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滚烫气息喷洒在脸上,沈霜梨不适地偏头躲避。
“十万块,可以给我了吗?”
嗓音细密带着喘息,语调却是冷漠至极。
像是修了无情道。
谢京鹤唇角笑意凝滞,渐发冷。
跟你待在一块,我得穿条秋裤。
不然能被她的心冻死。
谢京鹤嗤笑了声,声线微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十万块?”
沈霜梨皱眉,“你刚刚不是说好的吗……”
谢京鹤微敛眸,修长指尖撩起女孩的碎发掖到耳后,勾唇,“宝贝儿,你懂什么叫空手套白狼么?”
闻言,沈霜梨眉头锁得更紧。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沈霜梨信了他的话。
对视几秒后,沈霜梨认栽,垂下长睫,沉默地伸手推开谢京鹤。
手腕被男人攥住,谢京鹤侧眸看她,“舌吻。”
“放开。”
“再骗你,脱光给你c。”
他直白。
沈霜梨刹那间瞪大了双眸,震惊地看向谢京鹤,耳尖晕上绯红。
对上女孩睁得圆溜溜的眼睛,她脸上表情生动分明,谢京鹤勾唇,心中郁气消散。
终于有点活人气息了。
男人眸中散开兴味,故意俯首到她耳边,气息喷洒在她耳朵上,“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他压低声音,音色低沉,匿着几分暧昧,“就是……”
沈霜梨羞赧地立刻打断了谢京鹤后续的话,“你住嘴!”
谢京鹤歪头,吊儿郎当地轻笑,眉眼桀骜,“不住嘴,住你心里。”
他修长指尖轻点在沈霜梨的心脏处,音色旖旎暧昧,“姐姐这里,能住人么?”
“比如说,住点我。”
谢京鹤故意往沈霜梨的耳边上呵了口热气,“嗯?”
成年男性灼热的气息团团地包裹住她,似密不透风的大网,呼吸被剥夺、被侵占。
沈霜梨密匝匝的鸦睫颤动得厉害,脸蛋红透,偏头躲避,双手抵在谢京鹤的胸膛上,推搡着,
“你走开……”
谢京鹤危险地眯起眼睛,骨节分明的大手强势地捏起女孩白皙小巧的下巴,不允许她逃避,
“直视我,宝宝。”
沈霜梨被迫抬脸撞入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瞳。
窒息的压迫感散开。
谢京鹤发布命令:“说你的心里住着我。”
“说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男人。”
“说你离不开我,说你非我不可。”
“说你需要我,说你没我不行。”
“说啊,说给我听。”
“我会爽死的。”
病态、疯狂、疯魔。
他手上力道渐加重,下颌传来疼痛,沈霜梨吃痛地蹙眉,眸中蒙上淡淡的水雾,瞪他,“你是不是有病?”
谢京鹤没什么温度地扯了下唇,“嗯,我有病。”
“病名为你。”
“药石难医。”
只有你能救。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十点,沈霜梨下班,从换衣间换完衣服出来,看到散漫靠在走廊上吞云吐雾的谢京鹤。
沈霜梨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往走廊的反方向走。
谢京鹤偏头看过去,看着刻意跟他疏远的沈霜梨,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站住,回来。”
沈霜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谢京鹤,眉眼清冷,“我现在已经下班了。”
谢京鹤站直身体,手上勾着车钥匙在转圈,“知道,送你回学校。”
“不麻烦了,我自己打车了。”说完,沈霜梨也不等谢京鹤说话,就转身匆匆离开。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谢京鹤的眼神很冷。
鹿川泽从暗影中走出来,无奈地调侃道,“我说哥们怎么又当上舔狗了。”
谢京鹤似有若无地哂笑了声,指尖衔着烟,“你别管,我有自己的节奏。”
想到什么后,谢京鹤冷冷瞥向鹿川泽,肃声道,“下回别刻意针对她,不然,咱俩恩断义绝,以后微信摇一摇联系。”
走出澜宫,从旁边冲出一个中年妇女。
孟乔抓住沈霜梨的手腕,“霜霜,怎么样?一个晚上多少钱?”
在澜宫的兼职工作是孟乔介绍的,为了盯着她赚钱给沈亦白还钱,孟乔还特意从宁城坐车来到京城。
沈霜梨声线冷淡,“五天之内我们不可能凑到一百万的。”
孟乔一听,瞬间激动得提高了声量,“凑不到也要凑得到!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尖锐的语调刺得沈霜梨头疼,她忍着心里那股躁意,“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闻言,孟乔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哼哼道,“这还差不多。”
沈霜梨抱着期许,询问道,“沈亦白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视频?”
孟乔一脸疑惑,“什么视频?亦白没跟我说啊。”
沈霜梨眸底光亮黯淡下来,“我先回学校了。”
冷飕飕的夜风吹在脸上,吹不散沈霜梨的愁思。
她不想帮沈亦白还那一百万,但又无可奈何,孟乔闹起来很难缠。
她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
沈霜梨仰头看向夜空。
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
京大,早八的下课铃声响起。
沈霜梨下到一楼才想起来她的伞落在教室忘记拿了,她只好返回教室找伞。
或许是走得匆忙,沈霜梨脚下不慎被绊了下,整个人都往前摔去,心脏提起来。
这时,一条男性手臂揽过沈霜梨纤细的腰肢,将她扶住。
沈霜梨瓷实地跌入到男生的怀里。
耳边响起温润好听略带熟悉的嗓音,“你没事吧?”
沈霜梨刚想开口说话,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冷,似是被冰冷毒蛇盯上。
循着感觉抬眸看过去,便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谢京鹤,隔着距离,分毫不差地撞上他漆黑的眼瞳。
男人身上穿了件无袖黑t,修长分明的手指间衔着一点猩红,姿态懒散地倚靠在楼梯扶手上抽烟。
隔着青白色的烟雾,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们。
谢京鹤凉薄地扯了下唇,恐怖瘆人的压迫感似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而来。
沈霜梨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站直身子,朝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
狭长黑眸一瞬不移地盯着她,仿若一头蓄势待发的危险野兽。
走近,淡淡的烟草味侵入鼻腔。
沈霜梨下意识地往后退,但谢京鹤眼疾手快单手一把掐上她的脸,抢先一步截住了她后缩的动作。
低头,就着这个姿势攫住女孩温软的唇瓣。
沈霜梨瞳孔震惊得刹那间瞪大。
掐着沈霜梨脸的那只手衔着烟,在接吻的同时,谢京鹤抖动烟身。
烟灰扑簌扑簌地掉下来,尽数地掉到温言初的脖颈上。
肌肤传来尖锐烫意,江言初下意识地扭头。
谢京鹤掐着沈霜梨脸颊强吻她的一幕映入眼帘。
男人眼尾上挑睨向江言初,眼神是明晃晃的挑衅。
江言初皱眉,侧开身子。
与此同时,沈霜梨也推开了谢京鹤。
女孩脸蛋绯红,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一双眼睛瞪得很圆。是被谢京鹤的不要脸气到的。
三人之中,只有谢京鹤脸上表情风轻云淡,他往后懒懒地一靠,精瘦腰身倚靠在楼梯扶手上,姿态漫不经心的。
江言初看向谢京鹤的眼神迸溅出恨意,滚了下喉头,掩下恨意后看向沈霜梨,询问道,“霜梨,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沈霜梨没有任何犹豫。
谢京鹤似笑非笑:“她后男友。”
沈霜梨:“……”有病。
倏地,谢京鹤意识到不对劲,眸中沁出几分凉薄,带着审视的目光在沈霜梨和江言初两人游离,“你们认识啊?”
江言初对上谢京鹤的眼睛,笑了笑,“同班同学。”
闻言,谢京鹤皱眉。
同班?什么时候?
江言初笑不达眼底,补了句,“高三的时候,跟霜梨一个班。”
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和炫耀。
谢京鹤听出了他的意思。
想抢他姑娘。
初中那会儿,江言初喜欢上一个女孩,但那女孩不喜欢他就只喜欢谢京鹤,那时起,江言初便对谢京鹤怨恨在心。
一直记到现在。
总喜欢跟他作对。
心眼比他鸡儿还小。
谢京鹤不屑地笑了笑,根本没把江言初放在心里,“没想到你能跟沈霜梨一个班。”
江言初:“……”
沈霜梨从小到大的成绩几乎都是年级前三,她在的班级是尖子班,谢京鹤说这句话是在暗自讽刺他。
江言初脸色很难看,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骨泛白。
他的昭昭也总是说他不如谢京鹤。
谢京鹤扣过沈霜梨纤细皓腕,强势地将身形纤细的人儿一把拽到怀里,看向江言初,笑得好看恣意,不乏挑衅。
“讨厌我啊?”
“是因为我得到你想要的么。”
江言初死死地盯着谢京鹤,咬肌绷紧,眸中乍现恨意。
看着江言初这副表情,谢京鹤笑得更好看,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怀中女孩。
“选他还是选我啊?”
他诱惑,“果冻我选喜之郎,恋爱选我不迷茫。”
沈霜梨挣扎,用力推开谢京鹤,厌恶道,“放开我。”
谢京鹤死死地牵制住她,附耳,用仅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线道。
“再动就在这儿办了你。”语气恶劣。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霜梨生气地质问。
谢京鹤瞥了眼江言初,“跟他保持距离。”
压低声线,俯首在女孩的耳边,吹了口热气,语气暧昧挑逗,“跟我超薄零距离。”
跟他保持距离,跟我超薄零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