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块鳞片……”柳青儿的声音细若蚊吟,在噼啪作响的篝火边显得格外飘忽。
我啃着半块烤得焦黑的土豆,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啥鳞片?” 说实话,我满脑子都是那该死的灾厄之主,这名字一听就让人脑壳疼,比我老家隔壁王寡妇家的公鸡打鸣还让人心烦意乱。
柳青儿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鳞片,在火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像极了鬼片里的道具。
“就是从那怪物身上掉下来的,”她指着鳞片,眉头紧锁,“这东西…有点古怪。”
老狗凑过来,一把抢过鳞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子怪味儿!跟那什么…臭水沟里的死老鼠味儿差不多!” 他嫌弃地把鳞片丢回给柳青儿,一脸的便秘表情。
我翻了个白眼,这老狗的比喻,永远都这么清新脱俗。
我接过鳞片,仔细端详起来。
这鳞片入手冰凉,表面光滑如玉,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文字,看得我头皮发麻。
“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什么古董吧?”我嘀咕着。
“不是古董,”柳青儿摇摇头,从包袱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是灾厄图录里记载的东西。”
灾厄图录?
这名字一听就比鳞片还邪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书…哪来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柳青儿叹了口气,“是我从避难所的图书馆里找到的,上面记载了关于灾厄之主和各种怪物的信息。”
好家伙,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掏啊!
我一边腹诽,一边接过那本破书。
书页泛黄,散发着霉味,上面的文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过一样,看得我眼花缭乱。
还好柳青儿这丫头识字,她指着其中一页,解释道:“你看,这上面画的怪物,和我们遇到的很像,而且…这里记载了灾厄之主的来历。”
接下来的内容,听得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什么远古封印,千年复苏,吞噬天地能量…这剧情,怎么感觉比我老家村头皮影戏还离谱?
我感觉自己像误入了某个玄幻大片现场,整个人都懵圈了。
正当我们对着那本破书抓耳挠腮的时候,营地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人?!”老狗一声暴喝,抄起一根木棍就冲了出去。
我心里一紧,不会是那什么灾厄之主找上门来了吧?
我赶紧抓起火堆旁的柴刀,也跟着冲了出去。
只见老狗正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对峙着。
那男人看起来奄奄一息,手里还握着一把断掉的刀。
“救命…救救我…”他虚弱地喊道。
我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你是谁?”
“我…我是赵铁柱…附近村庄的守卫…”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的村子…被怪物袭击了…只有我…逃了出来…”
我心里犯嘀咕,这小子该不会是奸细吧?
这荒郊野岭的,突然冒出个人来,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不过看他伤得这么重,也不像是装的。
“老狗,先把他带进来,”我吩咐道,“柳青儿,给他看看伤。”
柳青儿不愧是曾经的医女,动作麻利地给赵铁柱处理伤口。
我则在一旁盘问他的来历。
赵铁柱说,他的村子最近遭到大批怪物袭击,村民全军覆没,只有他侥幸逃脱。
他还提供了一份地图,标注了通往灾厄源头的路径。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地图,心里琢磨着这小子的可信度。
这时,系统“叮”的一声响了,屏幕上显示出地图的扫描结果:路线无误。
我愣了一下,这系统…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看来这赵铁柱,应该不是在忽悠我。
“柳青儿,”我转头看向柳青儿,“你看看这地图,有什么发现?”
柳青儿接过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这条路…似乎通往传说中的禁地…”
禁地?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剧情怎么越来越玄乎了?
“陈大哥,”柳青儿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柳青儿说,她怀疑这个伐木系统,可能不是单纯的金手指,而是古代某个组织设计用来对抗灾厄之主的工具。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丫头,脑洞也太大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这系统确实有些古怪,总是在关键时刻冒出来,发布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被选中的人?”我试探着问道。
柳青儿点点头,“很有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里。
这末日,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们一行人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前进,一路上危机四伏。
就在我们走到一处峡谷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伏击。
一群毒蛇状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吐着猩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叫声。
“我去!这什么鬼东西?!”老狗怪叫一声,挥舞着木棍就冲了上去。
我赶紧启动系统的武器强化功能,将柴刀变成一把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利刃。
“赵铁柱!掩护其他人撤退!”我大吼一声,冲进怪物群中,挥舞着火焰柴刀,左劈右砍,杀出一条血路。
赵铁柱虽然身受重伤,但依然奋勇作战,掩护着柳青儿和其他幸存者撤退。
一番苦战之后,我们终于成功脱险,但赵铁柱为了保护其他人,受了更重的伤…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赵铁柱,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子,虽然来历不明,但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老狗,”我拍了拍老狗的肩膀,“把赵铁柱安顿好。”
老狗点点头,扛起赵铁柱就往山洞里走。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感觉一阵疲惫。
我走到一旁,独自一人坐在一块石头上,仰望着星空。
这末日,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默默地打开了系统界面…
我瘫坐在一块石头上,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痛得厉害。
夜风呼呼地刮着,像老巫婆的低吟,听得我心里毛毛的。
抬头望天,星星倒是挺多,一闪一闪的,像在嘲笑我的狼狈。
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我掏出那破系统,屏幕的光照亮了我满是灰尘的脸。
咦?
灾厄图录的内容更新了?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最后一段,赫然写着:“宿主即钥匙,灾厄亦救赎。”
什么鬼?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炸开了一锅粥。
这啥意思?
我是钥匙?
开啥门的钥匙?
灾厄还能是救赎?
这编剧的脑回路比我老家那条九曲十八弯的山路还绕!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突然,灾厄之主那张阴森森的脸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像鬼片里的特写镜头,吓得我差点把系统扔出去。
我好像听到他在低语,像蚊子哼哼似的,听得不太真切,但那阴冷的语气让我汗毛直竖。
他好像…在叫我?
叫我…去哪儿?
“或许……我们都被骗了。”柳青儿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一哆嗦,差点从石头上摔下去。
她啥时候过来的?
走路都没声儿的,跟个幽灵似的。
我扭头一看,她站在我旁边,脸色比月光还白,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被骗了?啥意思?”我一头雾水,感觉自己像掉进了迷魂阵,完全搞不懂状况。
柳青儿叹了口气,走到我旁边坐下。
“你看这句‘宿主即钥匙,灾厄亦救赎’……”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的文字,“我觉得,这系统…可能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啥目的?总不会是想让我当救世主吧?我可没那本事,我就一砍柴的。”我挠了挠头,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比老家那口老井还深不见底。
“你想想,从我们得到系统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像被安排好的一样……”柳青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先是天灾,然后是怪物,再是这灾厄图录…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最终目标……”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我怀疑…系统…它想利用我们…释放灾厄之主…”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释放灾厄之主?
这…这也太扯了吧?
我下意识地看向系统屏幕,那句“宿主即钥匙”像是在嘲笑我的无知。
“可是…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干得像沙漠。
柳青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必须弄清楚真相…”
“真相?”我苦笑着,“真相…重要吗?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不,真相很重要!”柳青儿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如果我们不弄清楚真相,就永远活在系统的掌控之下!我们…必须反抗!”
反抗?
怎么反抗?
我们现在连灾厄之主是啥玩意儿都没搞清楚,拿什么反抗?
我感觉自己像被困在蜘蛛网上的苍蝇,越挣扎陷得越深。
“我…我需要…再想想…”我站起身,感觉头重脚轻,像喝醉了酒一样。
我得…找个地方…静一静…
我踉踉跄跄地往山洞走去,留下柳青儿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对着星空发呆。
我…需要…好好想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