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谷崔长老竟然被海澜宗宗主斩杀了?!白依依竟然只出了一剑?!
她是何时突破至元婴中期的?
难道说她此前一直是在隐藏实力?目的就是为了麻痹对手?
场外的围观者们纷纷议论纷纷,一脸震惊。
白依依持剑而立,清冷的双眸环视全场。
“还有谁想挑战海澜宗--本座奉陪!”
她这一剑,是在警告--警告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若再敢挑衅,海澜宗绝不手软。
冰冷如铁的嗓音中,夹着杀伐果决的霸气,让那些原本对海澜宗觊觎已久的宗主们纷纷惊愕不已。
没想到此前任谁都可以拿捏的软柿子,一夜之间变冻梨了,不但难啃,还冻手。
苍松轻咳两声,走到擂台边上,悻悻地提醒道:
“白掌门--”
“今日擂台比拼,点到即止,莫要伤人性命!”
“呵呵……点到即止!”
话音刚落,一个白眉白须身形高大的玄衣老者,身形一晃,站在了白依依对面。
“海云谷王双喜,特来领教白掌门高招!”
场上的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了双方实力差距的悬殊。
王双喜身为海云谷主,修为早已至半步洞天,周身灵力如渊似海,仅是威压便令低阶修士窒息。
海云谷主怒气冲冲,一身衣袍无风自动,亲自下场打擂。意思很明显,丢失的里子、面子、场子,今日必须找回来。
海澜宗占据的八强席位,虽属末席,海云谷今日志在必得。
白宗主近期纵然有所突破,可她撑死也只是个元婴中期,在对方手中撑不了几招。
“谷主请!”
明知对手强不可敌,白依依神态自若全无半点惧色,周身灵力注入剑中,花瓣绕身,寒气逼人蓄势待发。
老者跨前一步,右手上翻,举过头顶,当空一抓。一片乌云携着磅礴的威压,犹如一座大山向白依依头顶落下。
此术乃海云谷镇派绝学--囚云手,以云气化为山岳,封敌灵力,中招者如陷泥沼--现谷主曾以此术镇压三名元婴后期修士,凶名赫赫。
白宗主顿时脸色苍白,被这雷霆万钧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双臂挺直,举过头顶,铆足全身力气拼命抵挡。
王双喜嘴角扯过一丝阴险的笑意,左手骤然握拳,一股强横的气势威压笼罩全场。
“给我跪下!”一声轻喝,他的右手猛然下压,那片乌云的重量骤然增加数倍。
白依依瞬间感觉压力更盛,双手双脚犹如被禁锢一般,动弹不得。
大如豆粒的汗珠自她额头滚落,嘴角淌出一丝殷红的鲜血。挺直的脊背渐渐弯曲,双腿剧烈颤抖,不由自主缓缓下垂。
王谷主一脸狞笑,悄然将一枚噬魂钉藏于袖中,欲借拳风打入对方丹田--此钉专毁元婴,中者神魂俱灭。
眼瞅着对手动弹不得,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他旋即祭出一只白色拳头,重重砸向女子小腹。
“去死吧!”
眼见拳风袭来且避无可避,女子紧咬牙关,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眼前依稀浮现师尊秋风棉血染衣袍的身影,耳畔似响起了海澜弟子惨死的哀嚎声。
她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呢喃道:
“祖师见谅……弟子无能,终究……愧对您……”
紫影一闪。一位身穿紫袍的年轻人突然从人群中窜出,站在擂台上那名女子身边。
男子左掌探出,稳稳挡住了那只白色拳头,指尖紫芒一闪,噬魂钉尚未近身便悄然化作齑粉。
右脚脚尖轻轻勾住女子弯曲的膝盖,往后一拉,女子瞬间感觉压力尽去,不由自主站直了身形。
“我海澜宗的弟子,岂能跪拜他人--”
“站稳了!”
白依依宁死不屈、临危不惧的表现,紫东来很满意。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趁机将一缕精纯的灵气渡入其体内,柔声安慰:
“没让我失望,你去边上休息吧!”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她微微颔首,默默退居一旁。
王双喜诧异地瞥了一眼突然现身的紫衣青年。一个炼气期竟然能轻易破开他的独门绝技囚云手,还悄然毁了噬魂钉,让他颇为意外。
“小子,你是谁?敢插手我海云谷的事?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老者昂首挺胸,鼻孔朝天,语气轻蔑,极为傲慢。
擂台边上的苍松见此情景连忙大声提醒:
“这位小兄弟,此乃海云谷和海澜宗的擂台战,外人不得插手。”
“此事与你无关,还请速速退去,以免被误伤。”
场外围观的各宗代表、热心群众,纷纷呵斥:
“一个炼气期跑上去干什么?还不下去!”
“擂台比武可不是过家家闹着玩,快下来!”
“为了一个没落的不能再没落的宗门,去送死,犯不着!”
紫袍青年不为所动,目不斜视,冷冷盯着苍松,轻声回应:
“海澜宗是我徒儿所创!”
“有人欺我门徒--你说此事与我无关?!”
他那冰冷如刀的双眸,瞬间转向对面的玄衣老者,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方才你打了我徒孙一拳,我便替她还你一拳。”
对方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呸!一介蝼蚁也敢在本座面前叫嚣——找死!”
紫东来神色平静,左手成爪,轻飘飘向王双喜脖子抓去。
后者见状,不闪不避,抬起右手,刚想把那只平淡无奇的大手推开,却惊奇的发现,飞来的那只手似慢实快,稳如山岳,根本推不开,他被逼得连连后退。
众目睽睽之下,令人大跌眼球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海云谷主猝不及防之下,被掐住脖子离地而起,周身灵力骤然被封。
紫袍男子轻轻一拉,那具高大的身躯急速前扑,双目圆睁,脸色涨红,半跪在他身前。
一只硕大的拳头泛着盈盈紫光,赫然砸向王双喜腹部。
苍松想起了日前海云谷所赠他的三枚“灵髓丹”一事,默许海云谷在擂台上,痛下杀手,吞并海澜宗后共同瓜分其传承资源。
此刻见谷主盟友危在旦夕,不能见死不救,急忙借着东道主的身份,大声喝止:
“小兄弟且慢!”
“擂台比武,点到即——”
“嘭!”
苍松话未说完,场上传来一声闷响。
紫色拳头去势不减,紫光如电,拳锋过处空间扭曲,王双喜的护体灵力如纸糊般碎裂。拳头贯穿其腹时,竟带出一串血色符文--那是他毕生修炼的本命元婴,此刻已被拳劲碾为虚无。
紫东来顺势一脚踹出,老者心脏处的血窟窿迸发出一缕紫焰,一缕黑烟悄然从胸口逸散,似是其元婴最后的哀鸣。
他猩红的双眸,犹如两把利剑直刺那中年男子。
“少特么在这儿装好人!看人下菜碟的垃圾!”
“方才我徒孙差点被那老畜生打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点到即止?!”
为了维护东道主的尊严,苍松的席位后方赫然走出一位微胖老者。
“竖子休得狂妄!--本座苍灵宗执法长老莫太冲,前来会你!”
紫东来手握一根绿色藤条,森冷的眼神扫视擂台旁边的雅座。
左边四个席位,分别是:天一殿、百花谷、云山宫、极乐宫。
右边四个席位,分别是:太阿门、天音阁、苍灵宗、海澜宗。
八个席位七个都有人坐,唯有太阿门的座位空着。
“怎么?太阿门今日没人来吗?!”
他的疑问,瞬间在全场掀起轩然大波,引来一片潮水般的奚落、嘲讽目光。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西域八大宗门以‘太阿门’为首,其剑道独步天下,门中长老皆已踏入洞天境,平日鲜少参与俗世争斗,唯天一殿可与其分庭抗礼。
作为八宗魁首,根本不需要参与这种擂台赛。
之所以摆个席位在那里,不过是为了彰显谦逊、低调。
谁会傻乎乎与太阿门叫板?那岂不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
场下一片哗然,有人大声嗤笑:“太阿门剑修一剑可断山河,岂会屈尊来此?”
更有人摇头叹息:“此子狂妄无知,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眼见众人一脸鄙视,无人正面回答,紫东来轻叹一声,一脸不悦。
“罢了,不来就不来吧。”
他手持藤条,却如执神兵,藤尖扫过六宗席位时,空气竟凝结冰霜,台上几位长老杯中的热茶,瞬息成冰。
“本座紫东来,今日代海澜宗问剑六宗——若尔等怯战,便自摘宗门牌匾,滚出西域!”
“先说清楚,我没心思陪你们玩儿,别派垃圾货色应付我--”
“本座耐心有限,尔等一起上吧--莫说本座欺辱你等蝼蚁!
当那冰冷霸气、豪迈决绝的声音响彻四方之时,沧浪台禁制符文流转,八根蟠龙柱上的龙目骤然亮起,龙吟声震得围观者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