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不带这么玩的!”
见鲁智深来真的,武松往后一退,躲过一击。
“武都头,不这样玩,你还想怎么玩?”
鲁智深说着,一招横扫千军,带着更加刚猛的力道,直取武松腰部。
这一棍要是被打中,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牛,也得命丧当场。
武松又是往后一跃,杖尖堪堪擦着武松的衣服而过。
见此情形,石秀、时迁大惊失色,扈三娘更是叫出声来。
见鲁智深挑战武松,武大郎并没有出手制止。
他要看看,两人号称水浒世界的步战王者,到底谁更厉害!
“大和尚,住手!”武松提起大刀,“再不住手,我可要还手了!”
“就怕你不还手!”鲁智深说着,一招醍醐灌顶,用尽平生力气,往武松头顶劈去。
禅杖还没到,武松就感觉到了浑厚的气势。
如果再不出手,他堂堂八尺汉子,就会被夯成两尺肉墩!
武松大喝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将刀背往上一撩,硬生生接下鲁智深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当”的一声巨响,大刀与禅杖相撞,溅起一串耀眼的火星。
这一击之下,震得武松手臂发麻,虎口生痛。
鲁智深也没好到哪里去,双臂微微颤抖,脸都变扭曲了。
武松居然能接住他的猛力一击,这让鲁智深十分震惊。
这世上,能接住他一禅杖的人,前一个是林冲,现在是武松。
禅杖,其实就是一根棍子,跟西游中唐僧的锡杖差不多。
鲁智深禅杖重十三斤,比武松的大刀还重一斤!
水浒中说是六十二斤,当然是夸张的说法。就像关二爷八十二斤的大刀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他拿得起,马也承受不住!
“不愧是打虎英雄!再来!”说着,猛地将禅杖一抽,一个转身,使出“风卷残云”。
禅杖如同一道黑色旋风,朝着武松下盘狠狠扫去。
武松双脚用力一蹬,高高跃起,躲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落地之时,手中大刀如毒蛇捕食,直刺鲁智深胸口。
鲁智深将禅杖在胸前一横,作势要挡。待武松刀至半路,身体往后一仰,同时用禅杖一端朝武松腹部戳去。
武松反应极快,及时收力,侧身一闪,禅杖擦着他的身体划过。
同时反手一刀,刺向鲁智深腰肋。
鲁智深没想到武松反应如此迅捷,赶紧回杖拦截,还是慢了一步,被刀锋划破了衣服!
若不是鲁智深反应快,这一刀就可以剔掉他的肋骨!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招都带着千钧之力!
枯枝败叶,碎石尘土,纷纷随风卷起,直扑众人面庞。
众人看得目不暇接,时而为他们的惊险招式捏一把汗,时而又被他们的勇猛所震撼。
不多时,两人就拆了四五十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好!打得好!”栾廷玉大声叫好,眼中满是兴奋。
这两人的功夫,明显都在自己之上!尤其是武松,未尽全力,却游刃有余。
两人又大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最终被武大郎叫停。
因为这场激烈的打斗,原本平整的路面,竟然留下了一个个深坑!
“大和尚,力道很猛啊,在下佩服!”武松收刀,脸不红,气不喘。
“武都头,你可真会藏拙!”鲁智深立了禅杖,擦了擦满头的汗水,“洒家这次是真的服了!”
众人完全被鲁智深和武松的激烈打斗吸引住了,过了好半天,脑海中依然还是刀光杖影!
看看天色已晚,武大郎让众人七手八脚掩埋了尸体,抬开路障,押着扈成,连夜往祝家庄进发。
而武松则率领众土兵,回到了阳谷县城。
一场战斗下来,土兵无一伤亡,武松严格训练的结果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这两百骑兵,也终于完好无损地回到了扈三娘手上。
若不是武大郎心疼这些骑兵,他早就任由鲁智深等人大开杀戒了。
见武大郎和扈三娘回来,扈成留下的那五十人赶紧给杨雄和军士们松绑,齐齐跪在门口,等候发落。
武大郎一进门,就去探视凌振。见武大郎安全回来,凌振的精神好了很多。
“武大人,老夫惭愧,没能守住老巢,害你差点着了奸人的道……”
“凌先生,此事与你无关,你安心养伤。”
武大郎拍了拍凌振的手,一转身,却见杨雄跪在地上。
“武大人,小人无能,请大人责罚……”说着,磕下头去。
“好你个杨雄,老子要你警醒点,你倒好,老巢都丢了!”
武大郎怒不可遏:“若不是凌先生的仆人前去报信,我们恐怕全军覆没了!”
武大郎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烛光颤抖,烛影在墙壁上奋力挣扎。
“武大人,要杀要剐,小人绝无怨言!”杨雄眼睛一闭,等着武大郎发落。
武大郎大喊一声:“来人,将杨雄拖出去,给我砍了!”
“哥哥,刀下留人!”见武大郎要杀杨雄,石秀赶紧跪下。
时迁一看武大郎要动真格了,也赶紧跪下求情。
“这种没用的东西,留着他过年吗?”武大郎怒喝道,“你们要违抗军令吗?”
“哥哥,小人不敢抗命!”
石秀叩头说道:“只是小人与杨雄情同手足,不忍心看他被斩首!求哥哥饶他一命!”
“时迁无能,本不该求情。”时迁也叩首道,“但求哥哥饶他一命!
日后时迁任凭哥哥驱使,赴蹈汤火,在所不辞!”
“你们两个且起来!”武大郎厉声道,“我这次饶了他,以后如何治军?”
石秀和时迁哀求不止。栾廷玉见状,也跪下求情。
扈三娘也赶紧跪下来,求武大郎网开一面。
她现在替杨雄求情,就是替扈成求情!武大郎能饶杨雄,就能留扈成一命!
鲁智深此时也跟着开口了:“武大人,洒家从不求人,这次还请饶杨节级一命!”说着,纳头就拜。
“大和尚,你且起来,这是我内部的事!”
“武大人,我的好哥哥,什么内部外部,你的我的!”
鲁智深抬起头来,眼睛恳切地看着武大郎:“求哥哥饶杨雄一次,从今往后,洒家任凭差遣!”
凌振见状,挣扎着也要起身,给武大郎叩头。
武大郎赶紧拦住,又一把扶起鲁智深:“大和尚,你这一拜,武某受不起。”
“哥哥,敢不是嫌弃洒家?”
“是武某高攀了。”
“那你饶不饶杨节级?”
“杨雄,看在大和尚和凌先生还有众位兄弟的面子上,我且饶你一命!”
武大郎严词厉色地说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来人,将杨雄拖出去,重打八十军棍!”
两个军士闻声进来,将杨雄押了出去。
栾廷玉、石秀、时迁这才松了口气,叩头起身。
罚了一个杨雄,收服了一个鲁智深,武大郎心中甚是满意。
他本就没打算杀杨雄,不过是借此机会震慑众人而已,顺便试探一下鲁智深。
这是给鲁智深一个纳投名状的机会。他要替杨雄求情,就不得不完全归顺自己!
果然,这一招灵验了。
武大郎又让人押过扈成。扈成跪在地上,抖个不停。
武大郎低头一看,只见他头发散乱,两眼无神,形容枯槁,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扈成,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老子就是喜欢你这惊慌失措的样子!”
扈三娘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扈成,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最疼她的兄长,上次为了救她,还被武大郎擒获。即便如此,他也无怨无悔!
可如今,他却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背叛武大郎的事,这让扈三娘万分失望。
看着扈成那副狼狈的模样,她又不由得阵阵心疼。
她在心里暗自埋怨:哥哥,你为何如此糊涂?
武大郎恨恨地说道:“扈成,杨雄失责,还情有可原。
你身为我的大舅子,不思帮衬也就罢了,竟然为了两百骑兵,与外人勾结,欲置我于死地,却是饶你不得!”
“姐夫,请看在三娘的面子上,饶我一命……”扈成只是一个劲地哀求。
扈三娘嗫嚅着嘴,想要开口,武大郎用眼神止住了她。
“不想死,是吧?”
扈成点头如捣蒜。
“那我给你一次机会。”
扈成大喜过望,抬起头来,激动地说道:“姐夫,什么机会?”
“去替我杀一个人!他死,你可以活。他不死,你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