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城市的喧嚣。
草原的清晨,可以听到花开的声音。
秦若水醒了,不敢睁眼,
“南南,你先去打水洗漱,让你媳妇多睡一会。”
赵彩珍起得不是很早,太阳出来她就起床了,多年都如此。
“起来啦,有睡着了手还在不停动的吗?”
周南被秦若水握了一晚,他都不敢翻身,因为和爸妈岳父岳母共处一室。
一个大红脸猛地翻身下床,冲了出去,奔向水龙头。
秦卫东和周援朝在低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看向洗漱的秦若水,随后两人哈哈大笑。
早餐时候,周南昨天摘花有刺扎到手,他张开手掌找了片刻,便被秦若水暴揍一顿,揍得不疼,但莫名其妙。
一行人又坐上了突突突,今天氛围不对,比昨天更热烈。
张永福大胆地搂着吴桐的腰,像威震天搂着喜洋洋;庄梦蝶平衡性太好了,在颤抖的拖拉机上居然不用扶手,其实大家都错了,她就是在寻找这种倒和不倒的感觉,在晃荡时候,她不是有意的,有七八次倒在李飞飞怀里,李飞飞呲着个呀顺势而为,这种猥琐的表情只有王兆基在秉手电筒夜读时才有。
金钟钟的责任心是毋庸置疑的,他居然手弯成古柳的曲度,挡着袁梦危险的身躯……
司马弦月和果然一脸的无所吊谓,她俩的眼里有古老的光,如同此刻草原悠扬的牧曲,诉说着无尽的坦然和无尽遗憾。
她俩时不时地看一眼那个曾喜欢过,还在喜欢的男人,心如针刺,刺多了也不疼了,不刺还不舒服!
“姐,你头发漂染成绿色,和你冰冷的皮肤可谓绝配!这种反差犹如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果然实在无聊,看着司马弦月冷不丁来了句。
“你把脸染成蓝的,让糖糖将你全身绘成绿色,你不也冰火两重天吗?”
司马弦月被果然气笑。
“有没有柳树盘根?”
李飞飞突然跟了一句。
“打他!”
黄超英的正义之拳离李飞飞还有三寸,眼看着李飞飞要面带桃花,他和灭绝师太一样突然化拳为指,在李飞飞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超英哥哥,柳树盘根有什么不对吗?”
庄梦蝶要刨根问地,李飞飞捂住了她的口……
今天的目的地是大汗行宫。
快接近景区的时,年轻一代看了眼楼阁,上周的,转头就奔向草原,老一辈的全进去了。
蓝色的天,绿色的草原,弯弯的河在蜿蜒。
在墨绿的草丛里,有白色的花点缀着,是那样的浑然天成,不是人们发现美,也许它本身就美得理所当然。
李飞飞牵着庄梦蝶去追蝴蝶了;王兆基被一只狗头蜂追得满地跑,郑小芳防晒衣裹在头上,焦急地在护驾;张永福在一棵柳树下躬着身子,像虾米,本以为吴桐不在,不一会从张永福的怀里出现,也许他们没动,只是周南和秦若水走了一段路换了个视角。
“哥哥,背!”
秦若水非常开心,她早忘记手上的生味。
“嗯,像糖糖背黄超英那样吗?”
周南看着长腿的糖糖背着黄超英在草原上奔驰,心里好感动,感动得想起当时应该是糖糖追的黄超英,百分百是这样。
“不,小时候我被爸爸扛在肩头的,所以我俯瞰这美好的人间,此刻我要你背我在背上,我想闭着眼听那远古的呼唤!”
秦若水伏在周南背上,听脚步有韵律地行进,绿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古老的风从来都没停歇过,吹着花瓣发出颤动的美妙乐音。
忙着观光,午餐聚不齐,大家各自到俄罗斯小镇吃了小吃。
游乐场不是他们的菜,射箭和马场才是。
“果然姐,远离箭靶,小心周南射你脸上!”
李飞飞唯恐天下不乱,这个烂梗到现在他记忆犹新。
果然没理他,挽起一张长弓,嗖地一声,直接命中靶心。
箭犹如此,人何以堪?!
她瞳孔里有着偏执,那是她的纯粹和不将就,没错,她就是宁吃仙桃一颗,不吃烂柿子一筐的那种人,从她一直学业霸榜第一,就能看出她从不勉强自己的追求。
司马弦月的蜕变,正如果然,她俩走的是同一条路。
白衣司马弦月从靶场健步走向马场,从铿锵的步伐看出,她是一朵怒放的玫瑰。
司马弦月选了匹油光锃亮的黑骏马,单手握缰绳,挥动鞭子,骏马如电冲出门去,她用尽一勒,骏马前蹄腾空,几乎直立,一声嘶鸣,雄伟之极,而司马弦月几乎贴着直立的马背,白衣飘飘,其姿之飒,艳煞众人。
她一个调转,朝闪电湖飞去。
果然一身黑色马面裙,选了匹踏雪乌骓。
那马通体雪白,单单四蹄乌黑,果然俯下身,双手抓着缰绳。
缰绳一松,“呔”地一声呵。
果然人马合一,如炮弹出膛,草原上留下一道黑白相间的残影,她的洒脱,无人可追。
“若若,走啦,让爸妈他们骑蒙古马吧,我们去挑一匹三河马。”
周南看到马厩里有四五匹毛色光滑的黑马。
“老板,我要这匹!”
周南看中了一匹肌肉发达,耆甲明显,胸廓深广,背腰平直,四肢强健的栗色马,老板说是骝色的好看,但秦若水喜欢栗色马,逆光看毛色发红。
“这个得加钱,是我马厩里最好的马!”
看出来老板也很喜欢这一匹马。
“加多少?”
“加二十就行,平时加五十的……”
老板不是坐地起价,三河马之于蒙古马,如同赛车之于SUV。
“那加五十,今天它属于我们。”
周南最擅长想别人所想。
“好的!我给你们换个舒适点的马鞍,它很有灵性,对它好它知道。”
老板转身去取马鞍了。
“漂亮的马,我们是朋友,我们一起去玩,累了你就歇着,高兴了你就跑,多喝水,多吃草……”
秦若水最善于共情,她抚摸着长长的马鬃,轻触俊美额头上的白彰,还将脸贴着马的大眼睛。
马轻轻甩了下它美丽的尾巴,头略略歪了下,嘴唇颤了颤说:“好滴!”
“这是我老公,他叫周南,是我命中的唯一,他是位好朋友……”
秦若水和马沟通的样子让周南哑然失笑:“摸摸脸颊,告诉它咱们要出发了!”
“好滴!”
周南拥着秦若水稳步前行,看到黄超英和糖糖缓缓而行,不疾不徐。
“你俩是不是反了,黄超英怎么在前面?”
秦若水随口一问。
“他我的爱人,我来守护!”
糖糖潇洒地撩动了秀发,毫不掩饰她如火的爱恋,黄超英毫不介意反而很享受,向他们笑着挥挥手,他的笑容有着淡定和安然。
花向前骑一匹五花马,因耳朵小,头也有点秃……
秦卫东照顾刘院士,周援朝他们,上了速度较缓的蒙古马,悠闲地走马观花。
去闪电湖有十公里,一小时绰绰有余,前两天已经适应了骑马,该驰骋的时候了。
“老公,这马儿好稳,背很平,但你看往后倒的树,它这是在越野!”
秦若水有骑骆驼的经验,马不是很高,所以她大胆起来,还随风倾斜。
马偷瞄了一眼说:“夸赞让我更稳!更快!”
它的加速是丝滑的,像溪水漫过青石,不觉间风掣电驰,那马鬃如旗帜般招展着,翻飞着,秦若水的秀发遮住了周南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