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已经持续了七天,窗外是白茫茫的混沌世界,寒风呼啸着撞击玻璃,却被加固过的藤蔓纤维牢牢阻挡。
安全屋内温暖如春,壁炉里的火焰静静燃烧,偶尔发出木柴爆裂的轻响。
傅星沅坐在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上,手里翻着一本从图书馆带回来的古籍。墨澜淇躺在他腿边,头枕着他的大腿,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他的手指。
“星星。”
“说。”
“我们是不是该找点乐子?”
傅星沅头也不抬,指尖轻轻翻过一页:“比如?”
墨澜淇突然翻身坐起,一把抽走他手里的书,笑得痞气:“比如……试试在壁炉前?”
傅星沅冷眼看他:“你脑子里除了这个还能装点别的?”
“能啊。”墨澜淇凑近,鼻尖蹭着他的耳垂,“比如你穿那件黑色高领毛衣的样子,比如你早上喝咖啡时喉结滚动的弧度,比如你……”
傅星沅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
墨澜淇低笑,舌尖故意在他掌心舔了一下。傅星沅猛地缩手,却被他趁机扣住手腕压倒在地毯上。
“墨澜淇!”
“在呢。”男人低头吻他,呼吸灼热,“想我了?”
傅星沅刚要反击,屋外的风雪声中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撞击声。
两人同时顿住。
墨澜淇皱眉,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窗帘。风雪中,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倒在安全屋外围的电网旁,前爪被电流灼伤,正虚弱地抽搐着。
“变异体?”傅星沅站在他身后问。
墨澜淇摇头:“普通动物,估计是冻坏了想找地方躲。”
傅星沅盯着那只狐狸看了两秒,突然转身走向储物间。墨澜淇挑眉,看着他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生肉和一条毛毯,又拿了瓶消毒水。
“要救?”
傅星沅没回答,只是把东西塞给他。
墨澜淇低笑,套上防寒服从侧门出去。风雪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几分钟后,他抱着奄奄一息的狐狸回来,身上落满雪花。
傅星沅接过狐狸,动作熟练地清理伤口、包扎,最后用毛毯把它裹起来放在壁炉旁的软垫上。
狐狸虚弱地睁开眼,金色的瞳孔倒映着火光,轻轻“呜”了一声。
墨澜淇脱掉外套,抖落一身寒气,凑过来从背后抱住傅星沅:“喜欢?”
“顺手。”傅星沅淡淡道。
墨澜淇亲了亲他的发顶,没拆穿他。
接下来的日子,狐狸成了安全屋的第三个住户。它伤好后也不离开,总是安静地蜷在傅星沅脚边,偶尔蹭蹭他的小腿。墨澜淇对此颇有微词,尤其是在某次亲热时狐狸突然跳上床,一爪子按在他脸上之后。
“这玩意儿是不是成精了?”墨澜淇拎着狐狸的后颈把它丢到门外,回头咬牙切齿地问。
傅星沅靠在床头,唇角微勾:“跟只狐狸较劲?”
墨澜淇扑上来咬他的锁骨:“它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傅星沅嗤笑,翻身把他压住:“你更不对劲。”
极寒第十天,物资清点日。傅星沅的空间里堆满了保暖用品和食物,但新鲜蔬菜已经所剩无几。
傅星沅翻出几包种子,在阳光房里搭了个简易温室,用植物异能催熟了一批小白菜和番茄。
“尝尝。”他摘下一颗红透的番茄递到墨澜淇嘴边。
墨澜淇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溢满口腔。
傅星沅:“甜吗?”
墨澜淇:“还行。”
墨澜淇:“没你甜。”
傅星沅抬脚踹他,却被抓住脚踝拖进怀里。温室里温度渐升,玻璃上凝结的水雾模糊了纠缠的身影。
极寒第十五天,他们发现了一队幸存者。监控画面里,五个裹成熊的人正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身后拖着简陋的雪橇。其中一人突然倒下,同伴去拉他时,发现他已经冻成了冰块。
墨澜淇关掉屏幕,转头看向傅星沅:“要管吗?”
傅星沅摇头。
他们不是救世主。
极寒第二十天,狐狸不见了。傅星沅在安全屋周围找了一圈,最终在远处的雪堆里发现了它。小小的身体已经冻僵,怀里却紧紧抱着一只同样冻死的野兔。
墨澜淇默默挖了个坑,傅星沅把狐狸和野兔一起埋了进去。
当晚,傅星沅罕见地多喝了两杯酒。墨澜淇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背后抱住他,两人静静看着窗外永恒的雪。
极寒第三十天,温度开始回升。傅星沅站在窗前,看着积雪逐渐融化,露出下面冻成冰雕的尸体和丧尸。
墨澜淇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快结束了。”
“嗯。”
墨澜淇突然转过他的身子,认真道:“等极寒彻底结束,我们离开这里。”
傅星沅挑眉:“去哪?”
“随便。”墨澜淇吻了吻他的眉心,“有你的地方就行。”
傅星沅看了他许久,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