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从浩瀚人类的历史来看,我是其中一颗再微不足道的沙粒。
但从另一个社会身份来讲,我是作战部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外交队成员。
年近四十,无儿无女,
但快乐缤纷。
我一向秉承着先潇洒自己,不在意旁人的信条。
我很幸运,
由于在很多年前异能觉醒的优秀,在我年轻时,就进入了刚刚成立的作战部,并且被安排进较为安全的外交队之中。
外交队的任务不算繁重,
对我而言更像是去各个新奇地区去旅游,我不求上进,只要能够成功浑水摸鱼就好。
工作挣点币,下班花点钱,
作战部的工资很丰厚,
但不愁花不完。
因为自从裂缝开启后,蓝星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多出许多有趣的玩意儿。
可是我不结婚不生子,九险三金公司给,不玩命儿花钱,存钱给鬼?
所以,
赚的工资我都花了,越过越爽。
二十多年,我就这样糊里糊涂又开开心心的度过。
最近几个月,
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作战部与过去有些不同了,
虽然过去的作战部也在不停的更新着内部系统,但自从那位我并没有见过的元首上任,作战部和异世界的对接过程开始疯狂加速。
就像是一台一直在以六十迈的速度前进的汽车,就那样长出了翅膀,奋力运作它的每一颗齿轮,开始朝着蓝天飞行。
加速的进程很快,
是身处偏远的77基地的我无法理解的。
异世界分部的建立,
从异能体系到修仙体系的更改,
人手一本的直通万级的《仙帝神皇诀》功法。
还有那些玄奇的传送阵。
基地中每天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都在提醒我,作战部进入了一种高速进化的过程。
但,
这与我何关呢?
在入职的时候,我就签订了终身合同。
作战部变得越来越好,这是我乐见其成的,因为这也代表着我的工资收入也会随着水涨船高。
可作战部这样的庞然大物如何运作?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该操心的事情。
我需要操心的,
只是手里的几十万工资而已。
可是,
这种变化并不会因为我不在意就远离我。
它就像一种自上而下浇灌的香槟塔。
一层一层,
就算我自认是作战部的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螺丝钉,‘香槟’也总会淋到我的头上。
那天,
总部选拔了很多77基地的优秀成员,听说是送他们前往了异世界建立的分部进行修炼培训。
有很多和我同期入职的老成员,也被选拔其中。
一些人当时的修炼天赋还远不及我。
但最终被选拔的并没有我,
或许在二十年前,我的天赋很好,但二十年的玩乐也早就让我失去了被选拔的资格。
不过我也并不伤心。
培训嘛,听起来就很麻烦。
加班加点的修炼?
那是探索队和搜查队的人要做的事情,以我的能力,只需要稍微抽空修炼,勉强不落后外交队的整体水平就好。
为什么要苦哈哈的折腾自己,就为了求那一个上进的名额呢?
看着基地中那些被选拔去的好苗子,我只是笑笑。
我凭什么不能笑他们呢?
我其实很优秀,只是懒得去做罢了。
那些好苗子走后,
我依然过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生活。
趁着这个时间,
在蓝星新开的飞剑俱乐部体验驾驶飞剑的乐趣,
美女教练,微笑服务,还送能量环,难道那些去总部训练的人,也能享受这样的快乐吗?我看不见得。
几个月后,
当我再次见到他们时,他们好像不一样了。
一个个就像是从未被磨砺的钝剑,变为了锋芒毕露的锐剑!
更令基地内同僚们震惊的,
是他们的等级!
在这几个月内,已经全部达到了百级以上。
而且他们全都转修了《仙帝神皇诀》,这意味着他们是废弃了曾经的所有等级,重新修炼到了远超曾经的水平!
那天,
我看着他们,难得的因此而驻足。
我有些感慨,
感慨这世界变化好快,
明明过去的二十年,大家的平均线也才从四五级提升到四五十。
怎么现在还不到半年,四五十级都已经变成差生了?
突然间,
我想到了十几年前,
在某个异世界遇见的一位对方的外交官。
当时和他的对话令我印象深刻。
时至今日,
我们的交谈依然清晰的刻录在我的脑海中。
不仅是因为当时他那坚定的语气,更因为当时那位自信到张狂的外交官和我的理念完全相反!
此时此刻,
站在川流的77基地中,
当时我们的对话又一次清晰浮现。
……
蓝星街道上,
我带他刚刚体验完77基地旁商业街的异能者们开的新奇店铺,
不过全程他的目光都不在游戏上,而是对路过的来来往往的民众更感兴趣。
“这就是你们的贫民窟?如果这里是贫民窟,我不敢想象你们的富人区会是什么样子。”
“十八线小城市的小镇街道,不是贫民窟也差不了多少了吧,至于富人区……,呃你想去星城看看吗?其实我感觉差不多,只是富人们打的武道药剂确实昂贵,我看一眼都觉得要被卖身了。
不过最近异能者很流行,武道嘛,已经落寞了。”
听见我这样的回答,
他的眼中满是疑惑和求知。
“你知道嘛?我发现你们作战部的星球和我们星球的构成差不多,都是一个顶级巨头,掌控着星球上的全部资源,只不过你们叫作战部,而我们叫做盛天集团而已。
在我们那,我们称呼这种模式为资本架构。
而在这种资本社会模式下,其实有一种极大的弊端。
那就是受限于科技实力水平,暂时无法向外部扩展,所以资源固定。
但在长久的发展中,最上层的集团虽然由人组成,但他们却组合成为一头胃口不断增长的怪兽。
这头怪兽的欲望会像滚雪球一样不断的扩大,
上层资本有能力,也越来越乐于去积累资源。
在资源固定的情况下,这样一来的后果就是,下面的大多数人就会越发困顿。
可是我很奇怪,
当你带着我去参观你们的蓝星时,我发现你们这里就并没有出现这个问题,哪怕是你所说的贫民窟,人们也远比我们那边的中层过得美好!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