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休假了,这几天她可没有闲着。
“开平卫那一趟,赚了不少钱,我还以为弥补不了粮食的亏损呢。”白大夫核对账本,笑着说。
“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怎么能让我们这些好人亏本呢。”长卿得意的说,“谁让我们是一心为民、心怀天下的大义之人。每到粮食收成不好的时候,就亏钱运粮卖到边关给军营,决不让边关战士饿着肚子。老天爷就在别的地方给我们补偿。谁能想到鞑靼内乱商道受阻,这丝绸布匹、茶叶、金属制品价格涨那么多。”
“今年聚香坊的分红真多,超出我预想了。”白大夫说。
“京城最奢靡的地方,只要是出了名的、有名号的角和技师基本上都在聚香坊,”长卿笑着说,“哎,跟你说个笑话,如果有王公贵族失踪了,去哪里能找到他?除了怡红院就是聚香坊。”
“京城果真是赚钱的好地方,这些珠宝玉器金银首饰都比江南挣钱多。”白大夫说。
“今年徐记布庄终于打开销路了,挣了不少银子,咱江南的丝绸在徐记布庄卖出不少。”长卿说。
“对旱灾洪灾的捐募,咱们各个铺子、产业一共捐了一千万两白银,真是捐了不少。”白大夫盘完账说。
“你心疼啦?”长卿说,“这可是家底的一半。”
“何止是心疼,简直就是肉疼。”白大夫撅着嘴说,“得挣更多的小钱钱才行。”
“那东厂在归去来茶楼白嫖的宴会,一千多两的银子,还要不要?”长卿看着白大夫说。
“要,必须要。等有机会我来要。”白大夫肯定的说,“不是一千多两,是四千两,我给他们翻倍了。”
“没有看出来,进了东厂更会做生意了。”长卿轻哼。
白大夫冷眼瞪了长卿一眼,开口说:“会做生意又如何?得有命花才行。什么时候把东厂的内鬼奸细除掉了才行。”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主动出击?现在他们不搭理你了。”长卿笑着说。
“年后找个机会,让他们搭理别人吧。”白大夫略有所思的说。
“又有好戏看了。是那个大太监?还是小太监?”长卿坏坏的笑着。
“从他们的角度看,他俩都是一样的,但是从我这看,操作起来的话,小太监可能性更大点。”白大夫说。
“你已经有想法啦?”长卿问。
“嗯嗯,早就有了。等合适时机实施就行。”白大夫一脸的阴险和狡诈,“羞辱我的和下毒害我的,哪个都不能放过。”
长卿天天缠着白大夫,心情自然好。反正白大夫和杨六公子在一起的几率不大,他就等着白大夫20岁的时候娶她。所以这几天白大夫多去几次杨府,长卿一点都没有反对,只要时间超过1个时辰,他就催着白大夫赶快离开。
“雪儿,你最近漂亮了。”杨六公子和白大夫下着棋,看着白大夫温柔的说。
“我最近在保养皮肤。”白大夫笑盈盈的说,“是皮肤变好了。”
“你棋艺提高不少。”杨六公子笑着说,“看来这局我又要输了。”
“六哥哥,你哄着我开心,故意输给我的。”白大夫撒着娇说。
“没有,是你最近棋艺提高不少。”杨六公子笑着说,“雪儿,还记得你之前送给我一种鲜花饼吗?几年时间没有吃了,现在想想,那味道不错。”
“嗯,记得,明天晚上我送过来。”白大夫说。
感觉到白大夫最近的变化,担心她周围有些“莺莺燕燕”,毕竟她从来没有用这种棋风下过棋。又苦于自己不自由,不能时时守在她身边,怕她移情别恋。杨六公子又不好言明,只能用此来试探一下白大夫的心意。
当年,白大夫送给杨六公子鲜花饼,杨六公子作诗一首:
日盼夜思俏娇人,春风细雨皆是情。
失魂落魄为哪般,满身情愁未言明。
白大夫回复杨六公子“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于是两人情定今生。
回想当时两人定情的情景,白大夫至今有些羞涩。六哥哥这是担心自己情义不坚定吗?
次日,白大夫亲自下厨和厨师学习制作鲜花饼。寒冬时节,没有鲜花,只能用蜜制鲜花和干花尝试做一下。经过一天的努力,白大夫做出了满意的鲜花饼,装置好后,在外包装上写上“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皇宫内,魏公公来找小顺子。
原来白大夫他们明日下午要去聚香坊不醉不归,提前派人去通知了,白大夫指明要喝桃花酒。这聚香坊没有那御酒桃花酒,王大掌柜犯了难,找到东厂来咨询顺子公公。
“顺子公公,你看这。。。”魏公公问。
“上次是谁擅自做主把桃花酒送到聚香坊的,就去问谁。不必问咱家。”小顺子淡淡的说,实际上内心已经不平静。要去疯玩?要去宿醉过夜?喝了桃花酒去夜会杨六公子?醉酒耍酒疯然后像对自己那样亲亲抱抱杨六公子,会不会失身?她身边的长卿不是什么好东西,会不会趁机生米做成熟饭?那个高君墨会不会有歹心?小顺子瞬间已经把这一切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听到小顺子这样说,魏公公真是委屈死了,把酒送过去,出了什么事情,就得罪了小顺子,没准皇上还要怪罪。不把酒送过去吧,万一白大夫查出什么来,自己怎么圆场。眼前这个傲娇主子又在生什么闷气?你自己不跟人家姑娘言明心意,不让其他人透露你的心意,你以为老婆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都怪自己有三房媳妇,不然皇上不会把这个差事交给自己。
“咱家安排人把酒送过去吧,想必长卿贴身守卫在白大夫身边,还有咱们的暗影在,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魏公公硬着头皮说。说完都不看小顺子一眼,立马走人。想追老婆凭借自己本事追去,倒是少叫人操心。以后咱家再给你操心,咱家这个魏字就倒着写。
魏公公走远后,小顺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在屋内踱步几个回合,就要离开。
柳阳公公拿着狐皮大氅紧跟着小顺子身后,小心翼翼的说:“干爹,外面冷,跟您披上吧,暖和些。”说着干净利落的给小顺子披上并系好系带。
“干爹,您这是要回东厂吗?”柳阳公公轻声提醒道,“您今年还是头一次不陪着皇上过年,所以明天、后天要和皇上一起用膳的,您别忘了。”
小顺子冷着脸,没有理会柳阳公公,径直离开了。
夜晚白大夫如约而来,她递给杨六公子鲜花饼,温柔的开口念到:“
日盼夜思俏娇人,春风细雨皆是情。
失魂落魄为哪般,满身情愁未言明。”
杨六公子接过鲜花饼,高兴的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六哥哥,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白大夫想让杨六公子放心,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是我多心了,”杨六公子说,“谁让雪儿是一个善良温柔、聪明、热情的人呢,相处久了喜欢你的男子肯定会很多。”
“嗯,我身边除了太监就是锦衣卫,”白大夫笑着说,“那些锦衣卫三脚猫的功能,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至于太监,六哥哥,你感觉我会喜欢上太监吗?”
隔壁房顶上,长卿和玄英坐在一起。
“哎,长卿老弟,你天天听着这些甜言蜜语,有没有受到伤害?”玄英用唇语调侃说。
“忍着,顶多再忍两年。”长卿一脸不屑的表情,用唇语回复,反正也忍多年了,只是胡家出事、婚约被毁,又让长卿看到了希望。他现在可是心甘情愿的忍着。
“你说他俩最终能在一起吗?”玄英用唇语问。
“反正那个小太监是不可能的。”长卿浅笑一下,用唇语回复。
“顺子公公和白大夫那是过命的交情,长卿老弟,你可别瞎说。”玄英强装着坚定的态度用唇语说。
那位主子谈个恋爱就是别别扭扭的,他不言明的事情,其他人都得把嘴巴闭严实了。更何况白大夫这个情况复杂,前有六哥哥后有长卿,顺子公公只能先隐藏心意潜伏在白大夫身边以待时机。嗯,可能最重点的是顺子公公是个太监,这就是丢分项。
“他最好有自知之明。”长卿用唇语回答。
“长卿老弟,明日你们去聚香坊,那秋雨姑娘。。。”玄英岔开话题,笑着用唇语问。
“兄弟,明天下午你一定要当值,秋雨会来的。”长卿笑着用唇语说。
“帮我看看,秋雨姑娘会不会喜欢。”玄英从怀中掏出一支金制双股缠花发钗给长卿,用唇语问。
“你们这行,挺有钱啊。这可花不少钱。”长卿看了看用唇语说,“这白玉绿翡珍珠和金丝做的缠花是真精致。哪个姑娘看了都会喜欢。”
玄英收回发钗,精心呵护般的用手帕包好,放入怀中。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很期待明天见到秋雨姑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组建家庭,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等我找好了宅子,我就娶秋雨姑娘过门。”玄英不自觉的笑着说出声。
“等着喝你喜酒。”长卿没有用唇语,轻声的说。说实话,和东厂这些人接触久了,他们这些汉子,还是让长卿看着顺眼的。
夜晚,东厂同心苑小顺子房间内。
“爷,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的。”玄英把今天白大夫的事情,说得详详细细的,还把明日他们打算宿醉聚香坊的事情,也说的明明白白的。
小顺子冷着脸挥挥手,玄英退下。
女人就应该像井夫人那样囚禁于一方牢笼中,永远不让男人操心才对。
可是囚禁了女人,她会不会失去了本性。这些年,井夫人真的快乐吗?
小顺子心烦气躁,进入白大夫房间,点上蜡烛,沉下气,坐了一刻钟。突然脸上冷笑一下,白大夫的床可软和了,今晚咱家就在这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