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在流动,且转瞬即逝,五天后,下午,月泠幽的房间中。
一炉火旁,老杰克神情疲惫的往手推炉火里加木料,眼尾有一圈黑色。
旁边趴着的小白头一点一点的,明显很困,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在将毛发晒热时,快步走到月泠幽旁边,头趴在她手上给她暖手,过了会儿又继续趴在炉火边。
紧闭的窗外,下了五天的大雪已经停了。
此时,苍白色的天空中还飘着小雪花,寒风也不似之前那般喧嚣。
还抱着布偶,安静躺着的人突然睁开眼,赤色眸中闪过一抹白金色的微光,消失时,留下了一抹金色。
她眼中情绪也不似之前的平静,多了几分呆滞,思绪空白的看着天花板。
过了会儿,她坐起身,看向屋子里的一人一兽。
见此,她有些疑惑。
小白在晒热毛发时,站起,转身,然后愣住了。
回神时,有些昏暗的幽蓝色双眸瞬间亮起,“嗷呜”一声扑了过去。
疲倦的老杰克被这一声“嗷呜”吓得一激灵,茫然看去,然后也愣了一下。
回神时,同样昏暗的双眼瞬间亮起,脸上不自觉出现笑容,起身快步走过去。
月泠幽看着过于激动的小白和爷爷,有些茫然。
……
之后
在小白偶尔插一句老杰克的讲述中,月泠幽知道了自己已经“睡了”五天的事。
老杰克没和别人说,除了饭点连工作都是在这里的,导致家里的炭火极速下降。
小白除了饭点都在这间屋子里待着,一整只闷闷不乐。
老杰克问了她是否知道原因,月泠幽摇头。
老杰克想了想,又叮嘱她别开窗户,屋外很冷,见她乖巧点头,和小白一起出去,来到厨房里熬粥。
突然安静的屋子里
月泠幽抱着布偶,看着窗外飘落的雪,忽然捂着心口,陷入思索。
自醒来到现在,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似是悲伤。
可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悲伤,明明只是感受一直不到才对……
过了一会儿
她拿着木梳梳头。
然后,拿着一本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
一个半小时后,客厅里
月泠幽捧着一碗瘦肉米粥慢吞吞的喝着。
老杰克和小白盯着她喝粥,看着她把不喜欢吃,但能避免生病的姜吃了后,放心些许。
吃完时
老杰克接过碗去厨房洗碗,小白还守在旁边“呜汪呜汪”着,似乎是想表达什么,又似乎是“讲故事”。
这个“故事”很长,并且持续了一个下午和半个晚上。
因为月泠幽当时睡着了,后面的拆礼物环节就暂且搁置了,在她“睡着”的这段期间,礼物也堆在老杰克的房间里“休息”。
月泠幽和老杰克拆去礼物期间,小白在旁边“呜汪呜汪”。
在老杰克去做饭时,月泠幽在门口看他做饭,小白在旁边“呜汪呜汪”。
老杰克很无语的瞅了它一眼继续做饭。
吃饭那会儿,小白的嘴也不停,说到激动处,它边哭边吃饭。
老杰克好笑的看了它一眼,继续给月泠幽夹菜。
饭后洗漱后
老杰克拿着木梳给月泠幽梳头,小白有气无力的趴在自己小窝“呜汪呜汪”。
过了一会儿
它把自己哄睡着了,也把月泠幽哄睡着了。
老杰克无奈笑笑,关上屋门回自己房间里休息。
……
次日晌午,铁匠铺
唐昊在自己屋子里补觉。
小唐三在客厅里看书。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放下书,起身走去开门。
门外两边有很高的厚厚白雪,一个小姑娘和一只大黑狗在门外很显眼。
前者一身青色冬装,黑色长发半绾着,手里拿着一个有盖子的竹编手提篮,后者在她旁边站着,毛光滑油亮。
见他开门,月泠幽将一个纸条递给他看。
——礼物,谢谢,喜欢
“喜欢就好。”后者礼貌微笑。
看着她打开手提篮的盖子,拿出一个塑料袋和第二张纸条递给自己。
疑惑接过袋子看纸条——
:小三你有心了,我今天做多了些点心,就想着让小幽送点给你们尝尝。
“是村长爷爷吗?替我谢谢他,要进来坐会儿吗?”
月泠幽摇头。
“那路上注意安全哦。”他礼貌笑。
月泠幽点头。
看着一人一兽远去,小唐三关上门,将袋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刚才的位置坐着拿起书继续看。
但思绪,在那双赤色泛金的双眸上。
只是昏睡了五天,就…
∶……
过了会儿,他翻开另一页继续看。
……
月泠幽和小白离开铁匠铺,又去了附近的几家村民中,送老杰克“多”做了点的饼干。
随后回去了。
路上
月泠幽和小白远远的看到了围成一圈的小孩子,祂们似乎在玩游戏。
月泠幽站着听了一会。
小白疑惑,但也陪她一起看。
——
“……好,我是父亲xxx”一健壮的小男孩儿伸手。
“我是母亲xxx。”一清秀可爱的小女孩儿伸手放在他手上。
“我是姐姐xx。”一微胖的小女孩儿伸手放在她手上。
“那我是弟弟xxx……”一个子高的可爱小男孩儿抢先说完,快速伸手放在她手上。
“……”一微胖的小男孩儿沉默。
小孩们齐齐看向他。
知道自己扮演什么的小男孩儿哽住,又陷入了沉默。
突然不干了
“。不要,我是男孩子,为什么要当妹妹?”
“不行?”微胖小女孩儿叉着腰问,语气不善。
“也、也不是不行……”微胖小男孩儿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心里有点不服和委屈:我就问问嘛……干嘛要凶我?哼!
不过很快,他就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
“是小白和瓷娃娃!”他捂嘴小声和伙伴们说。
“什么什么?”清秀可爱的小女孩儿激动的环顾四周寻找瓷娃娃,眼里似乎有星星在闪。
“小白在哪?”微胖小女孩接话,环顾四周。
同时
一个健壮和一个个子高的可爱小男孩儿看了四周,没看到人…
前者茫然:“那儿没呀……”
后者疑惑问:“在哪儿啊?”
微胖小男孩指着一处道:“在哪儿!”
清秀可爱小女孩儿问:“要去打招呼吗?”
话落,个子高的立马摇头:“不要我不敢!”
健壮的连连摆手,“我也不敢……”
微胖的点头附和,“嗯嗯嗯……”
微胖小女孩儿双手叉腰,眯着眼睛鄙视道:“切,你们胆子真小。”
“对!”清秀可爱小女孩儿赞同的叉腰点头。
忽然看着某处:“欸?祂们……”
“走远了。”
微胖小男孩儿开心接话。
一起看了一会儿,健壮小男孩儿平静问:“那我们继续玩?”
见没人反驳,点头又问:“那刚才决定没意见吧?”
全小孩儿,“没意见!”
“好,那……”
……
走远的月泠幽和小白,遇到了几个拿着扫帚清理积雪的村民。
几个拿着家里东西和邻居交换的村民。
几个正在完雪的小孩……
在一片白中,这些声音平淡又热闹。
月泠幽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待的地方。
那里似乎也是一片白,但那里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这些声音。
也没有时间概念。
忽然,小白的“呜汪”打断了她思绪,她回神,发现自己到家了。
老杰克站门口,见一人一兽回来,笑着挥手。
她愣了一下,也笑着挥手。
注意到她眼睛一闪而逝的呆滞…
老杰克疑惑。
随后想不通不想了,欣慰点头,和蔼笑道:“走吧,我们回家吃饭。”
月泠幽笑着点头,但情绪没有,跟上开心摇尾巴,飞速朝着家里跑的小白。
……
下午
月泠幽半趴在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偶尔吃点放在地上盘子里的饼干。
小白在沙发后面旁边趴着,单爪子扒拉一玩具球,自己陪自己玩。
当空白的纸被填满了墨时,换另一张写。
当玩具球“跑”远时,小白站起身走过去将它捡回,然后继续趴着。
……
之后的两周里,村子里的雪也全部清理完。
月泠幽的生活依旧平静。
期间有一次去找小伙伴,喊他一起去堆雪人。
雪人有她有他有爷爷有小白有唐叔叔和村民。
平时,她窝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书,或屋里沙发上趴着写字。
旁边会有个小暖炉。
吃的食物很平淡,午休后还得来一碗,味道不能接受的姜汤。
对于她突然睡个好几天的事,老杰克认为她生病了,毕竟那期间,她脸色都是苍白的。
因着雪化时最冷,小孩儿更容易着凉生病,为此,老杰克想用姜预防着。
但在今年的第一个雨天里…
望着窗外清冷细雨的月泠幽,趁着老杰克不在,又伸手捧了一点雨水喝,然后喜提五碗苦苦的药。
客厅
月泠幽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和几颗糖果。
她脸色泛着有些透明的病态白,明显生病了,但只是盯着碗看却迟迟未动。
她不理解。
雨水也是水,为什么喝这个会生病?
就算生病,为什么之前没事?
旁边的老杰克无奈劝导,心里很愁:。孙女怎么什么都想先尝一口呢…
更旁边小白皱着脸,一整只闷闷不乐。
小主人生病了,它很不开心。
忽然听到敲门声,老杰克起身去开门。
见是小唐三,还拿着一本书,了然。
这是还借的书。
两人聊了会儿,老杰克忽然问他,如果面对喝药该怎么才能喝下去?
小唐三虽然有些营养不良,但从没生过病,不知道面对苦药该如何喝下去,闻言,愣了一下。
随后想了想,试探性的问:“村长爷爷,幽幽生病了吗?”
老杰克有些无奈点头,但此时,他也有点后悔。
本来只是想想,怎么就问出来了呢?哎……
余光中
忽然见月泠幽探头看,老杰克:……。
有点想笑,又有点欣慰。
顺着看过去,小唐三看到她了,认真想了想,回复:“伴着糖果应该能喝下。”
见老杰克无奈笑着看向自己,小唐三疑惑。
忽然恍然,又想了想,摇头,有些失落:“抱歉村长爷爷,我也不知道。”
“没事,我就是问问。”老杰克不在意笑笑,“对了,你父亲之前让我打听的那个矿石最近在老地方售卖,记得和他说一下。”
“我知道了村长爷爷,那我先走了。”小唐三乖巧礼貌笑着回复。
老杰克点头。
见着他转身走远,关上门。
视线挪到屋子门口。
探头看的人回去了。
老杰克沉默看了会,忽然释然无声浅笑,走回去坐着,继续盯着她喝药。
月泠幽:……
小白:……
老杰克:……
……
三月初一时
老杰克给小白做了一份丰盛的早餐。
上午
月泠幽带小白出门在村子了闲逛。
中午和晚上的食物用的是村民们给它的礼物。
下午
老杰克给小白洗香香。
爱干净的小白举爪?(*` ▽ ′*)?——?, 今天是白白最开心的一天!(爪爪盖章!)
……
三月的第二十八日这天
在老杰克的46生辰时,月泠幽送给他的生辰礼是一整只瓷器乌龟。
好看、简约,但只能充当装饰品。
不过这礼物却让老杰克很是欣慰。
更欣慰的是,孙女的些许情绪,似乎又恢复了点。
可月泠幽看不懂他当时的表情,也并没他想象的那样。
同一天生辰的唐昊也有。
月泠幽送的是个刷了雾紫色油漆的花盆,盆底部刻着一个,抱着小花的月亮。
不过原本,那似乎是是的人。
小唐三送的是一个更更大的花盆,油漆是接近银色的灰色,花盆底部刻着一个,他阳台上的蓝银草。
礼物都很用心,能看出,小孩儿的细心。
小白给老杰克抓了两只野鸡。
村民们送的依旧都是代表着祝福的,家里最贵重的。
因为祂们认为,老杰克这个村长应当配贵重的礼物。
……
某天,一小溪边
月泠幽拿着玩具球扔远,望着一大团黑影——小白,跟着跑远。
旁边是个火堆,小唐三坐在固定位置上在烤鱼。
过了一会,小白飞速跑着回来。
月泠幽从大黑团嘴里接过玩具球,在对方兴奋的目光中再次扔远。
看着大黑团跑远,又飞速跑回……
:……
……
十一月初三
小唐三的六岁生辰时,月泠幽又送了他一幅画。
画上是两个没有脸的小孩儿和一大团黑球,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一只狗。
天上有很云的云,很蓝的天,很圆的金太阳。
地上有一片林子,一条小溪,一个火堆。
老杰克依旧送了他一个红包。
唐昊再次做了一份好吃的烤肉。
小白给他抓了两条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