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凌心蕊的房间,窗帘缝隙间漏进的光斑在三个孩子脸上轻轻摇晃。凌心蕊咂咂嘴翻了个身,草莓睡衣的衣角盖住了半张脸;林恺乐把恐龙玩偶搂在怀里,口水沾湿了枕巾;贺星辰最先睁开眼,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弟弟妹妹,轻手轻脚地下床,拿起速写本坐到窗边。
院子里,小布丁蹲在芒果树下,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贺星辰拉开窗帘,清晨的凉风裹着薄荷香透过纱窗扑面而来,他拿起铅笔,开始描绘沐浴在晨光中的芒果树。这时,林恺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说:“好饿啊……”凌心蕊也醒了过来:“好香啊……”
三人来到厨房,池雪凝正往锅里下馄饨,白雾升腾间,她系着蓝花围裙的身影若隐若现。“小懒虫们,快来尝尝外婆新包的虾仁馄饨。”凌心蕊立刻来了精神,踮着脚要帮忙摆碗筷;林恺乐则偷偷捏了个馄饨,烫得直呵气,逗得大家直笑。
饭后,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起了捉迷藏。贺星辰躲在堆着竹筐的角落,林恺乐捂着眼睛数到“十”,便撒开腿开始找。凌心蕊灵机一动,钻进了闲置的藤编储物箱,却不小心碰倒了里面的玩具,“哗啦”一声响。林恺乐循声找来,拉开箱盖时,两人都笑得直不起腰。
接着,他们又玩起了给小布丁“打扮”的游戏。凌心蕊把自己的发带系在小布丁头上,林恺乐用树叶给它做了顶小帽子,贺星辰则在一旁笑着把这有趣的一幕画进速写本。小布丁似乎也乐在其中,摇着尾巴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树叶帽子不时掉落,惹得孩子们阵阵欢笑。
正当他们玩得尽兴时,院外突然传来“叮咚——”的门铃声。小布丁立刻警觉地跑到铁门旁,“汪汪”叫了两声。
云采薇忙去开门,只见夏芳抱着眼带泪痕的夏阳站在门外:“这孩子找不到七七和恺乐急得直哭!”身后跟着拎着竹篮的许诗画,篮里装着刚摘的水蜜桃,粉嘟嘟的表皮泛着诱人的光泽,还带着清晨的水汽。
“小猴子哥哥!”凌心蕊像只小兔子蹦跳着扑过去,草莓发夹在阳光下晃出红影,“我在给小布丁戴皇冠呢!”她踮脚擦掉夏阳脸颊的泪珠:“小猴子哥哥不哭!”
夏阳抽着鼻子攥住凌心蕊的手:“想七七妹妹和表哥!”
林恺乐举着恐龙玩偶凑过来,故意压低声音:“表弟别怕!我这霸王龙能打败所有坏蛋!”说着把恐龙塞到夏阳怀里,尾巴尖还沾着刚才捉迷藏时的泥土。贺星辰则默默把速写本翻到新页,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将夏阳泛红的眼睛和攥紧玩偶的小手定格成画。
“都别在太阳底下站着了。”池雪凝系着蓝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端着冰镇酸梅汤:“夏芳快带孩子进屋,水蜜桃我去洗了切成小块方便她们吃。”夏芳把夏阳放下时,小男孩立刻黏着凌心蕊往芒果树下跑,惊起两只正在啄食花瓣的麻雀。
铁门重新关上时,小布丁欢快地摇着尾巴,树叶帽子不知何时又歪到了耳朵上。
屋内,池雪凝将切好的水蜜桃盛在青瓷盘里,果肉泛着晶莹的光泽。孩子们围坐在藤编圆桌旁,酸梅汤的凉气混着蜜桃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凌心蕊用竹签扎起一块桃子,轻轻喂到夏阳嘴边,小家伙含着果肉,眼睛弯成月牙。
许诗画从竹篮底层取出油纸包着的桂花糕:“这是今早新做的,给孩子们尝尝。”林恺乐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指尖蹭到了糕上的桂花,立刻舔了舔,逗得大人们忍俊不禁。贺星辰一边小口喝着酸梅汤,一边用炭笔在速写本边缘勾画众人的神态——池雪凝眼角的笑纹,许诗画低头整理发丝的温柔模样,都被他悄悄收进画里。
“我们玩故事接龙吧!”凌心蕊突然提议,晃着两条小短腿,“我先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魔法芒果树……”夏阳眼睛一亮,连忙接道:“树上住着会飞的小猴子!”林恺乐抓着恐龙玩偶加入:“小猴子拿着宝剑,要去打败偷糖果的大魔王!”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故事越编越离奇,连向来安静的贺星辰都忍不住给故事加上了会说话的酸梅汤精灵。
院外的阳光渐渐毒辣,小布丁趴在芒果树下打盹,尾巴偶尔扫过飘落的芒果叶。池雪凝轻轻推开纱门,端出一盘西瓜:“歇会儿,吃块西瓜降降温。”鲜红的果肉上点缀着黑籽,被自来水浸得透凉。凌心蕊咬下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她忙用手背去擦,却抹成了小花猫。
夏芳看着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模样,轻声对许诗画说:“小孩子还是跟小孩子呆在一起才开心。”许诗画点点头,目光落在贺星辰专注作画的侧脸上:“孩子们凑在一起,连空气都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