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川从混沌中缓缓苏醒,只觉颅脑昏沉,四肢百骸都透着说不出的异样。他下意识抚上心口,指尖却陷入一片陌生的绵软。
\"这是......?”
他猛地睁大双眼,混沌的意识瞬间被惊雷劈开。颤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撕开衣襟,当陌生的曲线映入眼帘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指尖触到截然不同的身体构造,林景川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发疯似的扯开所有遮蔽,却在看清的瞬间如遭雷殛——
他的小老弟没了。
沙哑的嘶吼竟带着几分尖细的颤音。他死死揪住头发,指甲深深陷入头皮,仿佛这样就能从荒诞的梦境中挣脱。可冰冷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这具陌生的女体,此刻正真实地属于他。
胃里翻涌起一阵剧烈的恶心,林景川别过头去,连余光都不愿再瞥见这具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抗拒,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毛骨悚然。
林景川的噩梦还未结束,这座雕梁画栋的阁楼里,另外两间厢房内也正上演着同样的荒诞戏码。
东厢房内,傅凌渊猛地从床榻上弹坐而起,胸前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身形一晃。他低头看着自己曲线毕露的身躯,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结印,却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未能激起。
\"魇心魔......\"他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待本座恢复真身,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西厢房里,墨少洲缓缓睁开那双此刻却显得格外妩媚的丹凤眼。他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自己陌生的女性躯体,尝试运转功法时却发现经脉空空如也,连最基本的真气都无法凝聚。
\"倒是有几分本事。\"他冷笑一声,声音却因女体而显得格外清冷。
三人各自惊怒之际,三间厢房的雕花木门几乎同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林景川的房门被两个浓妆艳抹的婆子推开,劣质脂粉的香气顿时充斥整个房间。为首的婆子二话不说就伸出粗糙的手,像挑选货物般掐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
\"哟,这脸蛋倒是水灵。\"婆子咧开涂得猩红的嘴,露出泛黄的牙齿。
傅凌渊的厢房内,一个满脸横肉的老鸨带着打手闯了进来。她粗鲁地扯起傅凌渊的头发,眯着眼睛端详:\"这眉眼倒是个美人胚子,就是眼神太凶了些。\"
墨少洲的房门外,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架着他往外拖。其中一个咧着嘴笑道:\"妈妈肯定喜欢这模样的,保准能卖个好价钱。\"
墨少洲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眼中怒火瞬间爆燃,猛地就要起身反抗。谁知他刚站起来,胸前两团绵软就晃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放肆!你们可知我是......\"他怒喝出声,却被自己又尖又细的嗓音吓了一跳。这声音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又似刚被阉割的小太监,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墨少洲顿时僵在原地,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他咬牙切齿地想要挣脱婆子的钳制,可那两条白嫩嫩的胳膊使了半天劲,愣是连婆子的衣袖都没扯动半分。
\"啪!\"
婆子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
\"小贱蹄子,跟谁在这儿大呼小叫呢?\"婆子叉着腰,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今晚就送你们去接客,要是敢惹恼了贵客......\"
\"接、接客?!\"墨少洲捂着脸,整个人都懵了。他堂堂宗门首座,居然要沦落到......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林景川和傅凌渊对视一眼,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傅凌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翘臀,脸色顿时比锅底还黑。林景川则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在担心今晚要穿什么衣裳接客——这该死的女身居然影响了他的思维!
\"士可杀不可辱!\"傅凌渊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却在看到自己胸前晃动的两团时,气势瞬间弱了三分。
墨少洲咬牙切齿地瞪着婆子,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我、我们三个可以互相接客啊!\"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婆子们闻言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喂,还没开张就学会抢生意了?\"
三人虽然灵力尽失,却仍不甘受辱,当即用这副娇弱的女体与婆子们扭打成一团。一时间厢房内钗环散落、罗裙翻飞,尖叫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
\"反了天了!\"为首的婆子被傅凌渊一记头槌撞得眼冒金星,捂着额头尖声叫道:\"快来人呐!\"
话音未落,五六个彪形大汉已破门而入。这些打手训练有素,三两下就将三人按倒在地。林景川的纤腰被粗壮的手臂箍住,墨少洲的皓腕被麻绳勒出红痕,傅凌渊更是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提了起来。
\"啪!\"
一个婆子抄起牛皮鞭凌空甩了个响亮的鞭花,正要抽下时被同伴拦住:\"且慢!今晚还要送去伺候贵客,打坏了可怎么接客?\"
持鞭的婆子悻悻收手,绕着三人转了一圈,突然伸手在傅凌渊的翘臀上狠狠掐了一把:\"小浪蹄子,等过了今晚,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们!\"
三人闻言脸色煞白。墨少洲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士可杀不可......\"
\"啪!\"话未说完就被婆子用汗巾堵住了嘴。
烛火摇曳的厢房里,婆子脸上的褶子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狰狞。她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把三寸长的银针,针尖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这可是老身特制的'美人针'。\"婆子阴笑着逼近,\"保管叫几位姑娘...终身难忘。\"
\"唔——!\"
针尖刺入的瞬间,墨少洲的瞳孔骤然紧缩。那痛楚犹如千万只蚂蚁顺着经脉啃噬,偏生体表不见半点伤痕。林景川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额角沁出的冷汗将鬓发浸得透湿。
\"瞧瞧这倔劲儿。\"婆子转动着没入傅凌渊肩胛的银针,欣赏着他因疼痛而痉挛的肌肉,\"待会梳妆时,可别把胭脂哭花了。\"
半个时辰后,铜镜里映出三张陌生面孔。厚重的铅粉盖住了英挺的轮廓,嫣红的胭脂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轻纱罗裙下,银针留下的灼痛仍在隐隐发作。
\"混账!\"傅凌渊猛地挣开梳头婢女的手,却在起身时被繁复的裙摆绊了个趔趄。婆子眼疾手快,\"啪\"的一记耳光将他打得偏过头去。
\"给你脸了是吧?\"婆子脸上的横肉剧烈抖动,浑浊的眼珠里迸出凶光,扬起的手掌带着风声狠狠落下。
\"啪!\"
傅凌渊被这一记耳光打得倒去,一缕殷红的血丝顺着唇角滑落。他缓缓转回脸,眼神如淬了毒的刀刃,死死钉在婆子脸上。那目光中的杀意如有实质,惊得婆子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看什么看!\"婆子色厉内荏地尖声呵斥,朝身后的仆妇挥手,\"把这三个贱蹄子给我拖下去!\"
三人像待宰的牲口般被粗鲁地拖拽着,华丽的裙摆在地上拖出凌乱的痕迹。墨少洲的膝盖重重磕在门槛上,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粗糙的麻布早已塞满了他的口腔。
林景川被扔进昏暗的厢房,身上的银针伤火辣辣地疼。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在屈辱与疼痛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吱呀——\"
不知过了多久,门轴转动的声响将他惊醒。林景川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朦胧中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逆光而立。待视线聚焦,他瞳孔骤然紧缩——
\"宁...宁识?!\"
“……”
淦!
二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景川看着宁识瞪大的眼睛,恨不得当场表演个\"土遁术\"。
林景川压低声音,\"快帮我们松绑!\"
宁识手忙脚乱地把第一个客人推进房间,又像赶鸭子似的把剩下两人分别塞进墨少洲和傅凌渊的屋子。她一边解绳子一边碎碎念:\"师兄你们这造型挺别致啊...\"
\"闭嘴!\"墨少洲咬牙切齿。
宁识往三人手里各塞了个馒头:\"将就着垫垫肚子,我得赶紧下去了。\"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对了,墨师兄你腮红打太重了...\"
\"宁!识!\"墨少洲气得把馒头捏成了面饼。
宁识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下楼。她还得应付今天的接客指标——虽然一想到要喝那碗猪下水汤就反胃,但总比被婆子们发现强。
楼下人声鼎沸,渡尘小和尚正翘着兰花指绕自己的假发,一脸纠结地碎碎念:\"阿弥陀佛...这假发怎么比师父的袈裟还难打理...\"
宁识风风火火冲过来,一把拍在他光溜溜的后脑勺上:\"别念了!你那桌五个客人,我帮你搞定三个!\"
渡尘捂着脑袋,委屈巴巴:\"阿识,小僧可是佛门弟子,这等拉皮条的勾当...\"
\"啪!\"
宁识直接揪住他的耳朵来了个360度旋转:\"看清楚!这都是魇心魔变出来的幻象!\"她眯着眼睛威胁道:\"再啰嗦,我就把你扒光了送去楼上接客,让你这'佛子'也体验一把人间极乐~\"
渡尘瞬间瞪圆了眼睛,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僧袍:\"使不得使不得!小僧还要留着清白之身继承住持之位呢!\"
他吓得像个被雷劈傻了的木鱼,乖乖缩到角落当起了工具人。只是嘴里还在小声嘀咕:\"师父说得对,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特别是阿识这样的母老虎...”
宁识一个眼刀飞过来,渡尘立刻双手合十,假装自己是个会念经的摆件。。
宁识端着职业假笑迎上前:\"几位爷,楼上雅间清净雅致,可要上去品茶听曲?\"
话音未落,其中两位客人就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听说...最近来了几位清倌人?\"
宁识眼角一抽——好家伙,这俩居然好这口!看来是同福楼的老主顾了。
\"有的有的!\"她立刻切换成老鸨式热情,\"都是新到的极品,保管让爷满意~\"
楼梯口验牌时,渡尘紧张得直搓佛珠:\"阿识,小僧这心跳得比敲木鱼还快...\"
宁识头也不回:\"再废话就把你送去当头牌!\"
带着客人上楼时,宁识还在心里得意——这业务能力,简直可以当同福楼金牌妈妈桑了!
然而推开门的瞬间——
\"卧槽?!\"
只见修真界第一美人月栖梧正优雅地...翘着兰花指梳头,一袭白衣衬得她愈发清丽脱俗。
另一间屋的谢梦桐则一脸嫌弃地扯着身上轻薄的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