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御书房只余一盏孤灯。沈昭踮脚去取最高层的那卷《山河志》,指尖刚碰到竹简,书架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整面墙无声旋转,露出后面幽深的密室。
\"这是...\"
沈昭手中的宫灯差点跌落。密室内烛火自燃,照亮满墙画像——全是她!
有她伏案批阅奏折的侧影,有她在御花园逗弄白猫的笑颜,甚至还有...她熟睡时睫毛轻颤的模样。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幅画像的心口处都有一道朱砂画的剑痕,正对应她锁骨下的月牙胎记位置。
\"好看吗?\"
低哑的嗓音在耳后炸开,沈昭惊得转身,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楚明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玄色寝衣松散地系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上未愈的箭伤。女帝的长发未束,有几缕垂落在沈昭肩头,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陛、陛下...\"沈昭的喉头发紧,\"这些画...\"
楚明凰的指尖抚过最近一幅画像,停在那个朱砂剑痕上:\"每找到你一次,朕就画一幅。\"她的声音轻柔得可怕,\"然后亲手...杀了那个冒牌货。\"
沈昭的胎记突然灼痛起来。她捂住心口,惊觉楚明凰的箭伤也在泛着诡异的红光。两处印记隔空呼应,密室内的烛火剧烈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墙上。
\"疼...\"沈昭腿一软,被女帝拦腰抱住。
楚明凰的手探入她的衣领,直接按在胎记上:\"忍忍。\"女帝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血契感应到危险,在自我保护。\"
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沈昭恍惚看见一些陌生画面:
年幼的楚明凰跪在雪地里,胸前插着一把匕首
鲜血滴在玉佩上,化作∞符号
有人在她耳边说\"用你的心尖血养大她...\"
\"啊!\"
剧痛让她弓起身子,指甲深深掐入楚明凰的手臂。女帝却闷哼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两人的心跳在疼痛中奇妙地同步。
\"看着朕。\"楚明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记住这种感觉——\"突然低头咬住她的胎记,\"你的命是朕的。\"
痛感退去后,沈昭发现自己被抱到了密室中央的软榻上。楚明凰正在翻阅最旧的那幅画,画中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抱着个残破的布偶,右眼下有颗泪痣——根本不是沈昭现在的模样!
\"这是...\"
\"真正的你。\"楚明凰将画递给她,\"萧家用移魂术把你的记忆塞进傀儡身体时,篡改了容貌。\"
沈昭的指尖抚过画中女孩的泪痣,突然头痛欲裂。一些记忆碎片闪现:
母亲将玉坠挂在她脖子上
萧云瑾笑着唤她\"沈姑娘\"
楚明凰满手是血地抱着个布偶...
\"想不起来就别勉强。\"女帝突然抽走画轴,指尖擦过她的眼角,\"你这里...\"力道突然加重,\"本该有颗痣的。\"
沈昭这才发现楚明凰的状态不对——女帝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呼吸急促得可怕,像极了...发病前的征兆。
\"陛下?您...\"
\"闭嘴!\"楚明凰猛地将她按倒在榻上,长发垂落如牢笼,\"知道朕为什么要在每幅画上添剑痕吗?\"鎏金护甲划过她的心口,\"因为这里...\"突然刺破衣衫,\"欠朕一刀。\"
利刃入肉的幻痛让沈昭尖叫出声。诡异的是,她锁骨下的胎记真的渗出血珠,而楚明凰心口的箭伤也同时崩裂。
两股鲜血在空中交汇,竟凝成一条细长的红线,将两人相连。密室内突然狂风大作,所有画像哗啦啦作响,那些朱砂剑痕纷纷浮出纸面,化作红光涌入沈昭体内。
\"果然...\"楚明凰喘息着压住她挣扎的身子,\"只有你能承受朕的煞气。\"
沈昭在剧痛中看清了——那些根本不是画,而是封印!每杀一个冒牌货,楚明凰就将戾气封入画像,等真正的她回来...融为一体。
红线越来越亮,最终\"啪\"地断裂。沈昭惊觉自己掌心多了一道与楚明凰一模一样的剑痕,而女帝心口的伤...愈合了。
\"现在...\"楚明凰舔去她锁骨上的血珠,笑得妖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