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美金被芬格尔不动声色的揣进裤兜里,仿佛两人之间没有进行任何交易,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的闲谈罢了。
至于到最后得到的消息,叶胜也不相信,觉得这完全就是在胡扯,一个顶级混血种不会打牌?就那种简单的规则,让一个小孩看一会儿就明白了。
至于他为什么愿意给钱?因为他之前给出的消息值这个价格。
不过这家伙就是这样,将这些看似重要的消息随口说出,却更喜欢贩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叶胜也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这位师兄,究竟是该说他洒脱好呢?还是说他活的别具一格?
有很多人嘲笑芬格尔,叶胜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但是谁都没有他活的通透。
虽然接触过后,他照样觉得这位师兄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不靠谱,但是有些事情他能够明白,愿意停留在卡塞尔的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不去探究便是对他的最大尊重,当然芬格尔的话要是多给他打赏点钱,那家伙应该会很高兴!
至于最后的八卦,施耐德教授牌技超烂的,叶胜起初是不相信的,他听着也只是图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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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场景,却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位不靠谱的师兄,对于情报方面还是格外的执着。
他终于知道所谓的不会打牌是有多不会打了,与其说施耐德不会打牌,更贴切的应该是不愿意按照规则来。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们可是混血种,本来就不正常!
“你炸我干什么?施耐德!我就打了一张三!”昂热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他严重怀疑这是这家伙的报复自己。
“谁强谁才有话语权,这不是你教的吗?校长?”施耐德说从手牌里丢出一张三,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忽略掉两人现在的游戏是斗地主,且作为同一阵营以外,施耐德打的确实没有任何毛病!
下一个轮到叶胜,作为地主的他现在很慌,谁知道这两个老头除了这个,其他的啥都不会!
提问,叶胜他现在敢出牌吗?
回答,现在的他怕是出完牌之后,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他的狗命了!
就像是施耐德刚出的那个炸弹,叶胜可不敢保证这个小肚鸡肠的执行部部长会不会在回去的时候,在自己的寝室里放下一颗炸弹!
特别是装备部那些疯子的武器,他们做什么都可以有保障,但是唯一没有保障的就是使用者的人身安全!
有关于这一点在上课的时候,学院的指导老师就已经提醒过了,他们所要追求的便是炼金术与现代科技的完美结合。
偶尔出一些小意外也很正常,叶胜完全能够记得当时的教授,一张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的脸,最后还由衷的忠告了他们一句。
“希望你们这一辈子都用不上装备部那些疯子的东西!”
“过——”叶胜在声音中带着疲惫,只希望这一局赶紧结束,这种酷刑让他深刻的明白了,自己只是砧板上的鱼肉。
而他现在唯一能够祈祷的便是,只希望这两位都没有吃鱼的习惯!
酒德亚纪抚了抚额,对于自己搭档的作死行为,这两天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明明之前还是比较稳重的。
至于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都是自家老师和校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不过就是师生之间的小游戏打打牌!
“校长,你俩人怎么在这儿?”叶胜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生怕自己罪上加罪,毕竟先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现在他看到施耐德的脸,就联想着他的手是一阵的酸痛,现在的他完全可以骄傲的表示,卡塞尔学院除了他以外谁还懂棋?
施耐德冷哼一声,而昂热却是带着笑意,“你们调查到这里很不错!不过你们的目的似乎有些不纯啊!”
“想要参加夔门计划?需要的可不是一点点小聪明!”施耐德说的话就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叶胜的身上。
有的时候人之所以愤怒,并不是因为自己做的有多差,而是会因为他人的一句否定,明明只需要做好自己不就好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叶胜虽然脸上的表情是不以为意,但是语气中的不甘却是如此的明显。
“如果说展现出自己的天赋都是目的不纯的话,我想这个世界上那些有名的人,都应该被关进监狱里!”
感受到身后的拉扯感,就对视上女孩那关心的眼神,原本被愤怒充斥的大脑得到片刻的宁静。
施耐德看着面前的男孩,一如往常卡塞尔学院的那些学生一样,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不可一世。
在心里为他们祈祷了一句,希望他们的未来不会变成让人悲伤的样子。
“到你了,施耐德,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老年痴呆了?”昂着说着一只手在施耐德面前晃悠着,就像是想要确认一般。
“校长,你的牌面都露出来!”施耐德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一只手将昂热阻挡在他面前的手给拍开。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桌面上的一张二,这正是刚才昂热搜打出来的牌,这老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刚才自己手上的王炸已经用过了,手上也没有其他能够压他的牌,干脆就这样让他过了?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的时候,他的眼睛刚好跟昂热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
“过——”
直到结束两人都没有出过任何一张牌,昂热似乎也觉得这样做毫无意思,他抬眼看一下已经发愣的工作人员。
“先生,可以给我们一个独处的空间吗?”
“独处的空间?”工作人员看着周围嘈杂的环境,在这种地方你能够谈什么?
老人缓缓的站起身,工作人员看到他的身影时,就宛如看到一位神明一般,是如此的凛然不可侵犯,是如此的威严。
“各位,可以安静一下吗?”
老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到所有人的耳中,他们下意识的服从就连他们自己都感觉意外,明明本身的身份还是一个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