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晨曦破晓。
村里公鸡的打鸣声,嘹亮传遍每个角落,也传到了张侗的院子。
张侗打了个哈欠,推门而出,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开始洗漱起来。
不多时。
穿着单衣的岳如冰也起了床,看了一眼在院子里洗漱的丈夫,便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
洗漱完的张侗,来到厨房门口,看着妻子正弯腰往灶台里填柴火。
妻子身上的单衣,遮不住她腰间水嫩嫩的雪白肌肤。
就连张侗自己都难以相信,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会嫁给了他这个农村汉子。
岳如冰感受到丈夫的目光后,有些局促地直起身子,拉了拉单衣的下摆,微微垂着头道:“家里没多少柴火了……”
“哦,好,知道啦!”
张侗笑了笑,转身去了院子。
果然。
角落里堆放的柴火,已经快见了底。
张侗重生以后,每次经过院子,注意力最多就放在背篓和柴刀上,还真忘了角落里的柴火。
没办法。
上一世的张侗基本不过问家里的柴米油盐,重生回来,也惯性地忽略了这件事。
柴米油盐,柴放在第一位,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家里没柴火了。
现在的张侗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家里的柴火,都是妻子找村里有多余柴火的人买的。
别人上山砍柴也是下了力气的,卖的柴火自然不便宜。
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柴火。
张侗记得,有多少次村民把柴火送到家里来,妻子都是千恩万谢点头哈腰的谢谢人家。
而身为丈夫的张侗,不仅不帮衬一下,反而嫌岳如冰把人带到家里来,给他丢了人,轻则对自己老婆一顿臭骂,重则拳脚相加。
张侗,你他吗的太不是人了!
想到这里,张侗瞬间心口一阵刺痛,恨不得把上辈子的自己揪出来,狠狠揍一会儿。
不过揍肯定是揍不了,为今之计,就是赶紧尽力承担一切的家庭责任。
“如冰,多蒸两个馒头,我今天上山砍柴,要晚点回来!”
张侗冲厨房喊了一声。
厨房里。
听到丈夫话的岳如冰,添柴地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惆怅之色。
半晌。
她回过神,双眸中泛起了光亮。
“知道啦!”
岳如冰回头,冲着院子里的丈夫回应了一声。
半个小时以后。
张侗捡了四五个蒸好的白面馒头,背上背篓,拿上柴刀和弹弓,朝着后山走去。
村民上山砍柴,最多走进山中五百米左右,再深入的地方一般不会去了。
因为没有必要。
光是山脚那一片林子,都够村民们用的。
但张侗背着背篓,还是朝着牛角山的深处走去。
他已经两天没有上山了。
三个野兔陷阱,不知道这两天装满了没。
还有那只小赤狐,不知道饿肚子了没。
张侗觉得,那小家伙太聪明了,多半已经学会了不劳而获。
这两天可能一直守在野兔的陷阱周围,只等着张侗过来给它送兔子。
果然。
张侗一路来到野兔陷阱,刚准备观察陷阱的情况。
一条火红色的身影,就从一旁的树丛里窜出,对着张侗“呜呜”叫个不停。
是小赤狐!
张侗低头看向这个小家伙。
只见小赤狐对着陷阱“呜呜”叫着,声音有些急促。
而且,它还时不时仰起小脑袋,一双溜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张侗,像是催促一样,看起来十分不满。
“你这小家伙,吃我吃上瘾了是吧?”
“呜!”
小赤狐微微侧了侧小脑袋,细长的眼眸半闭着,似对张侗的话翻了个白眼。
张侗被小赤狐的傲娇模样逗乐了。
“好好好,你别着急,我马上给你弄东西吃!”
张侗笑着说完,低下头往野兔陷阱了一看,看到里面已经装了一只野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到的,已经死透了。
“饿坏了吧?”
张侗看了眼小赤狐的小肚子,发现确实瘪了一些。
看样子,这小家伙这两天还真偷懒守在这里,只不过是守着他张侗,还是守着野兔,张侗也不是知道。
又或者两者都有?
张侗摇了摇头,打开了陷阱笼子,将野兔取出扔给了小赤狐。
“呜!”
小赤狐傲娇地哼唧了一声,咬住野兔的后颈,拖着野兔钻入了一旁的草丛。
“嘿,吃个东西还躲起来,我又不跟你抢……”
张侗嘀咕了一句,将陷阱重新布置好后,又朝另外两个野兔陷阱走去。
两天没有上山。
另外两个陷阱内,也有野兔双双落网。
张侗赶紧将两只野兔取出来,扔进了储物空间。
重新布置完陷阱后,他并不打算狩猎,所以也不管小赤狐了,独自提着柴刀,继续朝林子深处走去。
张侗准备寻找一片合适的林子,砍些柴火回去。
“咔嚓、咔嚓!”
不多时,山林里响起张侗砍树枝的声音。
经过一上午的奋斗,张侗的背篓装满了柴火,但背篓的装柴火的局限性太大。
多出的树枝,张侗就用藤条绑着,装在背篓上。
这些冒出的树枝,甚至比张侗的个头还要高。
这一忙活,就到了中午。
张侗取出带来的白面馒头,准备吃完了就下山。
这时。
小赤狐也循着动静,跑了过来。
它似乎是吃饱了,跑到距离张侗三米远的一块青石上,悠闲地趴了下来,露出圆滚滚的雪白肚子。
张侗发出动静,想逗一下小赤狐。
但人家躺在那里,除了耳朵竖起来转了转以外,压根都不搭理张侗一下。
无奈,张侗只好无聊地吃完馒头,然后背起满背篓的柴火,准备下山。
他走来几步,回头看了看。
小赤狐依然趴在青石上,一动不动的,只是轻轻晃了晃毛茸茸的尾巴,像是招手送别一样。
张侗自嘲地笑了笑,转身下了山。
下午两点左右。
张侗回到了家里。
推开门,就看到妻子正抱着女儿,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四月份的太阳暖洋洋的,一点也不毒辣。
女儿躺在妻子怀里,安静地睡着觉,小脸被太阳晒得粉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