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后的第三天，林墨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指节抵着下巴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
直播间后台的热度曲线还在往上窜——昨天凌晨三点，#雷劫直播能领灵石#话题还挂在热搜第一，连带\"灵能科技\"官微涨了两百万粉，客服号被\"求雷劈石头\"的私信挤到崩溃。
\"热度周期还有七十二小时。\"他敲了敲键盘调出市场分析图，红色柱状图在屏幕上跳成烟花，\"得赶在这波流量退潮前把仙品发布会砸下去。\"
实验室玻璃门被推开时，他头也没抬——熟悉的沉水香混着淡淡松针气，是叶婉清。
\"又在算人心？\"女声带着惯有的清冷，却在瞥见屏幕上的\"仙品发布会倒计时\"时顿了顿。
林墨抬头，正撞进那双似寒潭却泛着暖光的眼睛里——她道袍袖口沾着星尘状的灵纹，显然刚从灵霄界赶回来，发间还别着片没来得及摘的青玉叶，是青霄门特有的传讯法器。
\"这叫用户留存率优化。\"他转着椅子凑近，指尖虚点屏幕上的\"仙界连接套装\"设计图，\"归元镜解析出的跨界波动数据，配合我写的数字符阵，能把仙界信号转成5G频段。
普通人戴上耳机，能直接听见灵霄界的风声。\"
叶婉清的指尖轻轻拂过设计图边缘的阵纹，眼尾微挑：\"你倒会把宗门秘传的星轨术法，变成手机壳里的芯片。\"
\"术法不就是高级算法？\"林墨从抽屉里摸出块温热的灵石塞给她——这是昨天直播时观众刷的打赏，被他用吞噬体质提纯过的，\"再说了，青霄门要在都市立稳脚跟，总得让凡人看见好处。\"他忽然倾身凑近，盯着她耳尖那抹可疑的红，\"比如某位首徒，昨天帮我理道袍的小动作，就被直播镜头拍进去了。
现在超话里'清墨cp'超话都十万条了。\"
\"林！
墨！\"叶婉清耳尖瞬间红到脖颈，抄起桌上的镇纸就要砸，却在看见他眼里促狭的笑时又放了下来。
她转身走向实验室角落的阵旗架，指尖掐诀激活悬浮的八卦盘：\"屏蔽阵我布了三重，旧派修士的神识进不来。
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灵霄界那些老古董，未必肯让凡人随意窥视。\"
\"所以才要小艾的全球转播。\"
穿职业套装的女孩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黑色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手里提着三台最新款直播摄像机。
她晃了晃挂在胸前的工牌——\"星芒直播\"运营总监，目光在林墨和叶婉清之间转了转，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全球二十三个时区同步转播，卫星信号我包了。
不过林总......\"她举起摄像机对准林墨，\"您昨天直播时发梢带电弧的样子，比任何打光都有效果。
今天发布会，建议保持这个造型。\"
林墨摸了摸发梢——昨天雷劫残留的灵能还在皮肤下游走，指尖轻碰就能迸出细碎的蓝色火花。
他对着镜头挑眉：\"这叫自然特效。\"余光瞥见叶婉清背过身调整阵旗，耳尖的红还没褪尽，心里的笑意更浓了。
发布会当天，会展中心外的人潮差点掀翻围栏。
林墨站在后台，透过玻璃看着场馆里座无虚席的观众——有举着\"墨神我要灵石\"灯牌的大学生，有扛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道袍、腰间挂着罗盘的散修。
\"三、二、一......\"小艾比了个手势，场馆灯光骤然暗下，巨幕上开始播放他提前录好的预告视频。
视频里，他举着枚银色手环站在雷劫后的焦土上，背后是尚未完全闭合的光门：\"这不是普通法宝，是你们通往仙界的入场券。\"
观众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林墨深吸口气，踩着追光走上台。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展示台上的\"仙界信号增强器\"时，皮肤下的灵能突然开始发烫——那是和光门星轨符文共鸣的感觉。
\"现在，我们来验证它的功能。\"他对着麦克风笑，\"目标，灵霄界青霄门演武场。\"
指尖在增强器上划过，空气里响起轻微的\"嗡\"鸣。
巨幕上的雪花点突然凝结成模糊的画面：青砖铺就的演武场，几个青袍弟子正挥剑练习，远处的桃花树被风掀起一片粉浪。
观众席炸开了锅，有老太太举着望远镜喊\"这和我梦里的仙境一样\"，有记者的相机快门声连成一片。
\"这是用数字符阵解析仙界波动得到的信息。\"林墨提高声音，\"未来三个月内，我们会实现双向通信——你可以和仙界的修士视频通话，他们也能收到你发送的灵能邮件。\"
掌声如雷。
就在他要宣布下一项产品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炸开——那是被修士神识锁定的感觉。
他余光瞥见叶婉清站在后台，右手按在腰间的青玉剑上，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各位稍等。\"他对着镜头露出招牌式的笑，\"看来有位不速之客，想给我们的发布会加点料。\"
场馆角落的空气突然扭曲，魔音子从空间裂隙里跌出来。
他脸色青白，嘴角还沾着血，手里攥着张泛着黑气的符纸——正是\"跨界裂隙符\"。
\"林墨！\"他嘶声吼道，\"你以为用雷劫炒作就能翻天？
这符能撕开仙凡通道，让灵霄界的雷暴把这里——\"
\"变成第二个雷劫现场？\"林墨打断他，指尖在控制台的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
地面突然亮起金色符阵，正是他提前布置的吞噬阵。
魔音子手里的符纸瞬间被吸进阵心，黑色能量如游蛇般窜动，却在触及林墨皮肤时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你以为我会没准备？\"林墨随手打了个响指，魔音子突然捂着脑袋惨叫——林墨在吞噬能量时，顺手植入了段反向定位程序。\"下次让你师父来，记得带点像样的礼物。\"
观众席先是死寂，接着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小艾在后台比了个\"oK\"的手势，直播弹幕已经被\"墨神开挂\"刷到卡屏。
发布会结束时，林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订单提示——前半小时的销量已经超过灵能科技半年的营业额。
叶婉清走过来，递给他杯加了灵泉水的茶：\"那些老东西该坐不住了。\"
\"坐不住才好。\"林墨抿了口茶，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仙凡壁垒早该破了。\"
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国家知识产权局\"。
他接通，对面传来严肃的男声：\"林先生，我们收到份来自'灵霄界修真联盟'的专利异议函......\"
林墨的手指顿在茶杯上，目光投向天际——那里，光门的残影又开始若隐若现，像在回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