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恳请您赐予末将一千人马,末将愿亲率大军杀出重围!”一名将领单膝跪地,抱拳高声喊道。
“将军,我只需八百人马足矣,请将军成全!”另一名将领也不甘示弱地站出来。
一时间,营帐内众多将领纷纷请缨出战,呼声此起彼伏。
萧如薰坐在上方,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一张张激动而急切的面庞,他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朗声道:“诸位莫要心急,这仗自然有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但绝非此刻!”
萧如薰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踱步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标有平虏城的位置,接着说道:“关于此次战役,我们早已反复推演多次。如今,我们既定的战略方针便是牢牢守住平虏城,此乃重中之重,也是早经确定的目标!各位切勿焦躁!只要咱们能坚定不移地守在此处,让平虏城宛如一枚坚不可摧的钉子稳稳矗立于此,那么,无论是诸位还是本官,皆可立下赫赫战功!”
“将军!敌军动了!”随着这声呼喊传来,原本正围坐在一起紧张商议军情的众将领们纷纷面色一紧,霍然起身,脚步匆匆地向着城楼方向奔去。
萧如薰神色沉稳,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水晶精心打磨而成的单筒千里镜。他举起千里镜,朝着远处的敌军阵地望去。仅仅只是瞥了那么一眼,他便忍不住轻笑出声:“哈哈,这土文秀未免也太过嚣张了些吧!不过就是打下了几座无关紧要的小堡而已,竟然就如此的飞扬跋扈起来。瞧他那副模样,居然妄想仅凭着一群步兵扛着简陋的云梯就能攻破我固若金汤的平虏城?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高成虎!”
“末将在!”听到萧如薰的召唤,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千总应声而出,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地回应道。
萧如薰面带微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勇猛善战的部下,朗声道:“此次守城之战,就交由你来指挥迎敌了!本官会在此处城楼上亲自督战,看着你如何奋勇杀敌!可莫要让本官失望啊!”说罢,他轻轻拍了拍高成虎的肩膀,以示鼓励。
高成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大声应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言毕,他站起身来,转身向着城下跑去,开始组织士兵准备抵御敌军的进攻。
这时,身旁有几位将领面露担忧之色,纷纷劝道:“将军,此地甚是危险,您还是暂且移步到安全之处观战为宜啊。”
然而,萧如薰却摆了摆手,断然拒绝道:“无妨!本将军自有分寸。方才通过这千里镜,已将敌军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叛军的骑兵乃是长途跋涉而来,根本未曾携带任何攻城所用的大炮等重型武器,仅有少量临时赶制出来的简易云梯罢了。若是仅凭这点兵力和装备便能攻破我们这座精心筹备了两年之久的城池,那本将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倒不如直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来得痛快呢!”
说完,他又是微微一笑,继续举着千里镜观察起城外敌军的一举一动来。
“两百步!”了望塔上的士兵声嘶力竭地高喊着,声音回荡在整个城楼之上。
“一百五十步!”另一名士兵紧接着喊道,他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紧张地注视着逐渐逼近的敌军。
眼看着黑压压一片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很快便进入了城头弓弩的有效射程之内。
“放!”站在城楼上指挥作战的高成虎将军怒目圆睁,猛地一挥手中的令旗,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刹那间,城楼上的几十架床子弩同时发动,弓弦崩响之声震耳欲聋。一支支粗壮锋利的弩箭犹如暴雨般呼啸而出,直直地朝着正在攀爬云梯的敌军步兵射去。
只听城下传来阵阵凄惨的叫声,那些被弩箭射中身体的叛军士兵倒在了地上,有的当场毙命,有的则身受重伤,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哀嚎着。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然而,叛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依旧前赴后继地向城墙冲来,妄图一举攻破城池。但城墙上的守军们毫不畏惧,不断地发射着弩箭,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短短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叛军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伤亡人数急剧增加。最终,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叛军不得不暂时撤退,丢下满地的尸体和残破的云梯,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战场。
“呸!简直不堪一击!”把总吴青峰满脸不屑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眼中尽是轻蔑之意。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担心过早暴露我们真正的实力,老子早就下令用大炮把他给轰成渣渣啦!”高成虎挥舞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哎呀,你这家伙是不是傻呀?要是真用大炮去轰他们,那些家伙哪里还敢再来攻打咱们这座城啊?这可得慢慢吊着他们打才行……那句话咋说来着?”王狗子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突然眼前一亮,接着道:“就跟那些个水性杨花的娘们儿似的,老是在你面前晃悠,让你看得见也摸得着,但就是不让你睡到,直把你心里弄得跟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抓挠一样难受!”
听到这话,众将领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说得太对啦!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哈哈哈,你他娘的形容得可真贴切啊!”
一时间,营帐内充满了欢声笑语,而一直坐在首位的萧如薰只是面带微笑,咳嗽了两声,并未参与到这场玩笑之中。毕竟身为一军主将,有些话题还是不便参与的,其中缘由,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上位者嘛,有时候要装的清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