房把饭菜都端出来摆好。
大家围坐在饭桌旁,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都忍不住发出赞叹。
众人动筷,阿月罗看着红彤彤的螃蟹有些惊奇,没想到这个长的丑丑的大虫子做熟了还挺香。
她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来尝了一口,眯起了眼睛,嗯,没想到中原长的丑的东西做出来也这么好吃。
吃完了饭,林阅萧酒足饭饱,便去找沈芸安一块去后山溜达溜达顺便消消食。
哎,他最近的嘴巴都被养叼了,都想待在不走了,酒楼的厨子虽说有配方但和沐倾颜的手艺还是差了一点。
越离和阿月罗两人对视一眼,谁的不服谁的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各自的房间。
家里这才算清静了下来。
冷月如钩,惨白的月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给世间万物披上一层森冷的银纱。
流放队伍在蜿蜒的山路上艰难前行,四周是高耸入云的山峦,影影绰绰,仿佛一头头蛰伏的巨兽,山风呼啸而过,如鬼哭狼嚎,让人心惊胆战。
“前面再走十五里就到一座破庙了,都给老子走快些,”押差说着挥着鞭子,发出“噼啪”的声响。
他们一边呵斥着,一边狠狠抽在动作慢的犯人们身上,“装什么死,再磨蹭老子打断你的腿!再丢去喂这山里的野狼。”
被鞭打的犯人惨叫着摔倒在地,却又被粗暴地拽起,拖着踉踉跄跄地步伐,每走一步都痛苦地呻吟着。
半个时辰后一众流放犯人蜷缩在一座破庙里,他们蓬头垢面,衣裳褴褛,不少人身上的囚服早已千疮百孔。
李宁玉半靠在破庙的角落里,身上的粗布囚服又脏又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异味,走了一天下来就只吃了两个硬的如同石头一样的窝头,她的胃里如被无数针扎一样,疼的她浑身冒冷汗。
在极度的痛苦中,李宁玉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她快要入睡时,一阵剧烈的腹痛又将她惊醒,渐渐地,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在饥饿与痛疼的双重折磨下,终于陷入了断断续续的浅眠之中。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来到这座破庙前,沐倾颜衣袖一挥药粉随之向破庙众人撒去,待他们全都昏迷,沐倾颜隔空将李宁玉拎到了离破庙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
等李宁玉再次睁开眼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沐倾颜,她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一抹厌恶的神情。
这个贱蹄子怎么在这,她不是嫁给萧逸寒那个废物了吗?看她这个样子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错,难不成是知道永宁侯府被流放了特意过来带她走的,李宁玉越想越觉得可能,想到这她神色都缓和了不少。
看着李宁玉几经变换的脸色,沐倾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李宁玉强撑着坐起来,冷哼一声:“你那是什么态度,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既然是来救我的,怎么能把我扔在地上呢!永宁侯府之前教你们规矩,是教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
“还在那里愣什么还不快把我扶起来,真是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李宁玉冲着沐倾颜嚷嚷开来。
沐倾颜勾了勾唇角,“你再喊大点声,把官差都喊起来。“
李宁玉一听立马的闭上了嘴,怒瞪沐倾颜,轻声呵斥道:“你既然知道官差就在这附近,为什么不把我直接带去你住的地方,反而把我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你这个死丫头,出去了一段时日就忘了自己是哪的人了?连母亲都不知道尊敬了,目无尊长的东西。”
李宁玉还以为是以前呢,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萧逸寒刚想出手就被沐倾颜拦住了,沐她双手抱胸嘴角含笑,轻嗤道:“李宁玉你们不是和我断绝关系了吗?在外称没有沐倾颜这个女儿,如今的我和你们永宁侯府只有仇,没有亲。”
她这么一说,李宁玉也想起来了,沐倾颜被绑去战王府成亲的当天,他们怕被牵连,当着众人的面与她断绝了关系。
可……可就算这样,那也是她命不好,如果他不去替嫁,那就是轻语去,他们怎么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受那个苦呢!
李宁玉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仍然出口骂道:“逆女,我们只是让你去替个嫁,那多好的亲事啊!战王妃的名头,多少人都求之不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求之不得,”沐倾颜冷笑一声,“这么好的亲事那你怎么不让沐倾语嫁过去呢!”
李宁玉眼神闪躲,“你是我们永宁侯府的嫡长女,我们当然有什么好事都要想着你了。”
沐倾颜双手抱胸嘴角的笑意更浓,眼神却透着冰冷:“李宁玉,这话说的你自己信不信,我不是来救你的,把你弄的这里来,就是想看看你的惨状,顺便有些事想问问你。”
李宁玉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沐倾颜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我可是你母亲。”
“是吗?你真的是我母亲吗?”沐倾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却越来越冰冷。
李宁玉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变了脸色,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不,不可能,这事只有她和永宁侯还有沐倾语知道,或许她说那话就是在诈自己。
真是该死,她竟然在这贱人身上感觉到了威胁,这个沐倾颜怎么回事,几个月没见变化竟然这么多,这还是以前那个胆小畏缩处处讨好她的沐倾颜吗?
沐倾颜看到李宁玉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原主并不是永宁侯夫妇亲生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自小就不被他们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