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话,她不喜欢。
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纵然早已翻篇,却并非意味着她已遗忘。
更不说明那些结痂的伤痕,不会再痛了。
↓【41】
靠靠靠?
他又说错话了,他得赶紧挽回。
“我绝不是在让你放下过去啊!”
见她眼底泛起冷意,他忙不迭解释起来:
“我就是想说往后只会愈发好的,你报仇那天...”
左清清猛然抬眸看他。
“青阳门那位掌门,手段还真是高明。当初信誓旦旦地答应我,没得到我首肯,绝不会泄露我半点来历。
结果倒好,转眼竟把我的事情全都摊出来了。”
望着左清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叶良这才明白什么情况。
因为她的身世除了上官凌和大师兄外,再无旁人知道。
但王阳的确并没有告诉过他一句...
上官凌的话也仅仅提到过,她唤她为祖母而已。
叶良眸光微敛,开始解释道:“回去见你母妃,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那也不过只是代表,我出身于皇室。”
“但你又喊上官凌为祖母...”
“这最多说明了我跟上官之间,有些血缘关系。可你凭什么就认定,我身有深仇大恨?”
叶良抿了抿嘴。
既然这样...
大师兄!
他只能说一句,sorry了!
“没坐,就是大师兄说的。”
“我就知道!”
左清清冷笑一声:“他是在提醒你,别跟我走太近?”
一个谎话开了头,后面就得不断找借口补上。
“哪能啊!我就是对你有点好奇,随口多问了几句。大师兄架不住我纠缠,这才一时嘴快说了出来。”叶良急忙摆手否认。
左清清听完这话,面上冷意渐渐消散。
她凝着眸打量叶良的脸色,反复掂量他话语里的真伪。
怪道他从未过问她的过往。
就算她称上官凌为祖母,就算她提及母妃,他也始终未显露半分诧异。
原来他早已将她的事打听得明明白白。
毕竟,他对她的心思早已不是一日两日。
早在十年前,他便直言不讳地表明过,他要的只有她这个人。
如此一来,他到处打听她的过往,也在情理之中。
可…
他究竟知晓多少?
是否连她险些遭那对父子欺辱之事,也一并知了去?
虽然,最后他们并没有得逞。
\"你都知道什么了?\"
左清清指尖突然蜷缩,慌乱间移开视线,垂着睫毛轻声开口。
叶良岂会揭开她心底的伤疤?
他只挑了些听起来不算重的话说:“他说南宫一族一向荒淫无度。你那时候在宫里吃了许多苦,连下人都敢欺负你。
你母妃也是,最后死在南宫皇帝手里。多亏大师兄赶到得早,才把你救出来。”
“...”
“以后若你心中还有疑惑,直接来问我就是。”
叶良听了这句,肩膀一松,立刻点头应道:“好!”
到这里,这场小风波才终于平息,压在他心头的那股紧张也随之散了去。
朝阳跃出地平线时,林子里此起彼伏的鸟鸣,让整片山峦都染上了鲜活的气息。
“这是我亲手炼的易容丹,效用能维持十日。”
左清清从袖中取出一个瓶子递到他掌心。
“出门走动期间,换副容貌,办事也能安心些。”
emmm...
既然早有换身份的打算,还扯什么一起睡不睡觉的事情?!
叶良接过瓶子,捏出一颗丹药丢进嘴里,仰头吞下。
紧接着,他唤出水镜,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和以前相比,这脸上少了些许冷清孤傲,增添了点灵动,就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截然不同。
五官虽然还有些相似之处,但无论怎么看,也不会把他和原来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他抬首看向左清清,吞服易容丹后,她仍是姿容美艳,只是眉峰染了丝柔媚,削去几分英气,较原先那惊才绝艳的模样,更显素淡温婉。
二人虽都朴素了些,却仍是女貌郎才。
“城门开了,我们准备进去吧。”左清清起身轻声说道。
待二人入城时,还是早晨,沿街开市的多是卖早食、茶汤的铺面。
叶良嗅着飘来的香气,喉间不住滚动,眼巴巴地望向左清清,冲着早点摊直咽口水。
“前面有家专门用灵石兑换钱两的铺子,再忍一忍。
现在用灵石去付饭钱,实在不划算,后头路上用得着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左清清压低嗓音提醒着。
叶良心里明白这道理,可那香味钻得他胃里直打转,实在扛不住。
“不如这样,咱们先吃些垫垫肚子。等吃完,那铺子应该也开门了。你到时候把灵石给我一块,我留下来等你。”
左清清见他一脸馋急的模样,眼底泛起宠意,最后同意了。
于是叶良与左清清寻到一处早茶铺,坐了下来。
滚烫的馄饨入口,松软的包子溢香,叶良不禁在心底感慨,这丫的,才是烟火气!
随后,他们为维护青阳门面子,便借御霆宗之名告知掌柜银钱暂缺。
他们需待兑换铺开门后即去换钱,并留下一枚灵石与叶良当做担保。
青阳城坐落于青阳门山脚下,就算是普通凡人和修士往来也颇为频繁。
听完二人所述,掌柜眼底不禁掠过一丝轻视。
一般修士向来随手赏一枚下级灵石,可这两位生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的,腰间钱袋却轻飘飘的,竟还要等兑换铺换银子!
切,一个不知名的小宗门。
果不其然,就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二位仙长但去无妨,小店怎敢多言。”
掌柜心底虽满是不屑,面上却堆起笑意赔礼。
叶良抬手轻按空中,示意安抚:“无碍,我留下,你心里也能放心些。再说了,这点时间耽误不了多少。”
掌柜见他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多言。
左清清只丢下一句马上回来,说罢便离开了。
叶良索性安坐在店中静候,眼见店内食客已经是一拨又一拨过去了。
左清清的身影却始终未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