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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分歧节点:第二卷第六十二章,如果莱伊和莱茵哈鲁特一起对战【暴食】和【色欲】的话。

故事发生在莱茵哈鲁特劈完那一剑之后,莱伊遇见了【虚饰】魔女潘多拉,在对方权能的影响下被恶食罗伊吃掉了大部分的记忆。

......

......

......

序章:【我】的诞生

[我开动了!]

耳畔骤然炸响矮小少年的大声宣告。

那宣告声带着兴奋、带着饥渴、带着无尽无尽的欲望。

回过头去的瞬间,看见的只有一口整齐地、如鲨鱼般的利齿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不等莱伊有所反应,暴食的权能发动,将他的意识拖入进了一望无际的黑暗。

在那片空间,看不见其他人,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闻不到任何气味,伸出手、手指也只能触碰到一片虚无。

本来是这样才对。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片死寂被不速之客闯入。

他是一位深褐色皮肤的少年,身形短小,外表稚嫩,眸子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对世界的深深恶意。

沉闷的脚步声不断地回荡,眼睁睁看着少年走近身前,抓住胳膊。

噗呲噗呲。

双手猛然发力,身体被暴力地撕扯开,像是拆解积木一样,被撕成了一块一块的部分。

噗呲噗呲。

连灵魂也一同被撕碎,埋藏在灵魂深处——与至爱之人一起创造出的美好回忆散落一地。

咔嚓咔嚓。

枯干瘦长的手臂在堆成山一样的碎片中一遍遍的翻找,少年将它们塞入口中,用尖锐的牙齿奋力咬碎。

咔嚓咔嚓。

时间随着咀嚼碎片的声音一同缓缓流逝。

在仅存丝毫意识的空间里,狼吞虎咽的进食声成了这片寂静的唯一。

咔嚓咔嚓...

某个独属于我的东西被强硬地夺走了...

1

灵魂使人存在于世,记忆使其塑形成人。

所谓人,便是这么一种东西。

由大大小小、或重要或不重要、各式各类的记忆所组成的个体。

而失去所有记忆的人,根本没办法在称之为人,用任人摆弄的玩偶形容更合适一点吧。

[......]

意识渐渐浮于水面,世界,重塑在眼前。

像是第一次见到光明,眼睛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微微眯起。

莱伊抬起手臂遮住阳光的同时,注意到了自己脚边少年的尸体。

黑发的少年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死前还瞪大了双眼。

他的心脏被洞穿,看得出来,那一击打得很干脆利落,应该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是自己动的手吗?为什么自己要杀了他?

不记得了。

好像遗忘了很多的事,询问自己的问题,自己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似乎连情感为何物也一并忘记,莱伊盯着死去的少年,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记忆中,是大段大段的空缺。

数量多到,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阿拉,看样子你已经苏醒过来了。]

宛如天籁的声音从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少女口中发出。

少女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细长的睫毛微微挡住蓝宝石般的双眸。

全身上下用一块单调的白布包裹,肩膀、大腿、吹弹可破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少女一样美丽了。

[你,是谁?名字是?]

或许是由于记忆缺失导致安全感也一并消失;

或许是在这见不到半点人影的荒野,少女的出现太过于诡异;

或许是身体危机意识的体现...

总而言之,莱伊目光冷冽,警惕地看向少女。

面对不加任何掩饰、直直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意,少女露出笑容,敞开双手露出自己的胸膛。

[令人遗憾,你竟然忘记了我,但我还记得你。]

[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没什么特点的问题。

可对失去记忆的少年而言,却又至关重要。

明明回答那个问题并不需要什么时间来考虑,也不需要什么觉悟。

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那样就可以了。

然而少女的一味沉默,令少年不满地皱起眉头。

[你肯定知道的吧,为什么不说话?我的名字——告诉我。]

一边提问,少年一边朝着少女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每走一步,少年就会再一次地抛出那个困扰着他的问题。

[我的名字——告诉我。]

[我的名字——告诉我。]

[我的名字...是?]

故意钓足少年的好奇心,直到他走近,少女才继续开口。

[我的名字是,潘多拉。请记住我,别再忘记了。]

2

[潘多拉......]

眼前漂亮得不成样子的少女告知了自己的姓名。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人要求她告知自己的姓名吧。

少年所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名字罢了。

潘多拉...

大脑里搜索不到相关的人和事,少年确信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可是,好奇怪。这种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隐隐约约间,自己剩余的破碎记忆仿佛连成了一条线,将它们串联到一起的,正是【潘多拉】。

[是的,我是潘多拉,是你最最最最爱的人。我们一起生活,一起旅行,一起入眠,虽然你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但是没关系,我会帮你回想起来的。]

[最爱...的人?]

[没错。]

[一起...生活?]

[没错。]

[不记得了...]

[没关系。]

善意的女声宛如魔咒,一遍遍地回荡在脑海,替少年形成新的记忆。

新塑的记忆似乎要为少年打上思想的烙印——

潘多拉原来是我最爱的人吗?

过去原来是如此美好的吗?

忘记了爱人、忘记了过去、抛弃记忆的我还真是罪孽深重...

每当少年会这么想的时候,总有另一股力量来否认他。

那力量,源于刻在灵魂之中,永不抹去的与某个人立下的契约。

[不对吧......]

[怎么了呢?]

足以成为死因的貌美的少女,歪着头道出朴实的疑问。

光是道出问题的嗓音,那不经意的一瞥,所带来的幸福感足以让常人忘却呼吸、心脏停跳。

少年仰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嘴唇蠕动。

[不对就是不对。]

明明是最爱的人对吧,明明一起生活过的对吧。

可为什么自己对她,没有心扑通扑通跳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的心产生不了名为爱的情感?

[抱歉,我不明白有哪里不对。]

耳畔,潘多拉的声音再度响起。

少年已无心去听,他有更加重要的事去做。

首先,必须弄明的一点。

[你是潘多拉,我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名字?]

[呼......]

少女长叹一口气,没有丁点的犹豫,报上了少年的姓名。

[你的名字是莱、伊;仅仅是莱伊而已。]

[莱伊?]

这是自己的姓名?

本以为会和听到【潘多拉】这个名字后一样,能想起来一些事。

事实证明,知晓一个单纯的名字起不到任何作用。

甚至判断它是不是自己的真实姓名都做不到。

[想起来什么了吗?]

[没有...]

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刺激不了记忆的恢复,那么还有什么可以?

失望、无助、种种情感糅杂成一团,呈现到脸上的,是难以言语的复杂表情。

[没关系的,哪怕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依然深爱着你。]

伸出手指,指尖触碰脸颊,冰凉的触感将少年的思绪拉回现实。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潘多拉将他的脑袋抱住,轻轻送入了自己的怀中。

拨弄着少年的红色短发,少女嫣然微笑。

3

抛弃过去,从零开始。

从此刻、从少女的怀中开始新的人生。

记忆什么的,有没有已经无所谓了,像少女所说的那般,一起生活、一起旅行、一起入眠。

这样的自己,迎接了【虚饰】(虚假现实)的自己,真的会幸福吗?

少年的双眼无神地望着远处的天空。

[我是爱你的,一直...一直...一直如此......]

名为潘多拉的少女口中诉说着爱的言论。

充满着浓浓爱意的话语,任谁听去都不会有所怀疑。

思考,渐渐停止了。

思绪,慢慢冻结了。

沉溺在少女“爱”的怀抱中,直至永远。

[但是...我不爱你...]

仿佛是不经意的自言自语,少年喃喃道。

即便听上去像是下意识的行为,还是令潘多拉感到诧异。

权能...失效了?

[我不爱你...一直...一直...一直如此......]

自己会幸福吗?

绝对不会吧。

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爱她。

自己的心里,早被另外一个家伙彻底占领了。

没错。

哪怕不清楚长相,听不到声音,甚至忘记了她的名字。

却坚信,自己是爱着她的。

一瞬间,灵魂内的契约好似爆发出了亮眼的光芒,照亮了少年无神的双眼。

由玛娜构成的长剑迅速刺出,来不及反应,锋利的剑刃刺进了潘多拉的心脏。

伴随着玛娜的注入,少女的身体像是注水的气球,逐渐膨胀,越来越大、直到皮肤支撑不了这股压力,轰然爆炸开来。

红色的血液飞溅,染红了脚下的大地,也染红了少年的半边脸。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对我动手?]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发出那样的声音了。

可声音的主人,明明上一秒才死在自己的剑下...

少年回过头,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荡,轻盈的身体缓缓落地,死去的少女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

[因为...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拜你所赐,潘多拉。]

[是【暴食】权能被中断的副作用吗?该说你是幸运的,还是不幸呢?]

[【暴食】?是导致我失忆的罪魁祸首吗?]

少年的余光瞥向最初看见的尸体。

那是【暴食】吗?

权能被中断指的是他被我的下意识斩杀?

如此一来,便能说得通了。

[我忘记了很多,名字,家人,友人......但是我还没忘记我爱得是谁。以及...还没忘,要亲手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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