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呢是没有假期的,国庆只一号二号放假,作为新华夏的第十次阅兵,首都的庆祝活动非常盛大,金财财等新学生来不及参加国庆排练,是作为观众和气氛组出息的,但是当时的一切仍叫人心潮澎湃。
金财财觉着,自己有必要买一部相机,记录下来这一切。
存储在义骸里的文件和相机里打印出来的照片是不一样的,就像电子书和纸质书的区别。
可惜现在没票,只能去旧货商店找一找。
无论物资充不充沛,逛街都是金财财的爱好。
这个时候的旧货商店,要说种类最全的应该是信托,又叫委托商店,什么好东西都有,不论是上好的皮裘家具、还是各种古董文玩,都是经专人鉴定的好东西。
便宜日用的百货也不少,有旧家具、衣服、铜器、瓷器,都是旧货。
店里人很多,金财财看中一个飞马立柱座钟,就是钟摆不走,但是黄铜与红木的材质特别温润,看着年头不短了。
“多少钱?”
“五块。”
不贵倒是不贵,可以想办法修一修。“那我要了。”
“闺女,你确定?”
看着她年纪不大,商店的工作人员好心问道。
“确定。”金财财笑了笑,“这是钱。”
对方确认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麻利地开了票据,金财财说,“叔叔,我还要再逛逛,东西可以先放这里吗?”
“行,我给上面贴个条子,你待会儿记得来取啊。”
接着又瞧见一排手表,在玻璃柜台里摆着,十分惹眼。
转到里头,看到五花八门的瓷罐、花瓶、画缸、香炉,都是时光沉淀下的好东西,金财财对首饰盒子挺喜欢,有一只现代样式的,带着玻璃镜,梳头的时候可以支起来,里头有一只保存完整的贝壳梳子,特别漂亮,她也花钱买了下来。
走到最里头就都是大件了,有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还有老式留声机,带个巨大喇叭的那种,放唱片的,很有旧时风情。
金财财对这些都很感兴趣,缝纫机是19世纪五十年代投入生产的,在书中世界,她买过几台给家里的女仆,解放双手用,对其构造并不陌生。
她指了指放在墙角,明显没有和其他机器一起摆放的缝纫机,“这两台怎么在角落里啊?”
“这两台有些毛病,是报废的,一会儿就拉走了。”
“我能看看吗?”
“行。”工作人员回答的不慢,本来就是坏的,想看看就让她看看呗。
金财财走过去,试着蹬了蹬踏板,工作台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诶姑娘,看看就行,别碰的更坏了。”
金财财仰头,“叔叔,我妈妈就是裁缝,我见过这个,可以叫我打开看看吗?”
“这意思是能修?”旁边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工作人员叫了一声“商经理”,中年人摆摆手,自己接待金财财。
“不确定,”金财财摇头,“但是可以试试,就算修不好,我也能恢复原样。”
“你确定?”
“当然确定啦,其实这个机器并不复杂,主要就是缝纫机本身连带几个联轴皮带的事,初步看着外面是没有问题的,把机头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商经理本不信她这小姑娘能修缝纫机,但万一呢,这机器本来就是坏的,再修也不会更坏了,本就是要拆散了做零件配件的。
“行,你跟我到后头收购部的院子里修吧。”
商万天招手叫来两个店员,把东西搬到了院子里,顺便还送过来一个常用工具箱。
金财财三两下就把机器拆开了,一边拆一边试,最后找到了摆梭处的一个零件,“这东西坏了,是个小螺丝,有一样的吗?”
商经理全程在旁观看,“有,小赵,去工具库找一找。”
不多时,小赵拿来螺丝,金财财对比之后,“看着差不多,就是长一点,勉强能用。”
装上之后,再把卡在摆轴处的一个小皮垫套拿出来,重新把机头装在台板上,用自带的缝纫线试着给自己的小手绢缝了一朵小花。
“好,不光修机器的手艺好,这花也绣的好!”商经理满脸笑容地称赞。
金财财笑了笑,“顺手了。”
“你帮我们商店修好了这台机器,我们可要好好感谢你,不知道另一台你能不能修,如果修的好,两台机器一共给你20元的维修费,行不行?”
这相当于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金财财没要,别看商经理给的痛快,那是因为这缝纫机修好了最少能卖一百三十块钱以上,两台就是两百六,给二十块,多吗?
“不要钱,但是我想换成东西。”金财财早看中了一个黑乎乎的紫檀方桌,外加两把圈椅,还有一只手表。
表是不走字的,五块钱一块儿,对比新表动辄一百二一百五的价格,非常便宜。
但是它就算是旧表,也是外国进口的表,修好了照样百八十块少不了。
金财财想试试,毕竟资料她有的是。
“行!”这些东西算起来其实要比他给的钱更多一点,但是找个有技术的师傅来,得供烟供饭,小同志只要一点旧货,再好伺候不过了。
金财财在信托商店待了半天,收获不少,除了东西,商经理还给了她一把糖。另外帮着从门口叫了一位板儿爷,给她把东西拉回家去了。
下午她又跑了一趟别的信托商店,买了一套修表的工具,又买了几块保存完好的旧表,在家全部修理成功,给自己安排上了一个“转”。
至于自行车,目前还用不上,等毕业了再说。
回学校上课,吴砚眼尖地发现她手腕上的小巧手表,“你买手表啦?”
“嗯嗯,买了一个看时间比较方便。”金财财点头。
“哇,小金,你这么小就有手表了?我好羡慕啊。”刘兰朵突然凑过来说。
高玉兰被吓了一跳,她在埋头看书,都没听清楚两个同桌说的什么,刘兰朵隔着过道都听见了?
金财财爱惜地摸摸手表,“嘿嘿,可不是吗?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块手表,十分有纪念意义的。”
刘兰朵听了有点落寞,“你就好了,家里人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手表。”
“为了更好地安排时间,用更多精力学习和建设祖国,有一块手表也挺好的。”吴砚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