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笑面虎走出房间,取出手机拨打大咪的号码。
铃声一响便被接通。
“虎哥。”电话中传来大咪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显然在孝敬叔父一事上有所突破。
“事情办妥了?”笑面虎笑着问。
大咪答道:“全靠虎哥庇佑。”
笑面虎随即说道:“乌鸦哥想见你,过来总堂一趟。”
“现在?”
大咪略作迟疑,道:“阿虎,你跟乌鸦哥交情深厚,能否指点一下兄弟?”
不待笑面虎回应,他又补充道:“钱不是问题。”
笑面虎稍作停顿,道:“念在我们同属五虎,可以。”
听罢此言,大咪喜出望外,忙道谢。
笑面虎沉思片刻,道:“大咪,你该清楚,乌鸦哥心思缜密,行事果断。”
“所以,我们只需为他分担即可。”
“作为金毛虎,忠诚胜过才能,明白了吗?”
大咪点头应道:“多谢虎哥指教,我这就赶去。”
不到半小时,满身风尘的大咪踏入香堂,手中捧着一只装有玻璃罩的金佛,显得格外沉重。
“乌鸦哥、虎哥。”
将金佛置于乌鸦身旁后,大咪笑道:“乌鸦哥,这是我为你定制的九九金佛,已取回。”
乌鸦接过金佛,唇角浮现笑意。
“多谢你跑这一趟。”
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瞥了笑面虎一眼。
其实,金店根本不是他订货的地方,大咪这么说只是找借口送礼罢了,而笑面虎很可能就是幕后推手。
乌鸦碍于笑面虎的情面收下了金佛,这表明大咪接任金毛虎的位置已稳操胜券。
把金佛放下后,乌鸦看着大咪问:“听说你想当金毛虎?”
大咪点头应是。
乌鸦悠然说道:“大咪,你知道的,东星五虎是东星的象征,若选错人,后果不堪设想,就像沙蜢一样。”
他凝视着大咪,笑着问道:“你也不希望东星因你蒙羞吧?”
大咪忙不迭点头,拍胸表态:“乌鸦哥放心,若我成了金毛虎,必定听从大哥调遣,您让我向东,我绝不会向西!”
“话别说得太满,”笑面虎嗑着瓜子插话,“要是乌鸦哥让你跳楼,你怎么选?”
笑面虎话音刚落,大咪便笑道:“若是如此,那乌鸦哥必有深意!”
乌鸦闻言笑了,拍拍大咪肩头说:“大咪,别太紧张,只要你听话做事,金毛虎的位置就是你的。”
乌鸦此言一出,大咪满心感激:“谢谢乌鸦哥栽培!”
他内心激动万分,昨夜他登门拜访三位长辈,送上厚礼后,不仅得到长辈夸赞,礼物也被收下。
如今又获龙头认可,金毛虎之位唾手可得。
“若我当上金毛虎,定对乌鸦哥忠心不二!”
乌鸦眯着眼睛,满意地说:“你能明白事理,我很欣慰。”
……
西环码头,豪叔游艇。
王霆负手走上甲板,在游艇二层的沙发上落座。
“豪叔。”他微微一笑,随后拿起红酒为两人各斟一杯。
“来了,阿霆。”
豪叔打开木盒,递给他一支雪茄,自己则转身望向大海,许久未语。
王霆点燃雪茄,深吸一口,耳边传来豪叔的声音。
“阿霆,你说这港岛地方不大,这么多人挤在这里谋生,真是不容易。”
豪叔饮了口红酒,悠悠说道:“要是我能把生意扩展到广阔的海上,别说下辈子,就算传到我曾孙辈,也衣食无忧了。”
王霆明白他的暗示,笑着回应:“若豪叔想发展海上事业,我便给您找位船厂老板造船。”
豪叔听后轻笑一声,瞥了眼王霆,感慨道:“阿霆,你果然聪明。”
他端正身形道:“如今豪霆已涉足新界丁权争夺,预计能分得三成利益!”
王霆闻言笑了:“豪叔不愧是港岛顶级富豪,人脉通达。”
新界的丁权是各方争抢的焦点,豪叔在强敌环伺中还能争取到三成收益,实属难得。
听到赞赏,豪叔嘴角微扬,接着说:“虽占得先机,但具体操作还需我们亲力亲为。”
随着豪叔叙述,王霆抿了口红酒,目光微沉。
这些购得的新界丁权多来自乡村宗族,尽管高价买下,总有些人不满现状。
或是纠集族人围堵公司大门,或是在门前撒秽物,干扰日常运转。
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字——钱。
然而,收购丁权的价格是多方富豪博弈的结果,任何人若擅自提高丁权价格,不论身份地位如何显赫,都将遭到整个港岛圈子的联合抵制。
即便是豪叔,一旦触犯这一规则,也会被迫退出,连分享利益的机会都不剩。
提到这里,豪叔望着天空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语气平静地说:
“阿霆,你知道的,我最害怕麻烦。”
“生活中的麻烦,我可以找人解决;生意上的麻烦,我也自有办法应对。”
“但面对这些动辄以死相逼的宗族,我真的毫无对策。”
只要有人试图驱逐村庄里的村民,年长的老人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大声抗议。
搞得公司保安左右为难,进退两难。
早前,一位大富豪在驱赶村民时因动作过激,直接造成两人死亡,此事在新界引发巨大风波。
这位富豪不仅失去丁权交易的机会,其原有产业股份也损失了十分之一,堪称惨败。
自此以后,富豪们对下属再三叮嘱,禁止与村民发生冲突。
即便如此,仍多次险些中了他们的圈套。
听闻豪叔的话,王霆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如果我没猜错,豪叔是想让我帮您解决这个难题?”
豪叔回以浅笑:“阿霆,你做事机智,而且……作为豪霆的股东,在关键时刻,你得助我一臂之力啊!”
王霆点头应允,随即说道:
“豪叔,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说到底,新界那些宗族使用的手段,无非是收债的老把戏。
而靠收债起家的王霆,自然懂得如何应对这些人。
片刻间,王霆心中已构思出三种方案,且确信即便对方吃亏,也只会默默承受,绝不会再对公司滋事。
“有你在,我总是很安心。”豪叔感慨地摇头,“我的几个孩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一个个都成了败家子。”
王霆听罢,举杯轻笑:“豪叔过奖了。”
豪叔亦端起酒杯遥敬王霆,说:“阿霆,这事交给你,切记——”
王霆接过话头,平静道:“生意场上,麻烦越少越好!”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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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环码头与豪叔交谈后,王霆表示会派人前往豪叔处报到,随后便离开游艇。
返回雷霆娱乐城,托尼已在办公室外守候许久。
“回来了?”王霆推门入内,问道,“有什么事吗?”
自从收复托尼三兄弟后,王霆便将他们安排在何兰的海运线上。
其余两人留在何兰,而托尼则频繁往返于何兰和港岛之间。
托尼毕恭毕敬地说:“霆哥,何兰那边的船运公司最近接到美洲潶手的订单。”
稍作停顿后,他又补充道:“不仅是潶手党,还有不少走丝商也在寻找合作对象。
霆哥,我们是否要与其合作?”
听完托尼的话,王霆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为何不做?”
无论是美洲的潶手党,还是鹰国的索罗,王霆都乐意与他们携手。
合作并非仅因对方出手阔绰,更重要的是,这能为他日后开拓海外市场奠定坚实基础。
与潶手及走丝商合作,不仅能提前布局美洲市场,更能融入国际社交圈,王霆对此毫无顾虑。
思索片刻后,王霆说道:“不仅要接单,还要给予优惠,扩大规模。”
听闻此言,托尼略显疑惑。
“但霆哥,对方货物量庞大,若真提供优惠,恐怕船只会供不应求……”
走丝利润丰厚,王霆无需担忧亏损,只需考虑能否承接这些订单即可。
看到托尼不解的表情,王霆轻笑一声,“买船的事找阿苏处理,不用向我汇报。”
察觉到王霆的决心,托尼心领神会,恭敬答道:“是,霆哥,我立刻行动。”
话音刚落,他就离开了办公室。
待托尼离去后,王霆拨通了阿栋的电话。
当年带阿祥、阿栋收债时,阿栋表现最佳,让他协助豪叔应该无碍。
然而接连拨打两次均无人接听。
眉头微蹙,王霆随即拨通了阿祥的号码。
铃声两响便被接起。
“嘿,霆哥,啥事?”
“阿祥,阿栋今天是不是有事?”王霆问。
阿祥笑着答:“霆哥,你不说我都忘了——前几天阿怡给阿栋添了个胖小子!现在他在家陪着阿怡呢。”
听罢,王霆嘴角扬起笑意。
“这小子,生孩子也不告诉我一声。”
阿祥轻笑:“我们知道你最近忙,就没打扰你。”
“这话听着就假。”王霆停顿片刻,平静地说,“当年咱们三人跟着耀文哥闯荡时,可没人这么见外。”
阿祥闻言笑了笑,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