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紧闭着房门,无一不透着一抹死气。
地上倒摆着,无数个空酒瓶。
男人瘫坐在地板,仿佛要和房间融为一体。
她再次消失在他眼里…
他还是没找到她…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吧?!
她还是没有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难道,她真的不爱他了?
傅远修苦笑地勾着眼眸,眼中那抹神情,愈发空洞。
仿佛,找不到任何归属。
渐渐地,失去了方向。
他并不记得,把自己关在这里,有多久了。
整个人散发着酒气,弥漫在整个房内。
“傅远修!”
外面的人,拼命地敲着房门。
仿佛下一秒,要把房门敲出一个洞。
尚均知阴沉地看着,冷冷地扫视一旁的下人。
如果不是听季北说。
他都不知道,里面那个男人。
自从在江城回来后,变得愈发消沉。
好像得了疯病,一蹶不振,逐渐暗沉下去。
“把门打开!”
他冷冷地开口,语气透着一股压迫。
一旁的下人,完全不敢上前,面对尚均知的命令。
他们有点难为。
主要是,里面的人,才是他们的金主。
“还愣着干嘛?”
“难道喝死了,你们负责得起?”
众人面露难为情,一旁的纪雯看了看所有人。
便迈出双脚,走到门前,掏出钥匙。
快速打开房门。
“尚先生,请。”
她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微微垂眸。
尚均知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瞥了她一眼。
他扯了扯咽喉,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
“退下吧。”
“没你们的事了。”
他看了看纪雯。
“还有你,也退下吧。”
说完,他便走房间内。
纪雯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偷偷地看了几眼尚均知。
便离开了。
他看着颓废不堪的男人,眼神里露出一阵无奈。
心里不由一遍遍地叹息。
“远修。”
“你…你疯了?”
尚均知走过去,一把抢过男人手中的酒瓶。
男人仰着通红的眼眸,漆黑的眸子泛满血丝。
他扯着干涩的嗓子,慢慢地开口。
“均知。”
“我又失去她了……”
“你说…如果我没叫季北,把她接过来。”
“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他嘴里吐出,满满的懊悔。
其实,他很想,很想扭转局面。
“远修,放过她吧!”
“她不属于你!”
“你得往前看。”
他激动地抓着尚均知,眼底透着一抹戾气。
“不……”
“她就是我的!”
“她永远是我的……”
说着说着,他慌乱的内心,渐渐地,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哪怕求着她续约…时间由她定…”
“她都不愿意了…”
“均知,你帮我找她回来,好吗?”
他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乞求着。
面对白曦月,他像是失去了,往日雷厉风行。
早已没有在商界上,叱咤风云的样子。
现在的他,像是一个受伤的黑狼。
伤口难以愈合。
尚均知看着眼前,失去活力的人。
“放过她吧,也等于放过自己。”
“强扭的瓜,并不甜。”
“如果她心里,还有你的话。”
“为什么,活着的时候。”
“没有回来找你?”
“而是选择跟邢昭杰,一起离开新城?”
“如果不是巧合,或许,我们都以为。”
“她永远死了。”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透着,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事实就摆在傅远修,而他却选择逃避。
“不,均知,你不懂。”
“她肯定是生气了。”
“她肯定是怨我,为什么不找她。”
“肯定是这样。”
他逐渐疯靡,一遍遍地对着自己洗脑。
他不愿意接受,爱他那么多年的人。
说不爱就不爱了。
宁愿离开他,也不愿意回到熟悉的新城里。
难道。
她真的…只想离开他吗?
真的不爱他了吗?
“远修,你醒醒吧!”
“白曦月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按照以往。”
“她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粘在你身上。”
“而现在。”
“她好像希望,自己身边,24小时,都没有你这个人。”
“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
不是傅远修看不出来,而是他并不愿意相信。
听着尚均知的话。
只见他紧紧地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地盯着,散落在地上的空瓶。
那双泛红的眼眸,愈发幽深。
内心的痛,慢慢地在抽搐着。
“均知,你先出去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
低沉的嗓音,透着满满的死气。
像是,一潭没有生命力的死水。
任由外人,往里抛进石头,也泛不起任何波澜。
他那抹深邃的眼睛,愈发暗沉。
连那抹微光,也逐渐消去。
傅远修继续拿起,一旁的酒瓶。
仰着头,继续往口里倒。
只见,那个酒瓶里,早已没有一丁点酒。
他气愤地往地上一摔。
“砰!”
空空如也的酒瓶,瞬间被他摔个稀巴烂。
脸上的戾气,愈发加重。
阴冷地看着尚均知,阴沉的语气,机械地开口。
“出去吧,均知。”
“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了解我的!”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连兄弟情也不顾及了。
尚均知见状,瞥了几眼,地上那些酒瓶。
便起身,垂眼看着地上的男人。
“我希望,再次听到你的消息时。”
“不是你喝死了!”
“或许,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样子。”
“就算你不听我的,也顾及一下她吧!”
“起码,你是她深爱过的人。”
“她也不愿意看到,你一蹶不振的样子。”
傅远修知道,尚均知口中的她,是指谁。
可是,他无法做到清醒。
一旦,他恢复清醒。
内心的懊悔和思念,就会直达上天灵盖。
就要痛苦地去接受,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还不如,就这样沉沦下去。
直至,再次听到,她的消息…
尚均知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
白曦月好像在傅远修心里,扎了一道很深的针。
一开始,他试过挣扎,试过愤恨。
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不再挣扎。
当那颗针,突然被摘掉,他反倒变得不习惯了。
甚至,希望那颗针,能再次插入他的心脏。
尚均知走出门口,回头看了几眼他。
沉默了片刻。
他挥了挥手,一旁的纪雯连忙上前。
“给我看好他!”
“如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还有。”
“屋内所有酒,全部拿起扔了!”
纪雯听后,微微愣住,脸上闪过迟疑。
尚均知不满地蹙眉,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
“听不懂人话?”
“如果他喝死了,你觉得,你们逃得掉法律制裁?”
纪雯听后,慌乱地跪在地上。
“好…好的…请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