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刚带着手下抵达酒吧门口,正面对上阿栋。
身后的白纸扇李国及其小队成员,刚看到四周人群便脸色骤变。
他们在楼上时并未意识到阿栋带来的势力规模,此刻置身一楼,环顾四周尽是恒记帮众,压迫感油然而生。
特别是李国,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该提前叫人支援,或许还能扭转局面。
若对方出手,他们毫无反击之力。
“你是猛鬼栋?”太子刚仗着父亲蒋胜的背景,毫不掩饰轻蔑,“几天不见,恒记倒是胆子见长啊。”
在他看来,阿栋绝不敢贸然行动,一旦冲突升级,两大社团势必开战,这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阿栋盯着眼前之人,想起他曾对阿怡施害、侮辱霆哥和阿祥的过往,心中怒火更甚。
“猖狂至极的废物,就算你父亲是谁,我也恨不得让你尝尝教训!”
太子刚见阿栋沉默不语,脸上笑意愈发阴沉。
“还有,想一走了之可没那么容易,新记必须有个说法!”
听到这话,阿栋还未回应,身后金环等人已被太子刚的狂妄言语激怒。
哗!
金环冷着脸抽刀在手,周围恒记众徒随即纷纷效仿。
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杀意四溢,气氛剑拔弩张。
此景让嚣张的太子刚也有所忌惮,他停顿片刻,眼神透出一丝惧色。
不得不承认,恒记众人不仅衣装整齐,气度更是远胜新记一筹。
但,
太子刚冷眼瞪向阿栋:“猛鬼栋,你可要想清楚了!”
阿栋依旧无言,只淡然道:“好,你要说法,那我给。”
话音未落,他已出手,一巴掌狠狠扇去。
太子刚措手不及,左脸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平日沉溺酒色的他体质本就不如普通打仔,更何况这一击饱含怒火,力道非凡。
啪!
太子刚被打得原地转了几圈,踉跄倒地。
“刚哥!”
“刚哥!”
李军与众小弟惊呼。
李军怒视阿栋:“猛鬼栋,自霆哥执掌恒记以来,我们一直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即便有摩擦,也是我们忍让。
你何苦咄咄逼人?这般行事对双方都不利。”
阿栋从金环手中取过纸巾擦拭双手,随手丢下,连看李军一眼都懒得多看。
地面上,太子被打得七晕八素,勉强站起身时,发现嘴里多了一种异样感,吐出后竟发现是两颗掉落的牙齿。
“混账!”
太子仗着新记太子的身份胡作非为,何曾受过这般屈辱?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刀,朝着阿栋扑去。
“今天跟你拼了!”
阿栋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废物终究是废物,连兵器都拿不稳。”话音未落,又是一脚踢出,正中太子腹部。
这一击让太子四肢瘫软,“当”的一声,短刀落地,人也随之失去知觉,跪倒在阿栋面前。
阿栋收回脚,吩咐身后的金环:“带走他。”
听到这话,李国怒不可遏。
“猛鬼栋,恒记究竟想做什么?”
阿栋看了他一眼,依旧沉默。
待金环将昏迷的太子拖上车后,李国再也按捺不住,抽出坎刀直冲阿栋而去。
然而,其他小弟在恒记帮众的威压下双腿发颤,无人敢随李国一同上前。
他们或许害怕,但李国不能退缩,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被带走却坐视不理。
若此事传到蒋胜耳中,自己不仅会失去白纸扇的位置,甚至可能丧命!
从这一点看,李国拔刀实属无奈。
“啪嗒、啪嗒!”
脚步声急促传来,就在李国的坎刀即将劈中阿栋时,对方侧身避开,迅速夺过他的武器,反手一刀砍向李国后背。
李国痛呼一声,重重摔倒。
目睹这一幕,阿栋嘴角扬起冷笑,随手将坎刀掷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李哥!\"
\"李哥,你还好吗?\"
小弟们见状急忙跑来,将李国团团围住。
阿栋却蹲下身子,目光直视着他,沉声说道:\"回去告诉蒋胜,我们正式宣战了。
\"
话音落下,他转身回到车上。
李国眼睁睁看着太子刚被金环拖进车里,随后车辆绝尘而去。
\"李哥,你受伤了?\"
立刻给胜哥打电话!
李国抹去嘴角的血迹,厉声催促:\"快!\"
……
半小时后,新记,蒋家别墅。
背部缠着绷带的李国面色略显苍白,但他依旧紧随宗盛身后,走向佛堂。
\"关于黑金酒吧的事,我已知晓一些情况。
\"宗盛开口,语气平静地说,\"此事与你无直接关系。
\"
李国听闻此言,赶忙感激道:\"多谢盛哥理解。
\"
然而宗盛话锋一转:\"但……\"
顿了一下,他又说:\"阿刚终究还是被恒记的人掳走了,胜哥此刻心情极差,你得有所准备。
\"
宗盛的话让李国心中一沉。
什么叫做好准备?
这种事谁愿意发生呢?
但很快他调整好心态。
既然是猛鬼栋下手,自己吃了亏就认了。
双方本就力量悬殊,更何况太子刚执意不让李国叫援兵,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只能说是自找的。
不论蒋胜有多生气,这怒火也不会冲自己而来!
边想边走,二人来到佛堂前,宗盛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蒋胜的声音:\"进来吧。
\"
宗盛推开房门,侧身让开位置。
李国低头走进屋内,一眼看到屋内的景象,不禁惊讶万分。
以往蒋胜在佛堂时,要么打坐,要么祈祷,可如今……
佛器破碎,香炉滚至门边,尘土弥漫,昔日庄严肃穆的佛堂如今宛如废墟。
蒋胜端坐桌上,眉宇间布满阴云。
太子刚是他的独子,中年得子,他一向对其百般溺爱,才造就了儿子这般跋扈的性格。
然而此刻,这骄纵的少年竟在新记领地内被恒记掳走!
蒋胜怎能不怒?怎能不急?
“胜哥……”李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恐,强忍背部剧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都是我无能,让刚哥陷入恒记之手。”
“任凭家规处置,我都毫无怨言。”他额头几乎触地,鲜血从背后绷带渗出。
见到绷带上的血迹,蒋胜的脸色稍缓,说道:“事已至此,即便剁去你的手脚,恒记也绝不会放人。”
“起身吧,你才受过伤,这样跪着对身体不好。”
李国闻言,神情略显轻松:“多谢胜哥。”
待李国站起,蒋胜继续追问:“当时猛鬼栋前来,为何不立刻召集援军?”
李国长叹一口气,答道:“刚哥认为恒记不敢轻举妄动……”
话音未落,蒋胜脸色骤变,冷冷斥责:“一味蛮干,简直毫无用处!”
片刻沉默后,蒋胜又问:“对方带走阿刚时,可曾透露什么口风?”
他对恒记的动向有所了解,王霆并非鲁莽之人。
他敢这样做,必定有所倚仗。
李国再次叹息,将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蒋胜听完,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开战,开战……”他紧紧握住金丝楠木椅背,强压怒火,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
“吞了铜锣湾,又盯上我的新记,王霆,你胃口不小啊。”
“胜哥,眼下刚哥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李国低声说,偷瞄蒋胜的表情,“要不要给王霆打个电话问问?”
“这点事还需要你提醒?”蒋胜瞪了他一眼,伸手示意递过手机。
李国迅速从桌上取来手机,双手奉上。
两人之前曾数次联系,因此王霆的号码早已存入通讯录。
蒋胜面容阴沉地拨通了电话。
几声铃响后,传来王霆的声音。
“喂?”
“王霆,你究竟想怎样?我儿子在哪?他没事吧?”蒋胜语气中带着怒意。
听出是蒋胜,王霆轻笑一声:“太子蒋刚正在娱乐城玩得开心,有十几个陪酒小姐作陪。
你就不用操心了。”
蒋胜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王霆,我警告你,若我儿子少了一根头发,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呵,这是威胁吗?”王霆反问。
“你种下恶果,就别怪我收拾残局!”蒋胜厉声道。
短暂的沉默后,蒋胜开口:“王坐馆,恒记与新记素无冤仇,何至于拼个你死我活?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谈?”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只是,这里容不下两家共存。”
王霆语气转冷:“蒋先生昔日四海酒楼的风光令人难忘,这次我想领教一下新记的实力。”
蒋胜听罢王霆的话,脸色阴沉至极。
独子被拘,两个社团又即将交锋,接连的打击让他多年维持的平静心境彻底崩塌。
“看来没得商量了?”王霆未作回应,直接挂断了通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愤怒的蒋胜将手机狠狠掷出。
一声清脆的响动后,手机摔碎成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混账东西!敏老爷子在世时也不敢这样对我!”蒋胜咆哮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动我儿子,打我的主意!”
无论是求神还是拜佛,都无法挽回他们的命运。
蒋胜猛踹身边桌子,冲着李国大喊:“你去召集所有人,既然王霆想找事,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蒋胜的吼声在香堂久久回荡,甚至引来了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