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花田消停后的第七个傍晚,老槐树顶突然往下撒金粉,跟倒银河似的。
金粉在地上慢慢显出初代星石主人的模样,这边雷耀正拿刻刀削枣木算盘呢,冷不丁三十六颗算珠全飘起来了,珠子表面还冒蓝光,映出时空裂缝里那个怪兮兮的银色记号。
他吓得往后一蹦:“好家伙!这算盘成精了?” 再一看,旁边胖子影子里密密麻麻冒齿轮和符文,跟活过来似的。
司徒雪守在星门拱廊,琴弦突然自己呜呜响,七根冰蚕丝弦绷得像蜘蛛网。
她凑过去一瞧,弦上露珠里全是初代星石主人的影子,那人正对着星石底座比划看不懂的手势,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露珠突然抖得厉害,她喊起来:“我去!火凤凰尾巴都吓哆嗦了!星石底座的封印... 要被时空震碎了!”
星痕刚把鹿角刻刀往星石上一按,浑身跟过电似的疼。
闭上眼能看见星石里头金色纹路,正跟初代星石的碎片疯狂共振。
之前清理干净的混沌锈核心,这会儿全变成银色丝线,把星石缠得严严实实。
更邪乎的是,勇气树树根居然渗出时空裂缝那种黏糊糊的东西,在地上画出个老大的星盘,还泛着瘆人的光。
唐小棠一脚踹开星坠之巢的门,大喊:“我这火铳准星都晃悠成这样了!”
脚边火麒麟突然打滑,身上火焰纹路全变成诡异的银蓝色。
她举枪要打,结果枪管里卡着半截记忆钥匙的虚影,钥匙齿纹和星石表面纹路转得一模一样,晃得人睁不开眼:“这破石头是要成精上天啊?”
裂缝深处的时空波纹突然疯了似的翻涌,那个搞蒸汽朋克的齿轮匠,他的机械义眼 “砰” 地爆出红光。
晶体表面的数据流就像窜动的火舌,连他别在腰上的扳手都突然散架重组,咔咔咬合着拼成了个三棱探测仪。
顶上的水晶球噼里啪啦闪着蓝光,金属指针抖得跟筛子似的,最后直直指向星石底座:“坏了!测到量子纠缠能量了!这根本就是初代星石的双胞胎!” 他说话时机械喉咙喷出的白雾里,还混着电流滋啦滋啦的杂音。
神话时代那个锻造大神踩着勇气树的影子冒出来,身上青铜铠甲金光直闪,手里巨锤上的符文扭来扭去跟活物似的。
符文刚碰上星石,整棵古树就开始摇晃,金色树叶飘到半空直接变成了古老咒语。地面跟烧开的水似的上下翻腾,神锻者盯着乱颤的星石直摇头:“敢情咱们一直追的,全是镜花水月!”
雷耀的算盘珠子在星石上蹦得停不下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神奇的是,每颗珠子上都映出了模糊的日记残页,上面写着 “当完美成了诅咒,我把真相藏进了…… 记忆裂缝”。
胖子眼疾手快,撬开算珠暗格,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里面涌出黏糊糊的液体。
倒出来的齿轮裹满黏液,仔细一看,上面的星图花纹居然跟星石完全吻合!机械臂擦干净镜片的功夫,齿轮边上的微型屏幕突然亮了:“这些黏液是时空锚点!数据派那些镜像碎片,根本就是错误密码!”
司徒雪的琴弦 “唰” 地变成手术刀模样,共鸣箱发出刺耳的蜂鸣。
她用蓝色声波往星石纹路里一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直冒:“火凤凰没骗人…… 星石里封着的,是初代毁掉完美造物的那一刻!”
琴弦刚缠住银色丝线,就听见 “刺啦” 一声,退回来时已经焦黑卷曲,她指尖全是燎泡:“混沌锈丝在搞防护网呢,硬闯的话记忆宫殿就得塌!”
这下星界彻底乱套了。
星界花的花瓣扭成了奇怪的形状,墨绿色毒液 “滋滋” 腐蚀着地面。
《鬼灭》刀匠的淬火池咕嘟咕嘟冒着紫泡泡,水面还倒映着扭曲的人脸;《火影》忍者的查克拉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到处乱窜。
就连老陶匠王大爷刚烧好的陶罐,表面也自己冒出银色纹路,冷却的时候居然发出凄厉的叫声。
整个星界被星石这么一折腾,晃得厉害,眼看就要大祸临头了。
“试试记忆钥匙的新纹路!” 星痕眼睛瞪得老大,手指关节都攥得发白。
他一咬牙,把钥匙狠狠插进勇气树树根冒出来的琥珀色黏浆里。
那些密密麻麻的纹路突然亮起来,像活过来似的扭来扭去,“这些都是不同时空匠人的心血,说不定能挡住混沌锈!”
钥匙刚转开,勇气树就发出刺耳的惨叫,树皮上的裂缝 “咔咔” 地疯长。
滚烫的回忆猛地炸开,就跟火山喷发似的:齿轮匠手把手教徒弟的粗糙手掌,神锻者在战场上撑起的大火盾,这些画面在空中聚成金色锁链,像条大蟒蛇似的缠住星石。混沌锈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下来了。
唐小棠骑在火麒麟背上,拿火铳死死抵住掌心血肉模糊的符文,扯着嗓子喊:“火遁?记忆熔炉!”
火麒麟一张嘴,喷出来的可不是普通火苗,而是带着时空锈迹的怪火。
火里能看见蒸汽朋克世界的齿轮图纸闪着冷光,神话时代的锻造歌谣变成跳动的音符,雷耀算题画满的废纸也若隐若现。
这团带着回忆的火一烧到星石,外头裹着的银色丝线就像蜡烛遇热,慢慢露出星石发着光的本来面目。
就在大伙儿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时空裂缝里突然传来阴森森的笑声。
数据派领袖的影子裹着黑雾冲出来,数不清的混沌锈孢子像黑压压的蜂群扑过来:“就你们还想解开初代封印?做梦吧!这星石里藏的力量,能把所有不完美的东西全毁掉!” 银色的孢子在空中织成大网,把星石和守护队的人全罩住了。
“守好自己的回忆!” 司徒雪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划过,血顺着琴弦往下淌。
她弹出的琴音凝成透明屏障,可眨眼间就被孢子啃出窟窿。她急得扯断一根琴弦,缠住唐小棠的火铳,声音都哆嗦了:“小棠!快用火铳唤醒火麒麟的记忆!”
唐小棠眼睛通红,手背上青筋暴起,边哭边喊:“火铳!醒醒啊!你忘了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卡在石头缝里,爪子还勾着半串糖葫芦?是我拿护额把你撬出来的!” 火铳突然发出清亮的长鸣,枪管里喷出数不清的画面:刚见面时火麒麟傻乎乎的眼神,一起战斗时互相信任的目光。这些带着温度的回忆像刀子似的扎进混沌锈网,生生撕开好几道口子。
雷耀急得脑门冒汗,手指在虚空中疯狂拨动算盘珠子。
每颗珠子上的小屏幕疯狂跳着机械兽维修记录,噼里啪啦的响声混着数据流嗡嗡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他指甲缝里都迸出蓝色电光,突然一拍大腿:\"有了!这些恶心孢子就怕真感情!碰回忆直接完蛋!\"
说着他扯开衬衫,胸口火麒麟纹身跟着心跳忽明忽暗 —— 那麒麟竟是算盘珠子拼出来的,每个鳞片都刻着战场画面。
\"来啊!敢动老子和兄弟拿命换的记忆?\" 他脖子青筋暴起,吼声里带着铁锈味。
星痕这边头发被数据流吹得乱飞,眼睛死死盯着星石上黏糊糊的锈斑。
手里陨铁刻刀寒光直冒,据说材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他找准锈斑边缘狠狠一戳,周围空气 \"咔嚓\" 裂开蜘蛛网似的纹路:\"你们根本不懂!初代藏的不是什么毁灭力量,是个姐姐想通的重要时刻!这些碎片才是打混沌的真家伙!\"
刀尖划过去,银色丝线像泡泡似的爆开。
锈皮掉下来后,星石裂得跟摔碎的碗似的,却透着暖烘烘的光。
裂缝里突然冒出来好多画面:车间里拧螺丝的老师傅、抡大锤打铁的壮汉,还有抱着古琴的司徒雪。这些老画面闪来闪去,讲着一代代匠人的故事。
紧接着更神奇的事发生了!齿轮匠的扳手一响,星石裂缝开始自动愈合;神锻者大锤一砸,混沌核心直接炸成灰;司徒雪轻轻拨弦,声音像泉水似的冲散脏东西。
金光红芒铺天盖地,被污染的记忆全变干净了,星界的花重新亮得像玻璃,勇气树冒出了小嫩芽。
\"快看星石!\" 司徒雪声音都在抖。
星石上的新纹路转得像星空,又像谁把记忆编成了密码。
她又拨了下琴弦,余音在星界嗡嗡响:\"火凤凰说,这石头现在是星界的大脑了!以后不管混沌多厉害,咱们的记忆都能把它变成肥料!\"
雷耀手指在算珠新冒出来的星纹上蹭了蹭,突然一拍大腿笑出声:\"可算让老子琢磨透这星石的新花样了!\"
话音刚落,算珠表面泛起蓝光,跟放电影似的显出不同时空的匠人唠嗑的画面,\"瞅见没?以后咱这星石就是时空传送站,专门给那些找不着道的手艺人指明路!\"
星痕站在安静下来的星坠之巢跟前,盯着星石忽明忽暗的光发呆。
他心里清楚,这次搞明白星石镜像的秘密,也就是传承路上又一个小目标达成。就像星石上那些歪歪扭扭的裂缝,看着破破烂烂的,里头藏的可都是匠人们拿命守着手艺的狠劲儿。
另一边,时空裂缝里,数据派老大把手里完美镜像的碎片攥得死紧,眼神里的疯狂都快溢出来了:\"等着瞧... 真正的大计划才刚开始呢!\" 话刚说完,人就跟电脑死机似的散成数据流,只在半空留下一串看不懂的代码,跟埋了颗定时炸弹似的,一看就知道还有更大的麻烦要找上门。
带着铁锈味和蒸汽热浪的大风呼呼刮过星坠之巢,古老的符文在风里一闪一闪。
星痕握紧手里的刻刀,新刻的纹路跟星石上的光相互呼应。他知道接下来肯定不好对付,但星石留在掌心的温度让他浑身是胆 —— 毕竟身后站着所有守护匠心的同行,还有那颗永远亮堂堂的星石撑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