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尤其是看到威风凛凛的神虎竟然如此温顺地听从萧无漾的驱使,部落首领更是大惊失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匍匐跪地,口中高呼:“巴依尔,您就是我们的神!” 其余族人见状,也纷纷效仿,瞬间跪倒一片,口中不断重复着对萧无漾的尊崇之语,声音此起彼伏,在草原上空回荡。
遥想当年,大梁的铁骑曾气势汹汹地踏足这片土地,凭借强大的武力将他们赶到了这片草原之上。
大梁虽允许他们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但部落里的人却从来没有屈服于大梁的统治。
然而今日,在众人眼中,萧无漾以一己之力驯服了他们视作天神化身的猛虎,这等超凡的能力让他们坚信,萧无漾就是上天派来的神明,于是众人彻底被萧无漾征服,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萧无漾骑着老虎,威风凛凛地冲破囚笼,却见部落众人齐刷刷跪地,口中高呼“巴依尔”,他顿时一脸茫然,眼神里满是疑惑,完全不理解眼前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原本被关押在囚笼里的陈恪、衙差们以及夫人们也都被放了出来。
他们同样一脸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神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恐。
就在片刻之前,他们还深陷绝境,以为要命丧虎口,如今却摇身一变,被视作神明一般的存在。
陈恪率先回过神,他快步走到萧无漾身旁,低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萧无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迷茫。
部落首领匍匐着身子,极为缓慢且恭顺地向前爬了几步,身体因激动与敬畏而微微颤抖。
他声音颤抖,却又带着极致的虔诚,高声说道:“伟大的天神,您以超凡之力驯服了我们视作图腾的神虎,那可是象征着上天意志的神兽!您的降临,让日月增辉,让大地都为之震颤。您就是上天派下的至高主宰,是我们部落世世代代翘首以盼的救星!从今以后,我们整个部落的男女老少,每一个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将虔诚地听命于天神的任何召唤。哪怕是让我们踏入滚烫的岩浆,奔赴刀山火海,我们也会毫不犹豫、毫无怨言地遵从。我们愿将一切都奉献给您,只求天神能长久庇佑我们的部落风调雨顺、人丁兴旺 。”
萧无漾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驯服老虎的举动,在这些部落人眼中,是天神显灵的象征。
他看着眼前虔诚的众人,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这份突如其来尊崇的惊讶,又有对被误解身份的无奈。
陈恪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或许这是个机会,能让我们顺利通过这里,甚至获得他们的帮助。”
然而,萧无漾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向前几步,双手稳稳地扶起跪在地上的部落首领,神色诚恳地说道:“我并非天神,而是大梁被废的太子,遭人陷害,被发配到蛮荒之地,只是碰巧路过贵地罢了!”
部落首领听后,先是猛地一愣,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脸上的皱纹都因震惊而扭曲。
但转瞬之间,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地,急切说道:“不管您之前是谁,经历过什么,您征服了我们的神虎,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在我们心中您就是部落的天神,往后我们整个部落都将以您为尊,虔诚侍奉。”
萧无漾见此情景,知道再解释也是徒劳,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部落首领满脸恭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引领着萧无恙一行人前往部落中最气派的帐篷。
宽敞的帐篷里,摆满了美味佳肴,浓郁的肉香与醇厚的酒香交织弥漫,让人闻之欲醉。
部落首领身姿挺拔地站在众人面前,双膝跪地,额头触地,以最尊崇的大礼参拜后,才带着草原汉子特有的豪爽与无比的虔诚,自我介绍道:“伟大的天神,我叫哈克图,是这图瓦族部落的首领,能得您降临,是我们部落千载难逢的福分。”
萧无漾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坦诚说道:“哈克图首领,实不相瞒,我虽曾身为太子,但对图瓦族部落了解甚少,只言片语的听闻,远不及此刻听您讲述来得真切。”
哈克图听闻,脸上露出理解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伸手示意众人就座,而后亲自为萧无漾斟上一杯马奶酒,酒液澄澈,在杯中轻轻晃动,泛着诱人的光泽。
“伟大的天神,自我部落往昔被大梁击败,迁徙至这片草原,已然过去四十余载。”
哈克图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对往昔岁月的追忆,声音也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沧桑。
“遥想当年,部落昌盛,族人遍布广袤草原,那是何等的辉煌。但连年征战,让我们遭受重创,人口锐减,如今仅存区区三万余人。”
哈克图的眼神中瞬间涌起无尽自豪,挺直腰杆,抬高声音道:“但我们的血脉里,流淌着勇猛无畏的热血。部落以武为尊,每一个族人都是天生的战士。孩子们自幼便与骏马为伴,刚能站稳,便开始学习骑射之术。我们的勇士,在马背上纵横驰骋,如疾风掠过草原;弯弓搭箭,箭无虚发,哪怕是最凶猛的棕熊,见了我们的勇士,也不敢轻易挑衅。”
萧无漾安静聆听,脑海中过往在宫廷所闻的零散信息,此刻与哈克图的讲述相互映照。
他微微颔首,端起酒杯,浅尝一口,醇厚的奶香在味蕾间散开,同时也在心里思索着与这个部落的未来交集。
陈恪坐在一旁,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哈克图首领,这些年,部落可曾遭遇什么严峻困境?”
哈克图神色一黯,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方才的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