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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章武二年(公元222年)夏六月,东吴大都督陆逊,于猇亭、彝陵之地,施展惊天“火攻之策”,一举焚毁蜀汉沿江七百里联营,大破刘备七十余万“复仇大军”。汉昭烈帝刘备仅以身免,在虎将赵云的拼死护卫之下,狼狈不堪地逃回白帝城,收集残兵败将,勉强据城固守。那股百战余生的“衰败之煞”与兵败如山的“绝望之气”,笼罩着这座孤城。

就在此时,奉命前往东川向诸葛亮求教营寨布置之法的侍中马良,亦是星夜兼程赶回。然,当他抵达白帝城时,所见却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大军早已溃败,御营亦已迁至永安宫。马良见此情景,只觉天旋地转,懊悔与自责之“意”如潮水般将其淹没,他恨不得以死谢罪!

入永安宫,拜见刘备,见先主面如死灰,精神萎靡,早已不复往日“帝王之威”。马良将孔明所言“火攻之险”与“连营之忌”,一一奏知先主。

刘备听罢,长叹一声,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疲惫,声音沙哑地说道:“唉!朕……朕若能早听丞相与众位爱卿之良言,何至于会遭此奇耻大辱,落得如此惨败之境地!如今……如今朕还有何颜面,再返回成都,去见蜀中父老与满朝文武乎!”其“帝魂”已因这场惨败与巨大的打击而变得黯淡,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当即,刘备传下旨意,便在白帝城长住下来,不再返回成都,并将原本的行馆驿站,改建为永安宫,作为自己生命的最后归宿。

噩耗接踵而至。陆续有人来报,言蜀中名将冯习、张南、傅彤、以及祭酒程畿,还有那五溪蛮王沙摩柯等人,皆在此次伐吴之战中,或力战而亡,或自刎殉国,其“忠勇之魂”虽可昭日月,然其陨落亦使得蜀汉“将星之气”黯淡不少。刘备闻听此等消息,更是伤感不已,旧疾复发,病情日渐沉重。

又有近臣谗言,奏称:“镇北将军黄权,因被吴兵截断于长江北岸,归路断绝,已率领其所部江北兵马,投降了魏国曹丕。陛下!黄权此举,乃是叛国投敌,大不忠也!理当将其留在成都的家属,尽数逮捕下狱,交由有司衙门,严刑问罪,以儆效尤!”

刘备闻言,却是微微摇头,叹息道:“黄公衡(黄权字)乃忠贞之士,其‘忠义之气’,朕素来深知。此次兵败,乃是朕指挥不当,调度失误,致使其被吴兵隔绝于长江北岸,进退无路,欲归蜀而不能,又不愿屈膝投降东吴鼠辈,故而才万般无奈之下,暂投曹魏。此乃朕之过错,是朕辜负了公衡,非是公衡辜负了朕也!又何必因此而降罪于其无辜的家属呢?”当即下令,依旧按照黄权原来的俸禄标准,供给其家属米粮用度,以养其家小,彰显其“帝王之仁”。

却说那黄权果然如刘备所料,因归路被断,又不愿降吴受辱,最终只得率领残部,渡江北上,投降了曹魏。曹魏众将引荐黄权拜见魏文帝曹丕。

曹丕见黄权来降,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问道:“黄将军今既归降于朕,莫非是想效仿昔日那陈平、韩信之事,弃暗投明,在我大魏开创一番新的‘功业之气’么?”其言语之中,不无试探与招揽之意。

黄权闻言,却是伏地痛哭,悲声奏道:“罪臣黄权,深受蜀帝刘备知遇之恩,委以重任,令臣都督江北诸军,协同伐吴。不想……不想陆逊奸计得逞,我军主力惨败,罪臣亦被吴兵截断于长江北岸,归蜀之路已绝,又不愿屈膝投降东吴,受其羞辱,故而才万般无奈,前来投奔陛下。败军之将,能侥幸免于一死,已是天恩浩荡,罪臣又安敢奢望追慕上古名将之‘功业’,玷污其‘英名’耶!”其言辞恳切,充满了亡国降将的悲哀与无奈。

曹丕见黄权言辞恳切,神情悲伤,不似作伪,心中亦是颇为敬重其为人,当即便要下令,拜黄权为镇南将军,欲以高官厚禄笼络其心。然黄权却是再三叩首,坚辞不受,只愿为一寻常降将,苟全性命即可。

就在此时,忽有近侍匆匆入殿,禀报道:“启禀陛下!有细作自蜀中火速来报,言蜀主刘备因黄权将军兵败降魏,已勃然大怒,下令将其留在成都的家属,尽数诛戮,一个不留!”

黄权闻听此言,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神色平静地对曹丕道:“陛下,臣与蜀主刘备相交莫逆,彼此推心置腹,肝胆相照。蜀主深知臣之本心,亦明了臣今日降魏,实乃迫不得已。以臣对蜀主‘仁德之性’的了解,他绝不会因此而迁怒于臣的家小。此必是谣言,不足为信也。”

曹丕听黄权如此说,又见其神情笃定,心中亦是半信半疑。后果然证实,刘备并未诛杀黄权家属,反而厚待如初。曹丕因此对黄权的“忠义之气”与刘备的“宽仁之度”,皆是暗暗钦佩。然后世亦有史官,因黄权最终未能杀身成仁,反而降魏之事,对其颇有微词,认为其“忠义有亏”,紫阳《纲目》书法之中,亦不曾轻易饶过。

曹丕平定三路伐吴兵败之事,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暂时打消了南征之念。他转而问太尉贾诩道:“太尉,朕欲一统天下,荡平群雄,依你之见,是当先攻取西蜀,还是先图谋东吴?何处‘破绽之气’更易为我所乘?”

贾诩沉吟片刻,谨慎地答道:“启禀陛下,蜀主刘备虽新遭大败,‘国运之气’受损,然其亦是百折不挠之枭雄,更兼有诸葛孔明此等‘卧龙之才’辅佐,善能治理国家,安抚军民,其蜀道之险峻,亦非轻易可以攻克。东吴孙权,则能审时度势,知人善任,其麾下都督陆逊,亦是少年英才,新近大破蜀军七十余万,‘军威之气’正盛。如今陆逊正屯兵于长江险要,扼守各处关隘,又有江河湖泊之天险为之屏障,皆是易守难攻之地,难以在短期之内图谋。以臣愚见,当今陛下帐下诸位将领之中,恐怕尚无一人,是那刘备、孙权之绝对敌手。陛下虽有‘天子之威’与‘天命之气’加持,然欲要一举荡平此二国,亦未见有万全必胜之把握。为今之计,不若暂且按兵不动,休养生息,稳固中原‘王气’,静待蜀、吴两国之间,再生变故,我等再乘虚而入,方为上策。”

曹丕闻言,却是不以为然道:“朕前番已遣三路大军,前往攻伐东吴,虽未能成功,却也消耗其不少‘国力’。孙权既已向朕称臣,早晚必为其所取。何须再等?”

尚书刘晔亦是进谏道:“陛下所言差矣。近闻东吴陆逊,新破蜀兵七十余万,上下齐心,‘同仇敌忾之气’正盛,更有长江天险为其屏障,短期之内,实难攻克。且那陆逊深有谋略,用兵如神,我军若贸然进犯,彼必有万全之准备,只恐我军反受其害。”

曹丕听罢,龙眉一挑,不悦道:“刘爱卿,朕记得不久之前,你还曾力劝朕发兵攻打东吴,为何今日却又反过来谏阻朕?莫非爱卿之‘忠心之意’,也如那墙头之草,随风而倒么?”

刘晔慌忙叩首道:“陛下息怒!臣绝无此意!臣之所以前后言辞不同,皆因‘时移世易’也!昔日东吴屡屡败于蜀军之手,荆州新失,‘军心之气’颓丧,其势衰微,故而臣以为可以乘虚而入,一举将其击破。然如今,东吴已然大获全胜,击溃蜀军主力,缴获无数,其‘国运之气’大振,军民‘锐气’百倍,此时此刻,实非攻伐之良机也!”

曹丕却是心意已决,听不进任何劝谏,他厉声道:“朕意已决,卿等无须再作多言!”遂不顾贾诩、刘晔等一众老臣的反对,依旧暗中调兵遣将,准备再次寻机南下。然因此前三路伐吴皆败,又兼国内发生瘟疫,国力消耗巨大,最终只得暂时作罢。魏、吴两国之间,因此亦是嫌隙日深,“盟友之气”荡然无存。

再说汉昭烈帝刘备,自兵败退守白帝永安宫之后,忧愤交加,旧疾复发,加之连日悲伤过度,不思饮食,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渐渐沉重不起,已然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章武三年(公元223年)夏四月,刘备自知大限将至,不久于人世。他躺在病榻之上,常常在梦中哭念关羽、张飞二位义弟,追忆往昔桃园结义、同生共死之情景,其病势愈发沉重。渐渐地,他双目昏花,视物不清,听觉亦变得迟钝,心中更是烦躁不安,厌烦见到周围侍奉的宫人内侍,便时常将他们尽数叱退,独自一人,孤零零地躺在空旷寂寥的龙榻之上,默默等待着死亡的降临。那股曾经照耀蜀汉的“帝星光芒”,此刻已是黯淡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消散于无尽的虚空之中。

这一夜,永安宫内,寂静无声,唯有窗外风雨飘摇,更添几分悲凉肃杀之“意”。刘备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然之间,寝宫之内,平地卷起一阵阴风,寒气森森,直透骨髓!案几之上的灯烛,被这阵阴风吹得左摇右摆,火光闪烁不定,几欲熄灭,却又在挣扎之中,重新燃起。

就在那摇曳昏暗的灯影之下,刘备猛然看见,床前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侍立着两个人影!他心中又惊又怒,以为是那些不听话的内侍又擅自闯了进来,当即用尽全身力气,虚弱地斥道:“放肆!朕……朕心绪不宁,早已传旨,令尔等暂且退下,不许入内惊扰!为何……为何尔等竟敢违抗朕命,再次闯入!”他连声叱喝,然那二人却依旧侍立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刘备心中更是恼怒,强撑着从龙榻之上坐起身来,定睛细看。这一看,却是让他亡魂皆冒,遍体生寒!只见站在上首的那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长髯飘飘,身着绿袍金甲,手按三尺青锋,不是二弟关羽关云长,又是何人?!而站在下首的那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不是三弟张飞张翼德,又是哪个?!

刘备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声问道:“二……二弟!三弟!真的是你们么?你们……你们原来都还尚在人间?”

只见关羽微微摇头,声音空灵而缥缈,仿佛从九幽地府传来一般:“大哥……臣弟与翼德,皆已非是阳世之人,乃是……鬼魂也。因臣弟二人,平生不失信义,忠勇盖世,上帝怜悯,已敕命我二人为阴曹掌管‘忠义勇武’之神祗。今日特来告知大哥,不久之后,我们兄弟三人,便可于黄泉之下,再次相聚,永不分离矣!”

刘备闻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知道,自己此番是真的大限已至了。他伸出枯瘦的双手,想要去抓住两位兄弟的魂影,口中更是放声大哭起来:“二弟啊!三弟啊!是为兄无能,不能为你们报此血海深仇啊!为兄有愧于你们啊……”

哭声之中,刘备猛然惊醒,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关羽、张飞的身影?只有窗外风雨潇潇,更添凄凉。他急忙唤来贴身内侍询问,方知此时正是夜半三更时分。刘备长叹一声,心中已然明了:“唉!看来,朕此番是真的不久于人世了!”

当即,刘备传下旨意,派遣心腹使者,星夜兼程,火速赶往成都,宣召丞相诸葛亮、尚书令李严等人,立刻前来白帝城永安宫,听受遗命。

孔明等人接到诏令,早已预感不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与刘备次子鲁王刘永、三子梁王刘理一同,星夜赶赴永安宫。太子刘禅则奉命留守成都,监国理政。

且说诸葛亮等人,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终于抵达永安宫。入内拜见,只见刘备已是病入膏肓,形容枯槁,气息奄奄,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孔明见状,悲痛万分,抢步上前,拜伏于龙榻之下,泣不成声。

刘备见孔明到来,精神似略微好转了一些。他示意左右内侍,请孔明起身,坐于龙榻之侧。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抓住孔明的手,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地说道:“丞相……朕自当年三顾茅庐,得遇先生,幸赖先生辅佐,方才成就了今日之帝业。何期……何期朕智识浅陋,刚愎自用,不纳丞相金玉良言,以致有猇亭之惨败,损兵折将,丧师辱国。如今……如今朕悔恨交加,忧愤成疾,眼看便要死在旦夕之间了。朕之嗣子刘禅,生性孱弱,资质平庸,‘帝王之气’不足,恐怕难以担当匡扶汉室之重任。朕……朕不得不将这大汉江山社稷、以及太子之前途命运,尽数托付于丞相了!”言罢,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孔明亦是悲从中来,涕泪纵横,哽咽道:“陛下切勿出此不祥之言!还望陛下善保龙体,以副天下臣民之殷切期盼!臣……臣纵然肝脑涂地,亦难报陛下知遇之隆恩啊!”

刘备微微摇头,目光在帐内环视一周,恰好瞥见马良之弟马谡亦侍立在旁。他皱了皱眉头,示意马谡暂且退下。

待马谡退出之后,刘备方才转头对孔明说道:“丞相,以你之见,那马谡之才干如何?可否堪当大用?”

孔明略作思忖,答道:“启禀陛下,依臣观之,马幼常(马谡字)亦算是当世之英才俊杰,其‘兵法之论’颇有见地。”

刘备却是缓缓摇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沉声道:“不然!朕观此人,言过其实,纸上谈兵,其‘心性之气’浮躁,不可委以重任。日后丞相宜当深加观察,谨慎用之,切不可因其与马良之故而有所偏袒,以免误了国家大事。”其临终之言,竟对此后街亭之失,埋下了“谶语之伏笔”。

分付完毕,刘备又传旨,召集帐下所有随行大臣入殿。他命人取来纸笔,在病榻之上,用颤抖的双手,亲笔写下了遗诏。然后,将那份承载着一个帝国命运的遗诏,郑重地递到诸葛亮手中,长叹一声道:“唉!朕自幼不喜读书,于经史子集,不过粗知大略而已。然亦曾听闻古之圣人有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本想与卿等君臣同心,一同扫灭曹魏,剿除孙吴,共扶汉室,重振‘炎汉天声’。不想……不想竟中道崩殂,壮志未酬,实乃平生之大憾也!烦请丞相日后将此遗诏,交付于太子刘禅,令他好生研读,切勿以为寻常言语,等闲视之。凡国家军政大事,更望丞相能不吝教诲,悉心辅佐!”

孔明与李严等一众大臣,闻听此言,无不泣不成声,皆拜伏于地,叩首道:“恳请陛下安心将养龙体!臣等纵然粉身碎骨,亦必当竭尽犬马之劳,辅佐少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知遇之隆恩!誓与国贼曹丕、孙权,不共戴天!”

刘备示意内侍将孔明扶起,他一手紧紧掩住不断涌出的泪水,另一只手则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孔明的手,声音嘶哑地说道:“丞相……朕今日已是油尽灯枯,不久便要撒手人寰了。尚有几句……几句埋藏在心底的肺腑之言,想要告知于你!”

孔明哽咽道:“陛下有何圣谕,臣恭听便是!”

刘备双目之中,突然爆发出两团异样的光芒,他凝视着孔明,一字一顿地说道:“君之才,胜曹丕十倍!将来必能安邦定国,扫平奸佞,最终成就统一大业,兴复汉室!若朕之嗣子刘禅,尚可辅佐,堪当大任,则请君倾心竭力,辅佐于他,完成朕未竟之事业。倘若……倘若嗣子昏聩无能,不堪造就,‘朽木不可雕也’,则君……君亦不必顾忌君臣之名分,可……可取而代之,自为成都之主,以慰朕在天之灵,亦不负天下苍生之望!”此言一出,石破天惊!刘备竟在临终之际,将如此沉重的“天命之择”与“权力之惑”,赤裸裸地摆在了诸葛亮的面前!

孔明听闻刘备此等石破天惊之言,只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瞬间浸湿了重衣!他手足无措,慌忙再次拜伏于地,叩头如捣蒜一般,鲜血都从额角渗出,泣不成声道:“臣……臣何德何能,敢闻陛下如此之言!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有二心,天诛地灭!‘忠诚之誓’,日月可鉴!”

刘备又命人将孔明扶起,让他坐在自己榻旁。然后,又唤来鲁王刘永、梁王刘理二人,拉着他们的手,分付道:“孩儿们,你们都给朕听仔细了!朕死之后,尔等兄弟三人,皆要视丞相如同生身父亲一般,事之以父礼,凡事听从其教诲,绝对不可有丝毫怠慢和不敬!否则,便是大不孝,亦是大不忠,朕在九泉之下,亦不能瞑目!”

言罢,便命刘永、刘理二人,当即向诸葛亮行拜父之大礼。二王不敢违拗,含泪拜倒在孔明面前。

孔明慌忙避开,不敢受此大礼,连连道:“臣何德何能,敢当二位殿下如此重礼!臣纵然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亦难报先帝知遇之隆恩于万一啊!”其“忠贞不二之意”与“诚惶诚恐之情”,感天动地。

刘备又环视殿中诸位大臣,声音微弱却异常坚定地说道:“诸位爱卿,朕已将太子与国家大事,尽数托付于丞相。朕令嗣子刘禅,要以父礼事奉丞相。尔等公卿大臣,亦当各尽其职,同心同德,辅佐少主,辅弼丞相,切不可有丝毫懈怠与二心,以免辜负了朕今日之重托与殷切期望!”

他又特意转向赵云,眼中充满了不舍与信任,嘱咐道:“子龙啊!朕与你相识于微末患难之中,数十年来,风雨同舟,生死与共,情同手足。不想……不想今日竟要在此永安宫中,与卿作此生死之别!朕死之后,望卿能念及你我昔日故交之情,早晚看顾好吾之孩儿刘禅,辅佐他成就大业,切莫辜负了朕今日之临终嘱托!”其言语之中,充满了对赵云的无比信任与深深的“战友之情”。

赵云早已是泣不成声,伏地叩首道:“陛下放心!臣赵云敢不粉身碎骨,竭尽犬马之劳,以报陛下知遇之恩!誓死护卫少主,辅佐丞相,匡扶汉室!”

最后,刘备又对殿中所有大臣说道:“诸位爱卿……朕……朕已是精力不济,不能再一一分忧嘱托了。惟愿……惟愿诸位皆能……皆能洁身自爱,忠心王事,共保我大汉江山……社稷……永……永固……”

话音越来越低,气息也越来越微弱,最终,刘备双目缓缓闭合,那只紧握着诸葛亮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一代枭雄,汉昭烈帝刘备,就此与世长辞,驾崩于白帝城永安宫,享年六十三岁。其时,乃是蜀汉章武三年(公元223年)夏四月二十四日也。其“帝魂”虽逝,然其“兴汉之志”与“托孤之重”,却永远地留在了诸葛亮的肩上。

后世诗圣杜甫亦曾有诗叹曰:蜀主窥吴向三峡,崩年亦在永安宫。翠华想像空山外,玉殿虚无野寺中。古庙杉松巢水鹤,岁时伏腊走村翁。武侯祠屋常邻近,一体君臣祭祀同。

先主驾崩,噩耗传出,永安宫内外,哭声震天,文武官僚,无不失声痛哭,其“哀恸之情”弥漫天地。

诸葛亮强忍悲痛,主持大局,率领文武百官,奉移先帝梓宫,星夜返回成都。太子刘禅闻讯,率领在京百官,出城三十里,跪迎灵柩,将其安放于皇宫正殿之内。君臣上下,举哀行礼,祭奠先帝。

待丧仪稍歇,诸葛亮当众开读先帝遗诏。诏曰:

“朕初染小恙,不过是寻常下痢腹泻而已;不想后来病情转重,引发多种并发之症,如今已是药石罔效,自知不久于人世了。朕曾听闻古人有言,人若能活至五十岁,便不算短命夭寿了。如今朕已年过六旬,死亦无憾。只是……只是放心不下你们兄弟几人啊!……”

“勉之!勉之啊!切记: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有积累贤行,修养品德,方能真正使人心悦诚服。你们的父亲我,德行浅薄,不足以成为你们效仿的榜样。……”

“阿斗啊!你日后定要与丞相诸葛亮同心同德,处理国家大事,事奉他要像事奉为父一般,绝对不可有丝毫懈怠与不敬!切记!切记!你兄弟几人,更要发奋图强,闻达于天下,光宗耀祖,切勿辜负了为父的期望。至嘱!至嘱啊!”

群臣恭读遗诏已毕,无不感泣。

诸葛亮正色对众人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安社稷,定民心,延续汉统,当立刻恭请嗣君即皇帝位!”

于是,在诸葛亮的主持之下,太子刘禅于成都皇宫即皇帝位,是为蜀汉后主。改元建兴元年。尊奉先帝刘备谥号为“昭烈皇帝”,将其葬于成都惠陵。又尊奉吴皇后为皇太后;追谥甘夫人为昭烈皇后,糜夫人亦被追谥为皇后,以彰其“贤德之气”。加封丞相诸葛亮为武乡侯,开府治事,兼领益州牧,总揽蜀汉军政大权,其“权臣之势”已成。其余文武百官,亦各有封赏,并大赦天下,以示新皇“仁政之始”。

早有曹魏安插在蜀中的细作,探知刘备已亡,后主刘禅年幼初立,诸葛亮虽执掌大权,然国中人心不稳的种种军情,星夜兼程,飞报回中原洛阳。

近侍将此消息奏知魏文帝曹丕。曹丕闻言,抚掌大笑,龙颜大悦道:“哈哈哈哈!刘备老贼已死,蜀中无主,后继无人,朕从此以后,便再无后顾之忧矣!此乃天赐良机,正是我大魏一举荡平西蜀,统一天下的大好时机!何不乘其国中空虚,人心惶惶之际,即刻尽起大兵,攻伐西川?”其“吞并天下之野心”再次燃烧起来。

太尉贾诩连忙出班,再次进谏道:“陛下息怒!臣以为,刘备虽然身死,然其临终之前,必然已将国家大事,尽数托付于诸葛孔明。那诸葛亮深感刘备知遇之恩,又受托孤之重任,必然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竭尽所能,辅佐那年幼的后主。其‘忠贞之志’与‘治国之能’,皆不可小觑。如今蜀中虽是主少国疑,然有诸葛亮坐镇,其内部‘防御之气’未必虚弱。陛下若此时仓促兴兵伐之,只恐未必能轻易得手,反而会重蹈昔日伐吴之覆辙。为今之计,不若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贾诩话音未落,忽见文官班部之中,一人身材高大,目光炯炯,奋然出列,朗声道:“陛下!贾太尉此言差矣!兵法云:‘趁其病,要其命’!如今蜀中主少国疑,人心浮动,‘国运之气’正当衰微,正是我大魏天兵一举将其荡平的千载难逢之良机!若不乘此时机,大举进兵,更待何时?难道要等那诸葛亮将蜀中治理得如同铁桶一般,再想攻伐,岂不更是难上加难了么!”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正是素以“冢虎”之名着称,智谋深不可测的中军都督司马懿!

曹丕见司马懿主动请缨,亦是精神一振,当即大喜道:“仲达(司马懿字)所言,深合朕意!不知仲达有何妙计,可一举攻破西川,荡平蜀汉?”

司马懿胸有成竹,上前一步,侃侃而谈道:“启禀陛下,若只凭我大魏一国之兵力,强攻蜀道天险,急切之间,恐怕也难以轻易取胜,反而会损兵折将,徒耗‘国力’。为今之计,须用‘五路大军,四面夹攻’之奇策,方能使那诸葛孔明首尾不能相顾,疲于奔命,最终土崩瓦解!”

曹丕急切追问道:“仲达快快讲来,是哪五路大军?又当如何部署?”

司马懿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缓缓道来:

“其一,陛下可立刻修写国书一封,派遣能言善辩之使臣,携带大量金银珠宝、珍奇玩物,星夜赶往辽东鲜卑国,拜见其国王轲比能。许以重利,封其官爵,令其尽起辽西、以及勾结的羌族部落兵马,合计约十万之众,从北面旱路,直取蜀汉西平关,此乃第一路,可动摇其‘西北边防之气’。

“其二,陛下可再修书一封,同样派遣使者,携带官诰印信以及丰厚赏赐,秘密潜入南中蛮荒之地,拜见其蛮王孟获。那孟获素来桀骜不驯,勇悍过人,陛下可许诺将其封为‘南中大单于’,并赏赐金银财宝,令其尽起本部蛮兵以及其所能号令的各部落洞主,合计亦约十万之众,从南面攻打蜀汉益州、永昌、牂牁、越嶲四个郡县,此乃第二路,可扰乱其‘西南腹地之稳’。

“其三,陛下可再次派遣使者,前往东吴,与那孙权修复旧好。许诺事成之后,愿将荆州之地尽数割让于他,并助其一统江南,成就‘江东霸业’。以此厚利诱之,令他尽起江东水陆精兵十万,沿长江水路,攻打两川峡口天险,兵锋直指蜀汉腹地涪城。此乃第三路,可使其‘东部门户洞开’。

“其四,陛下还可暗中派遣密使,前往上庸,联络那已然归降我大魏的原蜀汉降将孟达。那孟达素有野心,亦有几分才干,且对刘备、诸葛亮心怀不满。陛下可加封其为上庸王,许其重权,令他尽起上庸一带的兵马,亦约十万之众,从东面径直攻打蜀汉咽喉之地汉中。此乃第四路,可断其‘粮道之源’,威胁其‘汉中屏障’。

“其五,陛下则可亲命一位得力大将,如大将军曹真,为征西大都督,统领我大魏中原精锐兵马十万,从京兆一带,径直出兵,攻打阳平关天险,兵锋直指蜀汉国都成都!此乃第五路,亦是此次伐蜀之主力,当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摧垮其‘国都防御之胆’!”

“陛下请想,如此五路大军,合计兵力不下五十万之众,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同时向西蜀发动雷霆攻势!水陆并进,四面合围!那诸葛孔明纵然有吕尚之神机妙算,张良、陈平之奇谋诡计,面对此等‘铺天盖地之劫数’,亦是分身乏术,首尾不能相顾,安能抵挡得住?西蜀之地,指日可破矣!”

曹丕听闻司马懿此番“五路伐蜀”之惊天毒计,只听得龙颜大悦,抚掌大笑道:“好一个司马仲达!真乃朕之子房也!此计甚妙!甚妙啊!”当即下令,立刻依照司马懿之策,秘密派遣四名能言善辩、随机应变的官员,携带国书、金银珠宝、官诰印信,分别前往辽东鲜卑、南中蛮方、东吴建业、以及上庸孟达之处,游说串联。又立刻任命大将军曹真为征西大都督,即刻点起十万精锐兵马,火速从京兆出发,径取阳平关而去。此时,如张辽、张合、徐晃等一班曹魏开国元勋老将,大都年事已高,或已病故,或正奉命镇守于冀州、徐州、青州以及合淝等边防要地,故而曹丕并未再行征调。

却说蜀汉后主刘禅,自即位以来,因其年幼,缺乏治国理政之经验,又兼先帝刘备新丧,国中人心不稳,故而凡朝中大小事务,无论是官员选拔任用,还是钱粮赋税征收,抑或是刑狱诉讼审理,皆是全权委托于丞相诸葛亮裁决处置。其对诸葛亮的信任与依赖,已到了“事无巨细,皆问于相父”的地步。

此时,后主尚未册立皇后。诸葛亮与一众朝臣商议之后,皆认为已故车骑将军张飞之女,品行贤淑,聪慧过人,且已年满十七岁,正当婚配之龄,堪为国母,辅佐君王。于是,孔明便与群臣一同上表,奏请后主刘禅,纳张飞之女为正宫皇后。后主自无不从,当即便依允,册立张氏为皇后。

建兴元年(公元223年)秋八月,蜀汉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忽然有边关八百里加急快报,雪片般送入成都!言说曹魏大举兴兵,分兵五路,合计五十余万大军,正从四面八方,同时向西川杀来!其第一路,乃是魏国大将军曹真亲率十万精锐,已出京兆,兵锋直指阳平关天险;其第二路,乃是先前降魏的蜀将孟达,尽起上庸兵马十万,正向汉中进犯;其第三路,则是东吴孙权,亦起精兵十万,水陆并进,正向两川峡口杀来,欲要径取涪城,断绝蜀汉东路;其第四路,乃是南中蛮王孟获,已纠集蛮兵十万,正向益州南部四郡(益州、永昌、牂牁、越嶲)大举进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第五路,则是辽东鲜卑王轲比能,亦联合了部分羌族部落,起兵十万,正从北方旱路,向着西平关方向,猛扑而来!

此五路兵马,每一路皆是来势汹汹,杀气腾腾,若是应对不当,则蜀汉顷刻之间,便有覆灭之危!此等军情,早已有人飞报于丞相诸葛亮府邸。然,令人不解的是,面对如此惊天动地之危局,丞相诸葛亮却一连数日,称病不出,闭门谢客,不理朝政,亦不发一兵一卒,仿佛对这迫在眉睫的“亡国之祸”视若无睹一般!其“淡然之态”与“莫测之意”,令满朝文武皆是百思不得其解,忧心如焚。

后主刘禅听闻曹魏五路大军犯境,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六神无主,当即派遣贴身近侍,手捧圣旨,火速前往丞相府,宣召诸葛亮入朝议事。

那内侍奉旨,飞马赶至丞相府,却被府上门吏拦住,言说丞相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正在府中静养,不便见客。内侍无奈,只得空手而回,将此情禀报于后主。

后主听罢,更是心慌意乱,坐立不安。次日,又急忙派遣黄门侍郎董允、谏议大夫杜琼二人,再次前往丞相府,务必请丞相出面,商议退敌之策,纵然丞相卧病在床,亦当在其卧榻之前,共商国是。

董允、杜琼二人领命,火速赶至丞相府前,却依旧被门吏拦在府外,不得其门而入。

杜琼性情耿直,忍不住对门吏怒道:“先帝于白帝城托孤于丞相,委以军国重任!如今主上初登大宝,根基未稳,那曹丕逆贼便尽起五路虎狼之师,犯我疆界,军情万分危急,国家旦夕存亡!丞相身为国之柱石,理当挺身而出,运筹帷幄,退敌安邦!为何却在此紧要关头,称病不出,置国家安危于不顾?莫非……莫非丞相欲效仿伊尹、霍光故事,亦或是……另有他图不成?”其言语之中,已带了一丝不满与猜忌。

那门吏亦是惶恐,只得连连叩首,言说丞相确是身体不适,并已传下钧旨,待明日清晨,病体稍愈,便会亲往都堂,与诸位大人共商国是。

董允、杜琼二人无奈,只得满腹狐疑,叹息而回。

次日清晨,满朝文武百官,皆早早来到丞相府门前伺候,希望能尽早见到丞相,商议退敌之策。然,众人从清晨一直等到日暮西山,却依旧不见丞相府大门开启,亦不见丞相有任何动静。众人更是惶恐不安,议论纷纷,皆以为丞相此番行事实在太过反常,莫非蜀汉‘气数’真的已尽,连智计通天的诸葛孔明,也已无力回天,故而才称病不出,以避“亡国之责”么?

杜琼更是心急如焚,连夜入宫,奏请后主刘禅:“陛下!如今军情紧急,丞相却一再称病不出,闭门谢客,臣等皆不知其意。为今之计,唯有请陛下圣驾亲临丞相府,屈尊问计于丞相,方能解此危局啊!”

后主刘禅此时早已是方寸大乱,闻听杜琼之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当即便引着董允、杜琼等一众亲信大臣,浩浩荡荡,入后宫启奏皇太后。

吴太后听闻此事,亦是大惊失色,凤目含煞道:“丞相何故如此行事?先帝于白帝城,以太子与国家大事,尽数托付于他,言犹在耳!如今大敌当前,国难当头,他身为托孤重臣,不思如何退敌安邦,反而称病不出,闭门谢客,莫非真有负先帝所托之‘忠义之意’不成!哀家当亲自前往相府,问个究竟!”其“太后之威”与对先帝的“哀思之情”交织。

黄门侍郎董允连忙上前劝道:“太后息怒!娘娘千金之躯,万不可轻易移驾。依臣之见,丞相素来足智多谋,算无遗策,此番行事,看似反常,或许……或许其中必有高明之见,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测。且待陛下先亲往相府一行,探其虚实。倘若丞相果真怠慢军国大事,不肯出面,到那时,再请娘娘于太庙之中,召见丞相,当众质问其罪,亦不为迟。”

吴太后听董允所言亦有几分道理,便准其奏。

于是,次日一早,后主刘禅便乘坐御驾,在董允、杜琼等一众大臣的簇拥之下,浩浩荡荡,亲往丞相府邸而去。

丞相府门吏远远望见天子龙驾到来,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慌忙大开中门,跪伏于地,恭迎圣驾。

后主刘禅下了御车,急切地问道:“丞相……相父今在何处?身体可曾好些?”

那门吏战战兢兢地答道:“启禀陛下,小人……小人亦不知丞相究竟身在何处。只……只接到丞相钧旨,命我等紧闭府门,挡住百官,不许任何人等擅自入内,以免惊扰了丞相静养。”

后主闻言,心中更是焦急。他不顾众人劝阻,当即便独自一人,步行直入丞相府,连进三重门禁,终于在后花园的一处小池塘边,寻到了丞相诸葛亮。

只见孔明此刻身着一袭宽松的素色道袍,头戴纶巾,手持一根青竹藜杖,独自一人,悠闲自在地倚靠在池边柳树之下,正凝神观赏着池中游动嬉戏的五彩锦鲤,仿佛对那外界兵临城下、国家危在旦夕的军情,毫不在意一般。其“悠然自得之态”与“风轻云淡之气”,与府外那些焦急万分、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文武百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后主刘禅在孔明身后,侍立良久,见其始终凝神观鱼,仿佛未曾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心中虽然焦急,却也不敢轻易打扰。又过片刻,方才鼓足勇气,轻声问道:“相父……相父近来身体可好?在此观鱼,倒也……倒也清闲安乐。”

诸葛亮闻声,这才缓缓回过头来,见是后主刘禅亲临,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之色,随即慌忙弃下手中竹杖,便要跪倒在地,行君臣之礼,口称:“臣诸葛亮,不知陛下圣驾亲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后主连忙上前,一把将孔明扶起,急切地问道:“相父快快请起!如今曹丕逆贼,分兵五路,大举犯境,军情万分危急!成都已是人心惶惶,国家旦夕存亡!相父身为国之栋梁,为何却一再称病不出,不肯前往都堂,主持大计,反而在此悠闲观鱼,置国家安危于不顾耶?”其声音之中,已带了一丝焦急与不满。

诸葛亮闻言,却是仰天大笑起来,声震屋瓦!他伸手扶着后主,一同来到内室之中,分宾主坐定之后,方才从容不迫地奏道:“陛下息怒!那曹魏五路大军犯境之事,臣岂能不知?臣这几日闭门不出,并非是贪图安逸,在此观鱼作乐,实乃……实乃胸中早有定策,正在为此事深思熟虑,调兵遣将罢了!”

后主听闻孔明此言,不由得又惊又喜,急切地问道:“哦?不知相父有何妙计,可退此五路强敌?”

诸葛亮羽扇轻摇,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微笑道:“陛下放心!先帝于白帝城托孤之时,将陛下与这大汉江山社稷,尽数托付于臣。臣安敢有片刻怠慢,辜负先帝知遇之隆恩?那成都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大多不通兵法韬略之玄妙,所谓‘兵者,诡道也’,贵在‘使敌人不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岂可轻易泄露于外人知晓?故而臣才称病不出,以迷惑敌我双方耳。”

“实不相瞒,那五路大军之中,所谓番王轲比能所率之羌兵、南蛮王孟获所统之蛮兵、以及那反复无常之叛将孟达所领之上庸兵、还有那魏国大将军曹真所部之雍凉兵,此四路兵马,臣早已暗中调兵遣将,各有妙计退之,不足为虑也!”

“如今,唯有那东吴孙权这一路水陆大军,尚需斟酌。不过,臣亦已有退敌之策在胸。只是,要退此路兵马,尚需一位能言善辩、胆识过人、深明大义之使臣,前往东吴,游说孙权。臣前几日之所以闭门不出,苦思冥想,正是因为尚未寻到这合适之人选罢了。如今既然陛下圣驾亲临,臣亦不好再作隐瞒。请陛下宽心,有臣在,蜀汉江山,固若金汤!何必为此区区五路兵马而忧心忡忡,坐卧不安呢?”其言语之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智珠在握”的从容,那股“通神之智”与“经天纬地之才”的光芒,竟使得整个内室都为之生辉!

后主刘禅听孔明一番话说得如此轻松自信,仿佛那五十万虎狼之师,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挥手便可退之,不由得又是惊诧,又是欢喜,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长舒一口气,叹道:“相父真乃神人也!竟有如此鬼神不测之机,于谈笑之间,便已将四路强敌化为无形!朕先前听闻军情,如坐针毡,如今闻听相父之言,方才如梦初醒,茅塞顿开!有相父在,朕复何忧哉!”

孔明又与后主共饮了几杯清茶,闲谈片刻,便亲自将后主送出府门。

守候在丞相府门外的文武百官,见后主出来之时,脸上已不复先前的焦虑与惊慌,反而面带喜色,精神焕发,皆是心中惊疑不定,不知丞相究竟与主上说了些什么,竟能让主上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便转忧为喜。

后主与孔明辞别之后,便乘坐御车,返回皇宫去了。百官亦是怀着满腹的疑惑,各自散去。

诸葛亮送走后主,返回府中,却见在方才散去的百官之中,有一人并未立刻离去,反而独自一人,立于府门之旁的柳荫之下,仰天而笑,脸上亦是带着一丝若有所悟的喜悦之色。

孔明定睛看去,认得此人乃是义阳新野人士,姓邓,名芝,字伯苗。此人乃是东汉开国元勋、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太傅高密侯邓禹之后,出身名门,素有才名,现任蜀汉户部尚书之职。

孔明心中一动,暗中派遣心腹之人,将那邓芝悄悄请至书院之中。

待众人皆已散尽,孔明方才屏退左右,与邓芝二人密谈。孔明问道:“伯苗先生,如今我大蜀、曹魏、东吴,三国鼎立,汉室衰微。若欲兴复汉室,一统中原,扫灭奸佞,依先生之高见,当以何国为先伐之目标?”

邓芝闻言,不假思索,朗声答道:“启禀丞相,以芝愚见:曹魏虽然名为汉贼,然其占据中原九州之地,根基深厚,‘国运之气’亦是强盛,非一朝一夕所能轻易撼动。欲要伐之,当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如今我主上初登大宝,‘帝星’虽耀,然民心尚未完全归附,国力亦因先帝伐吴之败而有所损耗,亟需休养生息,积蓄力量。为今之计,我大蜀最当务之急,乃是派遣使臣,前往东吴,与其重修旧好,捐弃前嫌,结为唇齿相依的战略同盟。如此,则两国可以互为犄角,南北呼应,共同抵御曹魏之侵略,此方为保境安民、图谋发展之长久之计也!未知丞相钧意若何?”其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充满了对天下大局的深刻洞察。

诸葛亮听完邓芝一番高论,不由得抚掌大笑,眼中充满了欣赏之色,赞道:“伯苗先生所言,真乃金玉良言,与吾之所思,不谋而合!吾为此事,亦是筹谋已久,只是苦于一直未能寻得一位能担此重任,出使东吴,不辱君命之合适人选。不想今日,竟于无意之中,得遇先生此等高才!真乃天助我也!”

邓芝闻言,亦是心中一动,问道:“不知丞相欲此人担任何等重任?”

孔明目光炯炯,凝视邓芝,一字一顿地说道:“吾欲派遣一位能言善辩、胆识过人、深明大义之使臣,即刻前往东吴,游说孙权,与其重修“孙刘联盟”,共抗曹魏!伯苗先生既然能洞察此中关节,深明此举之利害,想必亦有过人之胆略与出众之辩才。此番出使东吴之重任,舍先生其谁?”其言语之中,充满了对邓芝的殷切期望。

邓芝闻言,连忙逊谢道:“丞相谬赞!芝才疏学浅,智陋识短,恐难以担当此等关乎国家命运之重任,有负丞相所托啊!”

孔明却是微微一笑,摆手道:“伯苗先生不必过谦。以先生之才干见识,必能不辱使命,圆满完成任务!此事便如此定了。待明日一早,吾便上奏天子,请陛下下旨,正式任命先生为使,前往东吴。还望先生切勿推辞,为国分忧,为民造福!”

邓芝见孔明如此信任,言辞恳切,亦是不好再作推辞,当即便慨然应允。

次日,诸葛亮果然上奏后主刘禅,保举邓芝为议和使臣,前往东吴,游说孙权。后主自然是无有不从,当即下旨,任命邓芝为正使,赐予符节,携带国书厚礼,望东吴而去,肩负起重修孙刘联盟,共抗曹魏的历史使命。

正是:汉祚倾危五路攻,卧龙谈笑退群凶。吴人方息干戈事,蜀使还将玉帛通。

未知邓芝此番东行,能否不负丞相所托,说动孙权,重结盟好?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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