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和童大麦只差一岁,两人算是一起长大的。
在逃荒队伍中,他算是坚持站在童远山那边。
昨晚打狼的时候,他就站在童大麦的身边,所以才会被狼抓了那么一爪子。
本来,他昨天已经和大麦打过招呼,让童远山不再安排他跟着出南山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他转变了态度,今天一早,不等童远山开口,就带着人跟了过来。
这会儿面对楚南山俩人,态度要好了不少。
紧紧的跟着俩人,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童小安今天自己也背了一个篓子。
紧跟着楚南山,他指哪,她就去哪儿。
很快,摘得草药就把篓子填满了。
人小背篓大,看起来都把人压的看不见了。
见状,文安主动出手,帮她拿背篓。
“文安哥,你手上还有伤,背篓里看着很满,其实就是草,没多少重的,以前在家里割猪草,都比这个多。”
童小安自己是出生在大山,小时候没少干活。她以前为了能一次性多割点猪草,每次草塞进篓子里后,都会整个人上去踩结实。来回几次,最后一个篓子里的猪草,有时候都比她重。
现在背篓里放的是草药,不能像猪草那么踩压。
看起来很多,实际上没有多重。
文安也不和她争辩,直接动手,把背篓抢了过来:“野狼抓那一爪子,就是破了层皮,过两天就好了。也就是楚大夫当回事,非要抓着给我清洗,还给我上了他的秘药。”
童小安转头看向了楚南山,不解问道:“师父,我看有些人被镰刀划破了皮,你也没有给他们用药包扎,怎么专给了文安哥秘药?”
楚南山伸手连根拔起了一株草药,说道:“不一样。镰刀划伤就是伤了皮肉,结了血痂,不用几天就能好全了。他是被狼抓了一爪子,搞不好会出人命。”
文安不以为意的说道:“楚大夫,你说的太吓人了,我们农村人,没那么娇贵,平日里被猫狗抓了咬了,都是过两天就行了。狼和狗差不多,不会死人的。”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楚南山一声厉喝,惊住了文安。
这段时间,他们和楚南山相处也不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肃。
“你见过几个被狗咬的?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
文安一愣,如实说道:“知道的也就是三个,现在还有一个活着。”
“剩下那俩呢?是不是被狗咬之后,没过一年人就走了。”
文安听出了楚南山的意思,他这是把那两个人的死都归结于被狗咬了。
当即反驳道:“楚大夫,那俩人是生病死的,和狗可没有关系。他们被狗咬后,都是过了一两个月才出事。”
楚南山冷笑了两声:“他们生了什么病?是高热不退,全身乏力,躺在炕上无法动弹?还是呼吸困难,畏水畏光,喘不上气,最后生生把自己憋死?”
文安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楚南山说的,刚好对症。
他们村那个被狗咬死的,就是第一种反应,当时候村里人都觉得他是被吓到了,还喊了阴阳仙给他叫魂,最后却没能救回来。
这个人算起来,和他还有点亲戚关系。
那时候是看着他咽气的,文安对这个有很深刻的印象。
另外一个,文安没见过,不过听人说过,和楚南山说的第二种死法一样。
不过那人本来就疯疯癫癫的,平日里在村里是个祸害,对于他的死,村里人都是拍手称快。之后用草席子一卷,直接扔到了山沟里。
文安想到这些,不信邪的问道:“楚大夫,你知道这么多,难不成你之前也撞见过被狗咬的人?”
楚南山摇头:“我没见过,但是书上看到过。你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是因为被狗咬了才会死的。我给你用的秘药,就是专门为了防治这种情况的。”
童小安有些惊讶的看着楚南山。
他说的那些症状,在她前世的那个世界,有个医学名词讲就是狂犬病。后来研究出了狂犬疫苗,才能阻隔这样的病毒。但是注射狂犬疫苗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楚南山要是真的有秘药可以治这种情况,童小安瞬间眼睛发亮,她这是拜了一个神医作师父啊,赚了,大赚。
跟着山后的几个人也忍不住说了起来。
“楚大夫,你吓唬我们呢吧。要真是因为狗咬才死人,为什么被咬后一个月都没有情况?”
“就是,家里那些狗也都是好狗,怎么可能害死人呢。”
更有人开玩笑道:“文安,你没事吧?你要是哪里有问题,就趁早跟楚大夫说,保不准人家能救你狗命呢。”
“别乱说,狼是狼,狗是狗,文安被狼咬了又不是被狗咬了,能一样吗?”
楚南山耐心的说道:“狼狗同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在我家传的医书中,对这类情况的记载有上百件,无一例外都是被狗咬后三个月内发症,之后没多久人就死了。”
童小安适时打断了他们的说话:“咬后很长时间才会发病,是因为这种病有潜伏期。”
“潜伏期?什么是潜伏期?”
童小安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医书中关于狂犬病毒的记录,说道:“潜伏就是潜藏在身体里,不会被身体发现。大夫们看不出病症,不会开药诊治,等症状凸显之后,人就没得救了。”
话音落下,文安脸色发白:“你的意思是我逃不过一死了?”
童小安摇头:“不一定,你刚刚不也说了,你认识的人中,有人被狗咬了还活得好好的?你也可能运气好。”
楚南山跟着说道:“不会,我家传的秘药,治了不少和你一样的人,都没有出问题。”
话音落下,文安一脸激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响头:“楚大夫,真的谢谢你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待你跟我亲爹一样。”
楚南山赶忙伸手扶人:“这都是小事,不用行此大礼。”
文安站了起来,看向师徒俩人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