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盯着柴刀上那道正逐渐闭合的青铜裂痕,眉头拧成了麻花,柴刀上的青铜纹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弱的光,那裂痕如同一条扭曲的小蛇,慢慢合拢。
这玩意儿,居然还能自己痊愈?
难道我那坑爹系统,啥时候偷偷升级,附带了售后服务?
包邮不?
给差评能退款不?
“不可能……”
那边,黑袍学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劈岔了,一句比一句小,一句比一句绝望。
他的黑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他内心恐惧的呐喊:“系统核心……早该被灾厄之主……吞噬殆尽了。”
就在我寻思着这老小子是不是魔怔了的时候——
“当!当!当!”
一阵节奏感十足的敲击声,像背景音乐一样从远处传来,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那声音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循声望去,一棵比房子还高的青铜树根后,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正扛着一把烧得通红的锻造锤,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来。
那通红的锻造锤散发着炽热的气息,热浪扑面而来,烤得我脸颊发烫。
那胡子拉碴的模样,跟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似的,胡子上还沾着一些黑色的煤屑。
“我是赤焰匠,”他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声浪差点没把我的耳屎震出来,他那双眼睛,像是熔炉里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柴刀,眼中的火焰仿佛要将柴刀点燃:“你那破刀,是我修的。别误会,也不是白修的。”
好家伙,还是个义务劳动爱好者?
这年头,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不多了啊。
赤焰匠走到我们跟前,那双粗糙的大手,像是蒲扇一样挥舞着,手上的老茧清晰可见,指着我手里的柴刀,语气里带着一股压不住的骄傲:“这刀,吸收了树灵和灾厄之力,那裂痕,只是能量冲突的表象而已。我用青铜熔炉,重新锻造了它的核心,勉强算是……帮了个小忙。”
我咧开嘴,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心里乐开了花。
哟呵,这还有隐藏福利呢?
免费升级装备,这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哥为啥要帮我?
难道是看我长得帅?
“诶,老哥,话不能乱说,饭也不能乱吃”,我清了清嗓子,一脸好奇地问道,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你为啥帮我啊?咱俩认识吗?该不会是看我骨骼惊奇,想收我当徒弟吧?我跟你说,我这人学东西慢,你可别……”
还没等我说完,赤焰匠就冷哼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因为黑袍那家伙,想借灾厄之主,复活他的主人,而我……只想阻止这一切。”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我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黑袍学者闻言,脸色骤变,原本就惨白的脸,现在更是像刷了一层石灰,他的嘴唇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拳,指着赤焰匠,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回荡:“赤焰匠!你……你竟然背叛了我们的使命!”
赤焰匠毫不示弱,抡起手里的锻造锤,遥遥指向那棵巨大的青铜树,唾沫星子横飞,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使命?放你娘的狗屁!你的使命,是让灾厄之主彻底苏醒,毁灭这个世界!而我的使命,是保护它,不被你们这些疯子利用!”
说完,他猛地一锤砸向地面。
“咔嚓!”
一声巨响,像是地震了一样,青铜树根瞬间崩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碎石四溅,尘土飞扬,那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鼻的土腥味。
“好机会!”
林青鸢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一些,她抓住机会,娇喝一声,声音清脆而坚定:“快行动!趁现在,分散树根的能量!”
我二话不说,举起柴刀,朝着那道裂缝,狠狠地劈了下去。
“铛!”
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我的柴刀,竟然像砍在了一块无形的钢板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反弹了回来。
震得我虎口发麻,差点没握住,那股反震力顺着手臂传来,让我的手臂一阵酸痛。
“卧槽!什么情况?”
我咬牙切齿地骂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棵破树,还认主?”
赤焰匠见状,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像一道道沟壑,解释道:“灾厄之树的核心,需要特定的纹路,才能破解。而这纹路的关键……就在你的记忆里。”
“我的记忆?”
我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逼,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满是疑惑:“不是吧?难不成……又要翻我小时候尿床的糗事?”
就在我满腹牢骚的时候,我手中的柴刀,突然像是放电影一样,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
那是我小时候,在山林间玩耍时,用小石子,在一棵老树上,胡乱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图案。
那图案,既不像字,也不像画,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胡乱地堆砌在一起,就像是小孩子随手的涂鸦。
那山林间,鸟儿的歌声清脆悦耳,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那是我童年时,最无聊,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那些刻痕,我已经忘了有几十年了。
要不是柴刀显现出来,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还曾经做过这么幼稚的事情。
可现在,这些幼稚的涂鸦,竟然成了破解灾厄之树的关键?
这……也太扯淡了吧?
就在我试图解读那些幼稚画痕的时候,赤焰匠忽然大吼一声,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小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阴冷的气息,就朝着我扑面而来。
那股阴冷的气息仿佛冰窖中的寒风,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危险!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
我本能地想要躲闪,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股阴冷的气息,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那股阴冷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痛。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根黑色的羽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插在了我的胸口,那黑色的羽毛,像是活物一样,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仿佛一条黑色的小蛇在我的皮肤上爬行。
“桀桀桀……”
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那笑声,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那声音仿佛是从幽深的洞穴中传来,带着一股诡异的回音。
“陈三柴,你逃不掉的……”我呸!这老东西玩阴的!
那黑羽毛看着邪乎,像条虫子一样往我肉里钻,疼得我直抽抽,我的身体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我赶紧一把抓住,想把它拔出来,可那玩意儿就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我的手用力地握着羽毛,指关节都泛白了。
“桀桀桀……”那老不死的笑声更瘆人了,跟指甲刮黑板似的,简直是精神污染。
“没用的,陈三柴,这是灾厄之种,一旦扎根,你就等着被吞噬殆尽吧!”
要不是赤焰匠那声“小心”,我估计现在已经凉透了。
只见他舞着大锤,跟个疯魔似的,把那些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青铜丝线砸得火星四溅,那火星如同点点流星,在黑暗中闪烁。
可那丝线也邪门,越砸越多,眼瞅着就要把他捆成粽子。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赤焰匠的手臂上鲜血直流,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我看着他的惨状,心中一阵慌乱。
“小子,别磨蹭了!用画痕激活柴刀,否则我们全得交代在这儿!”赤焰匠的嗓子都喊劈了,手臂上的血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滴,看得我心里一紧。
拼了!
我还就不信了,我这主角光环是假的?
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举起柴刀,对着地面狠狠一插。
嗡——!
柴刀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些歪歪扭扭的画痕,像活过来了一样,在刀身上游走,散发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那光芒如同闪电一般,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成了?
我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那棵巨大的青铜树,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那声音,像是远古巨兽的呼吸,又像是深渊恶魔的低语,震得我头皮发麻,那声音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不对劲!
我心里拉响了警报。这棵树…它还没使出全力!它,到底在等什么?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扫到柴刀上,那些原本静止的画痕,竟然开始缓缓旋转,组成了一个全新的…图形。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那图案,像某种古老的契约,又像是…
陈三柴盯着柴刀上浮现的契刻画痕,脑子里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