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操又一次摆下酒宴,相邀玄德共饮。这酒过三巡,两人正喝得酣畅淋漓之时,忽有下人匆匆来报:“启禀丞相,满宠大人去河北体察袁绍归来了。”曹操听闻,神色一动,忙不迭地吩咐:“快,把满宠叫进来。”
不一会儿,满宠入厅,曹操迫不及待地发问:“我之前派你去河北考察民情,情况究竟如何?袁绍那边可有什么风吹草动?”满宠赶忙恭敬回道:“丞相,河北的民情与往日并无太大差别。只是那公孙瓒已然被袁绍打得大败。”玄德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说道:“哦?快讲讲这详细情况。”
满宠便娓娓道来:“公孙瓒与袁绍交战,公孙瓒根本不是袁绍的对手,被打得丢盔弃甲,一路节节败退,无奈之下,只好退守冀州。到了冀州,他命人修筑了一座坚固的城池,城上还建了一座高达十丈的楼,取名易京楼,又在城中囤积了三十万石粮食,打算以此为据点,死守到底。
袁绍的大军前来攻打,又把公孙瓒的士兵被团团围住,将领们心急如焚,纷纷请求救援。可公孙瓒却冷冷说道:‘若是出兵救援,往后打仗,众人便都指望着他人救援,不肯拼死作战了。”拒绝出兵。
如此一来,袁绍的兵一到,许多士兵都觉得公孙瓒会见死不救,心灰意冷之下,便纷纷投降。公孙瓒的势力也就此越来越小,实在走投无路,只好向张燕求救,还偷偷与张燕约定,以举火为号,里应外合。哪曾想,去送信的人竟被袁绍的人抓住了。袁绍得知消息,便将计就计,派人在城外放火。公孙瓒在城中远远望见火光,还以为是张燕前来救援,想都没想,亲自率军出城迎战。
结果,袁绍的伏兵如潮水般涌出,公孙瓒的兵马顿时大乱,大半都折损在这场伏击中。他狼狈不堪,只好又退回城里。袁绍岂会轻易放过他,派人挖地道,一直挖到公孙瓒居住的楼下,而后一把大火,熊熊燃起。
公孙瓒眼见火势凶猛,蔓延得极快,自知大势已去,回天乏术。他满心悲戚,又满心无奈,为了不让妻子儿女落入敌手,遭受无尽折磨,他心一横,先狠心杀掉了妻儿。随后,公孙瓒望着那肆虐的火焰,引颈自刎。就这样,那熊熊大火无情地将一切都吞噬殆尽,公孙瓒的一生,也在这火海中落下了帷幕。
史官后来对公孙瓒有过一番评论:“那些帝王公侯的后代啊,自小就生活在富贵优渥的环境中,养尊处优惯了,根本不知道百姓种地的辛苦,更难以体会民间的疾苦。能够做到修身自律,不被奢华生活迷惑,还能与众不同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刘虞坚守正道,看重名声,为人忠厚善良,确实是汉朝宗室里难得的好苗子。
倘若刘虞和公孙瓒能和睦相处,齐心协力,召集众人,积蓄力量,守住燕、蓟的富饶之地,整顿军队,等待群雄相争的时机,顺应天命,再依据人事,把握好机会,那古代那些建功立业的美好功业,对他们来说,又怎会遥不可及呢?只可惜啊,他们最终没能携手共进,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满宠接着说道:“如今袁绍收编了公孙瓒的军队,势力愈发强大。而袁绍的弟弟袁术在淮南,骄纵得简直没了边,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享乐,根本不把军民的死活放在心上。底下的人对他怨声载道,纷纷背叛他。
袁术没办法,只好派人把皇帝的称号让给袁绍,袁绍就打算在北方登基称帝。袁绍派人去拿玉玺,袁术答应亲自送去。现在他已经放弃淮南,想回河北与袁绍会合。要是他们兄弟俩真的联手,那可就麻烦大了。请丞相赶紧想办法,不然等他们势力稳固,恐怕会成为心腹大患。”
玄德一听,心中猛地一动,立刻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袁术要是投奔袁绍,必定得经过徐州。我请求带一支军队,在半路上截击,凭借我与将士们的奋勇拼杀,一定能将袁术拿下。”曹操听了,心中大喜,暗自思忖:玄德此举若成,既能削弱袁家势力,又能试探玄德是否真心为我效力。当下便说道:“好!明日我就上奏皇上,让你即刻出发。”
到了第二天,玄德进宫面见皇上。曹操派朱灵、路昭带领五万兵马,交由玄德统领,前去捉拿袁术。玄德向皇上告辞,皇上想到汉室如今风雨飘摇的艰难处境,又想到玄德此去吉凶未卜,不禁悲从中来,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忍不住哭着为玄德送行。玄德回到家中,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夜收拾兵器、鞍马,郑重其事地挂上将军印,而后心急如焚地催促军队赶紧出发,生怕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
董承得知消息后,急忙赶到十里长亭来送玄德。两人一见面,董承紧紧握住玄德的手,神情凝重地说:“玄德,此去千万要小心啊。皇上将复兴汉室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我们身上了,你这一去,责任重大啊。”
玄德看着董承,目光坚定得如同磐石,说道:“国舅您放心,我此次出征,必定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一有消息,定会马上写信告知您。您在朝中也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让曹操看出破绽。”董承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你可别忘了皇上的心意,我们都盼着你凯旋归来,共诛国贼。”两人就此分别,眼中都饱含着对未来的期望与担忧。
关羽和张飞骑在马上,看着玄德如此着急赶路,不禁满心好奇。关羽忍不住问道:“兄长这次出征,为何如此着急啊?平日里您行事向来稳重,今日却仿佛火烧眉毛一般。”
玄德看着两位情同手足的兄弟,感慨万千地说:“我就像那笼子里的鸟、网里的鱼,在曹操身边,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刻就丢了性命。这次出去,就好比鱼入大海、鸟上青天,再也不受曹操的束缚了。曹操这人,只能一起共患难,不能一起享安乐,他要是哪天变心,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以免夜长梦多。”关羽和张飞听了,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兄长的苦心,赶忙大声催促朱灵、路昭的军队加快速度前进,众人一路扬尘而去。
这时候,郭嘉查核钱粮刚回来,听闻曹操已经派玄德进兵徐州,心中暗叫不好,脚下如生风一般,急忙跑来劝谏:“丞相,您让刘玄德督军,这是何意啊?这事恐怕不妥啊!”曹操一脸疑惑地说:“去截击袁术啊,玄德主动请缨,我看这是个削弱袁家势力的好机会。”
一旁的程昱也赶忙附和道:“以前刘备当豫州牧的时候,我们就苦苦劝谏,丞相您不听。现在又给他兵权,这不是放龙入海,放虎归山嘛。刘备素有大志,又深得人心,关羽、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三人在一起,日后再想收拾他,可就难如登天了。”
郭嘉也焦急万分地说道:“是啊,丞相。刘备有雄才大略,绝非池中之物,又深得民心,关羽、张飞对他忠心耿耿,甘愿为他出生入死。依我看,他不会久居人下,他的心思深不可测。古人说:‘一日纵敌,万世之患。’现在给他兵权,就好比给老虎添了翅膀,后患无穷啊。丞相您可得小心啊。”
曹操却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我看刘备平时种菜,喝醉了还怕打雷,也不像能干大事儿的人,有啥好担心的。他要是有这能耐,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种菜?”
程昱着急得额头都冒出了汗珠,说道:“他种菜是故意瞒您的,怕打雷也不是他的本性。丞相您明察天下,咋能被刘备给骗了呢?刘备此人,能屈能伸,绝非等闲之辈。您想想,他若真胸无大志,为何要与董承等人来往密切?其中必定有猫腻。”
曹操一听,犹如梦中惊醒,如梦初醒,不禁跺着脚懊悔地说:“哎呀!我竟然被这家伙骗了,真是大意了!谁能连夜给我把他抓回来?”
这时候,有个人昂着头,自信满满地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我只用五百军马,就能把刘备、关羽、张飞绑了,送到您府上。”众人一听,纷纷转头看去,不禁好奇这人究竟是谁。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