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挨着床铺一瞬间。
顾朝颜稍微一动,整个人就被锁在祁夜临双臂内,他身上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顾朝颜头顶上。
将她的脸熏的更红,那张被酒液浸润后的红唇,饱满、诱人。
“祁夜临,很热。”
顾朝颜伸手扯了下衣襟,蹙眉不满地看着祁夜临,伸手推他之时,手却被他握住,攥紧。
“祁夜临,你……”
“不走……好吗?“
祁夜临不是没见过顾朝颜醉酒的样子。
那是的她,醉到都需要人搀扶,眼神坚定微笑着与众人一一告别后,潇洒离去。
现在的她,眼神迷蒙,浑身瘫软,温顺地窝在自己怀中。
没了平时的架子,像只慵懒的小猫, 惹人心动。
祁夜临不知道,易子安有没有见过顾朝颜这幅模样。
而今自己见了。
便不想他人在见。
“不想我走?”
顾朝颜轻笑一声,微微仰起头,注视着祁夜临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眸:“那你告诉我,茶花是不是你送的,还有茶花的花语,你说了,我就不走。”
祁夜临腾出一只手,揽住顾朝颜的后腰,让她瘫软的身躯有支撑力,目光,停留在她面上:“如果你不喜欢,花园里还有其他的。”
“我没说不喜欢。”
顾朝颜不高兴了,用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砸祁夜临的胸膛:“你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就不能实话实说?”
祁夜临不语,只是任由顾朝颜砸。
实话实说?
心意相通?
只会让他更痛苦,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他的沉默,彻底激怒了顾朝颜,她张嘴咬住祁夜临的薄唇,狠狠地,待着发泄的味道。
直到口腔内有了铁锈味。
顾朝颜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他怎么不躲?
就在一瞬间,后腰的臂膀猛地收紧,身子一下腾空了。
等顾朝颜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祁夜临抱到了腿上,唇瓣被他捉住,连唇间溢出的轻呼都被他吞噬掉。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呼吸与交融的唇齿间,体温也在一寸寸升高。
身体内那只沉睡已久的猛兽,快要苏醒。
“唔。”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朝颜的唇被解放了,但下巴、脖颈、锁骨,却被一点点侵蚀,留下湿热的痕迹。
好累。
头好痛。
脖子好酸。
也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刚才消耗太多的力气。
困意席卷顾朝颜浑身,她往祁夜临肩头一靠,闭眼睡了过去。
这让上头的祁夜临,瞬间愣住了。
不敢相信,顾朝颜能在如此暧昧的气氛下,睡着了?
但仅仅几秒后。
祁夜临释然了。
顾朝颜能闭眼睡去,说明她对自己很信任。
祁夜临微微松开她,低头间,就能看到自己在她脖颈、锁骨留下的痕迹,脖颈上甚至还残留上次他咬过的痕迹 。
旧的、新的,交织在一起。
祁夜临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满足。
他再次拥住顾朝颜,唇贴到她耳边:“茶花是我送的,因为茶花的花语叫你怎能轻视我的爱?”
“晚安,朝颜。”
顾朝颜没有听到,因为她已经彻底睡过去了。
祁夜临出房门的时候,原本待在门口的流风,刚一张口,顿住了。
“说事。”
流风立马回神,低头抱拳:“长公主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易将军伤口痛的厉害,一直嚷嚷着要见长公主呢。”
他要是没看错,主子的唇不光肿了,还破皮了。
难不成,主子与长公主打架了?
“去宋府,看看左院判是不是在家,让他去长公主府,照看易将军,就说是长公主的意思。”
“是。”
流风刚点头,又抬头:“啊?”
主子不是跟长公主打架了吗?怎么还帮长公主做主呢?
“有疑问?”
“属下即刻去办。”
虽然心中有无数个疑问,但流风不敢问,生怕自己性命不保。
宋肃提着药箱,来到长公主府,给易子安处理伤口。
“左院判,你知道朝颜去哪里了吗?”
“长公主让我来的,你不知道吗?”宋肃一脸疑惑,不过好像进门的时候,没见到长公主,以前来府上,她总会出来的。
“她出门了,说天黑就回来,现在月亮都高高挂了,还没回来。”易子安后槽牙死死咬着,“要不是我有伤在身,我肯定出去逮她。”
“长公主去哪里,那是她的自由,易将军管的有点多。”宋肃说完,把药膏往易子安伤口处涂抹。
“嗷!”
易子安疼的立马大叫起来:“宋肃,你故意的吧?”
“易将军,你挨的是五十大板,不是五大板,而且换做其他人,挨个五十大板,半条命都没了,哪像你,中气十足。”
“不是,你……”
易子安气死了,他发现,只要是顾朝颜身边的人,尤其是男人,一个个都是来跟自己作对的。
“长公主的吩咐,我不能不从,等她回来了,你可以提出,让她给你换个人整治,或者找人把你抬回易府……”
“宋肃,你不是惜字如金吗?怎么你现在好啰嗦。”
宋肃沉默一会儿道:“分人。”
易子安:“……”
毕竟是真挨了板子,等到宋肃给易子安上好药,发现他都睡着了。
宋肃摇摇头,整理好药箱,准备离开之时,听到易子安在说梦话:“朝颜,你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
宋肃:?
不应该是他嫁给长公主吗?
男女之间的感情,果然复杂。
还是药材最可靠。
“嘶。头好痛。”
顾朝颜捂住脑袋坐起来之时,本能地呼唤:“怜心,怜心……”
“长公主,您有什么吩咐吗?”
顾朝颜一抬头,看到进来的人是祁夜临的下属雪雨。
再打量屋内的陈设。
这……这不是祁夜临的房间吗?
“本宫昨晚?”
“昨晚您喝醉了,主子本想把您送回去的,但看您难受的样子,就让您留宿了,当然,昨夜主子睡在书房,晚上是属下与您的侍女守着,这会儿您的侍女正在厨房给您准备早膳与醒酒汤,您先洗漱。”
“竹叶青不是没度数吗?本宫怎么就醉了呢。”
顾朝颜揉着太阳穴之时,眼睛往前方的矮桌一扫。
怔住了。
花瓶里,放着一束开的正艳的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