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开始的哨声像一把利刃划破球场的喧嚣。司马宇站在中圈附近，右腰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成暗红色。张启像条毒蛇般贴在他身后，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耳畔：\"你以为领先就赢了？不可能的，我会让你们凑不齐五个人比赛，哈哈哈...\"
司马宇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压低重心。裁判将球递给段贵能，216厘米的巨人站在边线外，目光在司马宇和张启之间游移。
\"准备接球。\"司马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段贵能的手臂肌肉绷紧，一记炮弹般的传球直飞而来。司马宇突然一个反跑，张启的手抓了个空。球稳稳落入司马宇手中，他转身面对篮筐，张启已经龇牙咧嘴地扑了上来。
\"十字战术！\"司马宇大喊。
王杨超和吴加飞立刻从两侧启动，交叉跑位带走了防守者。司马宇一个胯下运球接背后变向，张启的重心被晃得七零八落。就在司马宇准备突破的瞬间，张启的左手突然探出，指甲狠狠划过司马宇右手腕的旧伤。
\"嘶——\"司马宇倒吸一口冷气，但运球节奏丝毫未乱。他一个加速过掉张启，在补防到来前急停跳投。
\"唰！\"58:43
球进的同时，司马宇看了眼手腕——三道新鲜的抓痕正在渗血。裁判的视线被阻挡，又一次漏判。
\"你就这点本事？\"司马宇回防时冷冷地对张启说。
张启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等着瞧。\"
三中进攻，白烈光控球推进。张启在侧翼疯狂要球，几乎是用抢的方式从队友手中夺过球权。面对司马宇的防守，他像头困兽般左右变向，突然一个沉肩加速，肘部直取司马宇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宇后撤半步，右手精准地切在球上。\"啪！\"球被拍向中场，王杨超如猎豹般窜出，抢断后一条龙上篮得分。60:43
\"操！\"张启暴怒，竟然在无球状态下直接推了司马宇一把。
裁判哨声急促响起：\"三中23号，警告一次！\"
三中教练李智在场边急得跳脚：\"张启！冷静点！\"
张启充耳不闻，眼中只剩下司马宇。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他像疯狗一样追着司马宇撕咬，动作越来越大。但奇怪的是，司马宇不仅没有被激怒，反而越打越从容，连续命中两记三分，将比分拉开到66:45。
比赛还剩7分钟时，张启的脸色已经由铁青转为惨白。在一次死球间隙，他抓住司马宇的球衣：\"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司马宇轻轻拨开他的手：\"我们已经在赢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张启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中进攻，张启再次要球。这次他没有选择突破，而是在三分线外直接干拔。球砸在篮筐前沿弹出，段贵能轻松摘下篮板。
\"快攻！\"司马宇大喊。
段贵能的长传精准找到中场的吴加飞，203厘米的小前锋大步流星冲向禁区。张启从斜刺里杀出，在吴加飞起跳的瞬间，竟然整个人横着撞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吴加飞重重摔在地板上，滑出三米多远。
\"哔——\"裁判哨声刺破天际，直接做出驱逐手势：\"违体犯规！\"
全场哗然。一中的队员们瞬间围了上来，段贵能216厘米的庞大身躯像座山一样挡在张启面前：\"你他妈找死！\"
张启狞笑着后退：\"怎么？想打架？我巴不得你们都被禁赛！\"
裁判和双方教练赶紧介入，将双方分开。经过录像回放，裁判维持原判：张启领到第二次技术犯规，被罚出场！
\"滚出去！\"
\"垃圾球员！\"
\"禁赛他！\"
看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张启脸色铁青地走向球员通道，在入口处突然转身，对着司马宇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司马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竖起三根手指——比分牌上，68:45的数字格外醒目。
比赛继续，吴加飞两罚一中。69:45
失去张启的三中彻底乱了阵脚。白烈光和白烈阳这对双胞胎控卫试图组织进攻，但面对一中的严密防守，连续出现失误。司马宇趁机连得5分，将分差拉大到74:45。
比赛还剩5分钟时，三中教练换下全部主力，宣布放弃比赛。庄伟也顺势轮换替补，唯独让司马宇留在场上稳定军心。
\"你也下来休息吧。\"苏梦在场边焦急地喊道。
司马宇摇摇头：\"再打两个回合。\"
谁也没注意到，球员通道的阴影里，张启并没有离开。他双眼通红地盯着场上的司马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分钟，比分84:50。球馆里的观众已经开始退场，连啦啦队都放松了加油的节奏。司马宇控球过半场，准备消耗完这最后的进攻时间。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球员通道猛冲出来！
\"小心！\"苏梦的尖叫声划破空气。
司马宇本能地转身，只见张启穿着便装，像头发狂的公牛般向他冲来！全场瞬间凝固，连裁判都愣在原地。
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宇一个背后运球变向，张启扑了个空，踉跄着冲出边线。但他马上折返回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今天不废了你，我誓不为人！\"
裁判终于反应过来，拼命吹哨。保安从四面八方涌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司马宇冷静地将球传给最近的队友，然后正面迎向张启：\"比赛已经结束了。\"
\"结束？\"张启狞笑，\"对你来说才刚开始！\"
他突然加速，在距离司马宇两米处猛地跃起，右腿伸直，鞋底直踹向司马宇的膝盖！这是标准的废人动作，足以终结任何运动员的职业生涯。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司马宇的瞳孔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两年的录像研究让他对张启的每一个伤人动作都了如指掌——这一招，他在录像里见过三次。
电光火石间，司马宇没有退缩，而是迎着张启微微侧身，左脚为轴一个顺时针旋转。张启的飞踹擦着司马宇的球裤掠过，完全落空。而因为用力过猛，张启自己在空中失去了平衡...
\"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传遍全场。张启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摔在地板上，右腿小腿部分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张启喉咙里迸发出来。他抱着右腿在地上疯狂扭动，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全场鸦雀无声。保安和医护人员愣了一秒才冲上前去。司马宇站在原地，低头看着痛苦翻滚的张启，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篮球...\"司马宇轻声说，\"不是这样打的。\"
张启的惨叫还在继续，医护人员已经抬着担架冲进场内。三中的教练和队员围成一圈，有人掩面，有人摇头，但没有一个人露出同情的表情。
司马宇转身走向替补席，腰间的血迹又扩大了一圈。苏梦冲上来扶住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你这个疯子！为什么不躲开？\"
司马宇笑了笑：\"我躲了。\"他望向被抬走的张启，\"他没躲过而己。\"
裁判宣布比赛提前结束，比分定格在84:50。一中的队员们围在一起，没有欢呼，只是沉默地碰了碰拳头。这场胜利太过沉重，马立豪的伤情、司马宇的伤势，还有张启那声回荡在球馆里的惨叫，都让这场胜利蒙上了一层阴影。
更衣室里，队医正在给司马宇重新包扎腰间的伤口。
\"需要缝针。\"队医皱眉道，\"伤口比想象中深。\"
庄伟教练在一旁来回踱步：\"马立豪的初步诊断是前十字韧带撕裂，至少休战三个月。\"
更衣室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三个月，意味着马立豪将错过整个全国大赛。
\"张启呢？\"王杨超突然问。
一个助理教练推门进来：\"右腿胫腓骨粉碎性骨折，医生说要植入钢板，康复期至少一年。\"
没有人说话。司马宇低头看着地板，水珠一滴滴落下——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都去洗澡吧。\"庄伟最终打破沉默，\"明天上午十点，录像分析会。\"
队员们陆续离开，只剩下司马宇和苏梦。苏梦轻轻抚摸着他后背的淤青：\"值得吗？\"
司马宇抬头，更衣室的灯光在他眼中折射出奇异的光彩：\"不是为了赢他。\"他轻声说，\"是为了证明，肮脏的手段永远战胜不了真正的篮球。\"
走廊尽头，隐约还能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司马宇站起身，腰间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他拿起背包，和苏梦一起走向出口。门外，夕阳将整个校园染成血色，而下一场比赛，已经在不远处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