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观察涂山璟神色,与十七大相径庭,这个样子太冷,与印象中温和的叶十七完全不一样。他试探着问:“十七,你是不是失忆了?
“是,所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二十二年前,小六在河边捡到你,当时你全身没有一块好皮,一看就是被人长期虐待,小六捡到你时,你瘦得仅剩一块骨头,蓬头垢面,身上甚至都长蛆了。是小六,日夜照顾你,帮你治伤,清洗头发,擦洗身体,整整一年多,无微不至。小六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可用我们威胁她。就算你失忆了,那些曾经就可以当不存在吗?”
老木大声质问,若仅抓他,大不了一死,但桑甜儿他们也在,他不能死,他要挡在他们前面。
“说完了?你可知,你所说的小六是谁?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信!”
老木气急,破口大骂:“涂山璟,我告诉你,若你敢伤小六,你会遭报应的!”
“一,我身上根本没有伤疤,若我真受伤那么严重,多少会有伤,所以你在撒谎!二,你说的小六,可是当今赫赫有名皓翎大王姬,怎会日夜照顾一个病人,若她当真救了我,又怎么会下毒谋害我大哥,抢走我涂山家产业,夺我死斗场?还杀死我涂山家近八百暗卫!抢走我涂山家宝库,你说,我应该怎样利用你们,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好呢?哈哈哈哈…敢抢我东西,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安然无恙活着!所以,你们要怪就怪皓翎大王姬!我只是想取回我应有的东西,我何错之有?”
涂山璟冷静的可怕,丝毫没有被老木的说辞影响,还好心地分析漏洞给他们听,只是说到后面,表情越来越阴沉,甚至有些扭曲与癫狂。
“你,无药可救!”
老木歉疚地看着麻子串子他们,小六身份不简单他们早就知道,小六是大王姬只是有些意外,但并不太惊讶。
桑甜儿摇摇头,只是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脑袋,把她护在怀里。
“我不要死,叶十七,求你放了我和我儿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春桃几欲崩溃,看涂山璟的神情,就是要杀了他们,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机罢了。
“春桃!”
“爹,我不想死,是那大王姬对不起涂山家先的,我什么也没干呀,爹,我儿子还那么小,你忍心他被杀死吗?”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一声戏谑的声音响起。
“你想活?”
春桃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地道:“对对,只要放了我们一家,要我干什么都行,我们与那小六没什么关系。”
“要走你走!我麻子是六哥养大的,我绝不会做出伤害六哥的事!死也不会!”
麻子想不到春桃是这种人,为了活命…算了,她也是为了孩子…
“十七,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好了!别吵了!想活命,春桃是吧。十五那日,把这个交给辰荣军师相柳,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进去辰荣义军处,但想要你儿子的命,就乖乖照做。我会派人带你过去清水镇。你们,我自有用处。来人,把他们分别带走!”
十几个暗卫出现,还没等他们反抗,就被打晕带走了。
“皓翎大王姬…有意思…辰荣军师…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昏暗的密室,只留下独坐在木椅上被黑衣笼罩的身影,在黑暗的密室中格外阴森恐怖。
一只小狐狸虚影显现,神色却萎靡,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狐狸,我会给你报仇的。所有伤害我们的人,都不得好死!”
“吱…”
一线天
小夭发动所有人手,希望能查到蛛丝马迹,能在去青丘前找到老木并救出是最好的。不然,只能走一趟鸿门宴了
一个门卫匆匆来报:“王姬,门口有两位女子,自称是王姬的熟人求见,但她们戴了面纱,王姬可要放她们进来?”
“好,你带她们进来吧。”
少顷,两个被戴着黑色围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进来,还没有问话,两人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姜婉儿?”
“是,王姬,求您帮帮我们。”
两人同时拜伏,语气哀求又压抑着深仇大恨。
“把斗篷摘了。”
小夭纯属好奇,上辈子,意映被祭奠神识后果到底如何。若她当年没有逃离,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命运,随便找个她失踪了其实是被抓去祭养神识了,以她毫无修为,又如何反抗涂山家?
坐在一旁的景辞和防风邶同样好奇
姜婉儿犹豫,在娘亲的鼓励下,抬起一只干枯如树皮的手,缓缓伸向围帽。待围帽摘下,一张面具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似要提起很大的勇气,姜婉儿的颤抖着手轻轻把面具扯下
与此同时,旁边的的媚娘也摘下了围帽,露出一张被烧毁一半的脸
但与姜婉儿的脸对比,媚娘的脸居然算不上难看。景辞倒吸了一口气,这姜婉儿也太惨了,如些年轻,就如人类百岁将死的老太太,脸上皱纹无数,头发仅剩稀疏花白的几根,整个人因整日逃命显得很是憔悴
“求王姬帮我们。”
姜婉儿跪求,眼中的怨恨如要凝成实质
“我为何要帮你们,我记得你并不待见我。”
“婉儿错了,被涂山两兄弟蒙骗,他们根本就是恶魔,他们杀了我全族上下百人,抓我生下瑱儿后把我祭养神识,求王姬带我们入涂山家,我们就是死,也要让涂山家的真实面目公布天下,让他们身败名裂,他们凭什么恶事做绝还能光鲜亮丽地风光活着,王姬,我知道您也与他们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王姬,求您!”
“你们打算如何?也许你们还未开口,就被暗卫杀了。”
“只要我抓了瑱儿,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涂山家凭什么还能有后代!我本就不想生下那孩子,是他们绑了我,硬要我生下来,涂山家的种,也不见得是良善之人,与其等他长大为祸世间,不如我早早了解了他!”
“姜婉儿,那可是你儿子!虎毒尚不食子。”
小夭简直不敢置信,世间居然有如此狠心的母亲。
“哼,母亲?王姬信不信,若他日他长大成人,知道我是他母亲,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因为我就是涂山家的耻辱!他们涂山家教出来的孩子只会更恶毒!”
“王姬,你知道灵魂被生生一点点啃掉是什么滋味吗?就像被噬尸蛊一点点啃掉全身的骨肉又清醒地看着而无能为力,他涂山家凭什么这么对我!是他涂山家先要娶我的!他们两兄弟不对付,我一弱女子能怎么办!他们不是最在意后代子嗣么,那我就把他们最在意的杀死!我要让他们断子绝孙!”
姜婉儿表情怨毒地说着,对涂山瑱没有一丝母子该有的母子之情,对于她来说,瑱儿也只是当初想要得到涂山家产业的工具,如今她早已认清事实,涂山家根本不可能让她得到一分一毫的好处,即如此,何必要让他们好过!
小夭紧紧握着防风邶的手,若细看,还能看到微微的颤抖,相柳虽什么都没说,但个中痛苦,小夭能想象得到。她心里说不出的害怕与庆幸。幸好,幸好…
“好,我可以帮你们混进去,但你们进去后,便与我无关。不要说是我带你们进去的。”
“谢王姬。王姬,那涂山璟被下了绝情蛊,被种此蛊的人将再无感情,若王姬有需要,到时,我可以当众解了此蛊,涂山璟定会撑不住场面!”
“嗯,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迟点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