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鬼方氏的山门,小夭回身遥望这片山谷,什么也没有,难怪没人找得到鬼方氏。
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上的黑色锦袍,锦袍的边沿还镶嵌着金边,一只偏女性的银色面具安静地放于锦袍上。
族长说,这件衣袍是鬼方氏独有的,与相柳圣子身份是一对的,都是神器,可以滴血认主,只要心念一动,就能换上。能隔绝一切气息,就算是最厉害的追踪术也无法察觉。
小夭划破指尖,鲜血滴落在面具上,衣袍上,瞬间,光芒闪烁,衣袍和面具都消失不见。
心念一转,一身黑袍瞬间把小夭包裹,银色面覆盖在她的脸上,原以为会视线受阻,但并没有,脸上如无物,从里向外看,是透明的,原来如此。
“哇哦,好酷!相柳也有一个吗?我发现你们越来越像了。”
“哪像?”
“嗯,冷脸的时候,简直比我还冷!”
小夭失笑,打了苍阎一拳,拍了拍毛球的背。
“走吧,毛球,我们回家。”
时间回到王姬回归大典后
玱玹被关在寑殿中,几名手下默不作声,连气都不敢喘大声。
“殿下,我们怎么办?皓翎王和大王姬太过分了!一点情面都不给,她根本不配做您的妹妹!”
“闭嘴!”
玱玹脸色阴沉,如今这样,就算回了西炎,也是被嘲笑,被打压,爷爷肯定很失望,说不定会彻底放弃他。
小夭,难道小时候的情份对你来说真的毫无意义吗?
第二日,房门打开,进来一队侍卫,拿着包裹把里面的衣服鞋子打包好,推着玱玹一走了出去。
“干什么,我是西炎王孙!我要见皓翎王,我要见小夭!”
“玱玹殿下,西炎王派人来接你了,你还是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吧,我皓翎太小,养不起你这尊白眼狼。”
蓐收微笑着走来,眼神示意侍卫不用担心,尽管动手就是。
“蓐收,小夭呢!我要见她!难道她忘了在外婆面前发下的誓言了吗?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蓐收脸上的笑容收起,一点点沉了下去!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把他扔出去!”
涂山璟都扔了,还怕多一个西炎玱玹?迟早要打!还留什么面子!
于是,五神山大门口,在西炎使者目瞪口呆中,几个包裹先被扔了出来,接着是西炎玱玹被扔了出去!几个玱玹的跟班被侍卫团团围住,不敢动作,也被推着踉跄走了出去。
“皓翎什么意思,如此对待我们西炎王孙,不怕我西炎要个说法吗?”
蓐收勾唇笑着回答:“随时恭候,好走不送!”
玱玹狼狈爬起,这一刻,他当真恨透了皓翎王,小夭明明是婆婆留给他的,小夭明明答应了长大了要嫁给他的,是她先违背了誓言,与那低贱的九头妖纠缠,他只不过是让小夭回归正途罢了!他又没有真正想让涂山璟得到她,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怎么舍得让小夭嫁给那样一个废物。小夭误会他了。
玱玹拍拍身上的脏污,正了正神色,在西炎使者鄙夷中,上了轿辇,队伍低调地回西炎了。
途中,听说西炎队伍遭到刺杀,玱玹身受重伤,只留了一口气回到西炎。
再说涂山氏两兄弟,在涂山篌被关进来时,涂山璟只诧异一瞬,就又沉默地缩在一角,而涂山篌在被押着进来时,双眼已经血红一片,对涂山璟的恨甚至压过了理智,他就应该杀了他
在牢门被关上一瞬,涂山篌就离得涂山璟远远的,他宁愿死,也不愿碰涂山璟一根头发。甚至脱下衣服,把自己双手双脚绑了起来。
涂山璟奇怪地看着涂山篌,但也没说什么,直到涂山篌没忍住发出了痛苦的嘶吼,身体不停地扭动,双眼染血般死死盯着他,他才觉得不对劲。他试探着问:
“大哥,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滚远点!”
“是不是你被下毒了?她就那么恨涂山氏吗?”
“滚开,我死也不会碰你的,你这个恶心的贱种!脏!”
涂山璟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心中满是绝望。小夭,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恨我就杀了我就好了,何必如此侮辱于我。
只是,小夭的药哪有那么容易压制,现在他灵力被封,身体的本能让他失去理智,在涂山璟惊恐的眼神中,涂山篌挣脱了绳索,扑向了他。这一刻,他真的想死,他无法接受事实,接连的打击已经让他崩溃了。
所以,涂山璟晕了过去,再没醒过来。他不愿醒来。
她想要他死,他活着有什么意思…
第二日,景辞拿了一颗药出来,让他是写信,还是吃药中选择,涂山篌崩溃地选择了写信。
涂山老太夫人收到信件后,生生气晕过去,好不容易救醒,她吩咐好关闭死斗场,把妖奴全都秘密送去了皓翎,包括被赌场中被当作性奴的妖奴。又吐血晕了。妖奴被意映,蓐收他们一一接收,这事,持续了一个月。确认所有死斗场都没了妖奴后,并保证涂山氏永不开死斗场。在小夭回来,又给他们兄弟吃下定期要解药的毒药后,这才让人带走了。
“姐姐,那涂山璟一直没醒过来,会不会要死了?”
阿念的声音有些兴奋。她是巴不得涂山璟死的
“死?要死早死了!他喜欢装死,就让他装吧,他要醒过来再搞事,我可不会再留他的命了!”
当人性真正暴露,前世那些看不清的事情就像被吹散的迷雾,一点点显现。
涂山璟这样一个阴险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商人,前世对她真的有一分真心吗?她以前被蒙蔽了双眼,现在所有伪装被撕破。前世的种种,越想越不对劲。
得到她的好处…吸走她的气运么…
他们用她挡灾,那她呢?又是吸走了谁的运…
相柳,对不起,若没有我,你根本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