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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礼凑不够,祖宗来拼单(结局)

>为凑够未婚妻家30万彩礼,我半夜去挖祖坟。

>坟里竟躺着一具穿大红嫁衣的骷髅,手上还戴着我的草戒指。

>第二天未婚妻上吊自杀,村里开始接连死人。

>有人被抽干血液,有人被剜去心脏。

>昨夜,那具骷髅抱着死人骨头敲开我的门:

>“相公你看,三金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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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中央,那堆散乱的白骨和刺目的大红嫁衣,被村民们用一张破旧的草席草草卷起,抬了出去。李老栓的哭声已经嘶哑,只剩下喉咙里拉风箱般的嗬嗬抽气,浑浊的老泪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冲出道道泥痕,他被人架着,佝偻得像一截被虫蛀空的朽木,一步一挪地跟在后面,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那个冰冷的铁皮哨子,指节捏得发白。

混乱终于平息。硝烟味、血腥味、还有那股甜腻的腐臭,被夜风吹散了些许,却依旧顽固地沉淀在破屋的每一寸空气里,钻进鼻孔,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村民们沉默地收拾着残局,将受伤的人抬走,清理地上的血迹和碎裂的木屑。没人看我一眼。他们的目光掠过墙角蜷缩的我时,带着一种混杂着恐惧、憎恶和彻底疏离的冰冷,如同看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不祥的秽物。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身体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只有脚踝上那圈深紫色的淤痕和后背被木屑划破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脑子里一片混乱的空白,那堆白骨,那件嫁衣,那截断指上的草戒指,还有李老栓攥着铁皮哨子时那绝望到极致的脸,如同破碎的噩梦片段,疯狂地旋转、切割着我的神经。

秀云……那个哨子……那截断指……

一个念头,冰冷而执拗地钻了出来,驱散了麻木,带来一丝微弱的、近乎本能的冲动。

那截断指!那截套着草戒指的、被李老栓一刀斩断的无名指骨!

它在哪里?!

我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在昏暗摇曳、行将熄灭的火把光芒下,急切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破碎的窗纸,散落的农具,凝固的血迹,飞扬的尘土……视线掠过墙角那堆被我撞散的杂物时,猛地定住!

在那里!

就在几根散落的枯柴和破碎瓦罐的缝隙间,一点枯黑的颜色露了出来!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我手脚并用地扑了过去,不顾后背伤口的撕裂感,双手颤抖着,近乎粗暴地拨开那些碍事的杂物。

找到了!

那截小小的、惨白的指骨,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枯黄的蒲草戒指,依旧牢牢地套在指骨根部,草叶的边缘早已磨损发黑,却固执地维持着那个象征承诺的圆环。月光不知何时重新从破窗倾泻而入,惨白的光线落在那截断指和草戒指上,映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光泽。

就是它。就是去年春天,河滩上开满野花时,我笨拙地编了整整一个下午,红着脸塞给秀云的那个信物。它曾戴在她温热的、带着羞涩颤抖的指尖。如今,它套在这截冰冷的、从一具索命骷髅手上斩落的骨头上。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撕裂般的痛苦瞬间攫住了我。胃里一阵翻搅,我死死咬着下唇,才没呕出来。指尖颤抖着,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近乎虔诚的恐惧,慢慢地、慢慢地伸向那截断指和枯黑的草环。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骨头的刹那——

“呼——!”

一股极其阴冷、带着浓郁土腥和甜腻腐臭气息的狂风,毫无征兆地从屋外卷了进来!那风势猛烈得邪乎,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在同时撕扯!

“噗!噗!噗!”

屋内仅存的几支火把,瞬间齐齐熄灭!

浓稠如墨的黑暗,如同实质的潮水,轰然灌满了整个破屋!将一切光亮、一切声音,彻底吞噬!

“啊——!”

“怎么回事?!”

“火!火怎么灭了?!”

短暂的死寂后,是村民们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和混乱的推搡声!桌椅被撞翻,农具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黑暗中充满了绝望的摸索和粗重的喘息。

“快!快出去!这屋子不能待了!”有人嘶声力竭地喊着,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腔。

“门!门在哪里?!”

“别挤!踩到人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炸开。村民们像一群没头的苍蝇,在绝对的黑暗中疯狂地推挤、冲撞,只想逃离这个吞噬光明的恐怖牢笼。脚步声、咒骂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末日般的喧嚣。

混乱中,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撞开,后背重重砸在土墙上,眼前金星乱冒。我死死蜷缩在墙角,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头脸,在黑暗和混乱的漩涡中苦苦挣扎。那截冰冷的断指,早已在刚才的混乱中脱手,不知滚落到了哪个黑暗的角落。

跑!必须跑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我摸索着冰冷的墙壁,跌跌撞撞地朝着记忆中门口的方向挪去。黑暗浓得化不开,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村民们的推搡和冲撞像汹涌的浪涛,好几次差点把我掀翻在地。

突然,一股巨大的推力从侧面狠狠撞来!

“砰!”

我整个人被撞得横飞出去,肩膀和侧脸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火辣辣地疼。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混乱中,似乎有沉重的脚步踩过我的小腿,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

“啊——!救命!”

“鬼!是鬼!它还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绝望的哭喊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如同地狱的挽歌。村民们的理智在绝对的黑暗和恐惧中彻底崩溃了。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几乎要将所有人撕碎的瞬间——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

不是来自屋内,而是……屋顶?!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混合着更浓郁的土腥和甜腻腐臭,猛地从头顶灌了下来!那味道如此浓烈,瞬间盖过了所有的血腥和硝烟!

“火!着火了!”有人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屋顶!屋顶塌了!有东西掉下来了!”

“跑啊——!”

更大的混乱和绝望的浪潮瞬间将所有人淹没!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木头断裂声和瓦片稀里哗啦的坠落声!灼热的气浪开始翻滚!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被混乱的人群踩踏着,意识在剧痛和窒息般的焦糊恶臭中逐渐模糊。火光……哪里来的火光?屋顶怎么会塌?那掉下来的……是什么?

一股冰冷的、粘稠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沥青,缓缓淹没了我的意识。跑?往哪里跑?这黑暗,这混乱,这从天而降的灾难……逃不掉了……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深渊的前一秒——

“哗啦——!”

一声刺耳的、木头被巨力撕裂的噪音,猛地在我头顶炸开!

一大片沉重、冰冷、带着腐朽木屑和浓烈土腥味的东西,如同陨石般,裹挟着令人窒息的甜腻腐臭,狠狠砸落下来!正砸在我蜷缩的身体旁边!

溅起的冰冷泥土和碎木屑劈头盖脸地打在我脸上!

我猛地一激灵,残存的意识被这冰冷和恶臭强行拉回了一丝!

借着远处村民手中慌乱挥舞、终于点燃的零星火把的微光,以及屋顶破洞处透下的惨淡月光,我看清了那砸落下来的东西。

不是燃烧的梁柱。

那竟然是一大块……棺材板?!

腐朽发黑,边缘参差不齐,上面沾满了湿冷的泥土和深色的苔藓!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臭味,正是从这块棺材板上散发出来的!

这……这是爷爷坟里那块被我撬开的棺材板?!它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从屋顶上砸下来?!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

“呃……”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如同骨头摩擦的呻吟,从那块巨大的棺材板底下传了出来!

那声音……干涩、空洞……带着一种非人的痛苦……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全身的汗毛倒竖起来!眼睛惊恐地瞪大,死死盯着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棺材板!

棺材板边缘的泥土,似乎……动了一下?

一只沾满湿泥、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爪,猛地从棺材板下的阴影里伸了出来!五指痉挛般地张开,死死抠进了冰冷坚硬的泥地里!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腐土!

紧接着,一个东西,从那棺材板下的缝隙里,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探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的……上半身?!

不!那不是人!

破烂不堪、沾满污泥的粗布衣服下,是干瘪得如同风干腊肉的躯体!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紧紧包裹着嶙峋的骨架。最骇人的是那颗头颅!稀疏花白的头发黏在头皮上,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肉,眼窝深陷成两个黑洞,嘴唇干瘪地缩了回去,露出焦黄的牙床。整张脸如同蒙着一层青灰色的死皮,僵硬、扭曲,凝固着一种临死前极致的痛苦和怨毒!

那张脸……那张脸……

爷爷?!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击中!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

那张干尸般的脸,那双深陷的、空洞的眼窝,似乎……缓缓转动了一下。

冰冷、粘稠、充满了无尽怨毒的“视线”,穿透黑暗和混乱,如同实质的冰锥,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下颌骨极其僵硬地、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缓缓张开。

一个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石头,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来自坟墓最深处的腐朽气息,幽幽地、一字一顿地飘了出来,每一个音节都像冰渣子扎进我的耳朵:

“孙……子……”

“我……的……陪……葬……金……镯……呢……”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所有混乱的声音——村民的哭喊、屋顶的断裂、火焰的噼啪——瞬间离我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张从腐朽棺材板下探出的、属于爷爷的干尸面孔,和他喉咙里挤出的、带着无尽贪婪与怨毒的质问!

金镯?陪葬的金镯?!

我想起来了!那对沉甸甸的、据说是我奶奶传下来的龙凤金镯!它们本该躺在爷爷的棺材里,垫在他的头骨下方!可昨晚……昨晚我挖开坟,撬开棺材,里面没有爷爷的尸骨,只有那具穿着血红嫁衣的骷髅!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恐惧和那三十万彩礼,哪里还顾得上找什么金镯?!慌乱中,我连铁锹都丢在了坟坑边!

那金镯……那金镯难道……

“嗬……嗬……”干尸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深陷的眼窝死死锁定着我,下颌骨艰难地开合着,粘稠的黑水顺着焦黄的牙床往下淌,“镯……子……给……我……”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随着他的话语喷涌而出,熏得我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混乱的人群终于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异状!

“啊——!鬼!又一个鬼!在棺材板底下!”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是……是陈老栓?!他……他怎么……”

“烧!快烧了它!”李老栓嘶哑绝望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他不知从哪里又抢过一支燃烧的火把,赤红着眼睛,跌跌撞撞地朝棺材板这边冲来!

“爹!别过去!”有人惊恐地试图阻拦。

“滚开!”李老栓状若疯虎,一把推开阻拦的人,手中的火把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朝着那从棺材板下探出的干尸头颅掷了过去!

“呼——!”

燃烧的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轨迹!

那具干尸般的“爷爷”,深陷的眼窝猛地转向飞来的火把!那空洞的“视线”里,瞬间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极致恐惧和怨毒的凶光!

“嗬——!”

它发出一声非人的、充满威胁的嘶吼!那只抠在泥地里的枯瘦手爪猛地抬起,似乎想格挡!

然而,太迟了!

“噗!”

燃烧的火把,精准无比地砸在了干尸那稀疏花白的头发上!

“轰!”

干燥的头发和破烂的衣物瞬间被点燃!橘黄色的火焰猛地窜起,贪婪地吞噬着那具干瘪的躯体!一股混合着皮肉焦臭和更浓烈甜腻腐臭的浓烟滚滚升腾!

“嗷——!”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火焰中爆发出来!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怨毒,震得整个破屋都在簌簌发抖!被火焰包裹的干尸疯狂地扭动起来,那只枯爪胡乱地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却只是徒劳地让火势蔓延得更快!

“烧死它!烧死它!”村民们被这恐怖的一幕刺激得更加疯狂,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块、木棍,不顾一切地朝着火焰中扭动的身影砸去!

“砰!砰!噗嗤!”

石块砸在燃烧的躯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火焰越烧越旺,将干尸的身影彻底吞没,扭曲成一个在烈焰中疯狂舞动的、痛苦的剪影。那凄厉的嚎叫渐渐变成了嘶哑的、如同破锣般的呜咽,最终彻底消失在噼啪作响的火焰爆裂声中。

浓烟滚滚,焦臭熏天。火光照亮了村民们因恐惧和疯狂而扭曲的脸,也照亮了墙角蜷缩着的、面无人色的我。

我呆呆地看着那团在棺材板上熊熊燃烧的烈焰,看着那扭曲舞动的影子最终化为焦炭,听着那非人的惨叫渐渐熄灭。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爷爷干尸最后那句怨毒的质问,还在耳边反复回响:

“我……的……陪……葬……金……镯……呢……”

金镯……金镯……

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缓缓缠绕上我的心脏:那对金镯……昨晚……是不是……被那具穿着嫁衣的骷髅……拿走了?它所谓的“三金”……难道……

“轰隆——!”

一声更加巨大的断裂声猛地从头顶传来!伴随着令人心悸的木头呻吟!

“屋顶要塌了!快跑!全都跑出去!”有人发出绝望的嘶吼。

这一次,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燃烧的火焰已经蔓延开来,点燃了屋顶的茅草和腐朽的梁木!灼热的气浪滚滚而下,浓烟呛得人无法呼吸!巨大的燃烧着的梁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时可能彻底崩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村民们再也顾不上其他,哭喊着,推挤着,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朝着唯一还能辨认出的门口方向涌去!

我被混乱的人流裹挟着,身不由己地被推搡着冲向门口。后背的伤口在推挤中撕裂般疼痛,浓烟呛得我剧烈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意识在高温和窒息中模糊不清,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逃出去!离开这个地狱!

“轰——哗啦啦!”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屋顶终于彻底坍塌下来!燃烧的木头、瓦片、泥土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灼热的气浪和浓烟如同海啸般从背后席卷而来!

“啊——!”

落在最后的几个村民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被火焰和废墟吞噬!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灼热气浪拍上后背的前一瞬,被人流猛地推出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

“砰!”

我重重地摔倒在屋外冰冷的泥地上,连着翻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下。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不知道是被火燎的还是被飞溅的木屑烫的。我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屋外冰冷、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肺部如同刀割般疼痛。

身后,是彻底化为火海的破屋。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将半个陈家坳映照得一片血红。木料燃烧的噼啪声、梁柱倒塌的轰隆声、以及尚未逃出者微弱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构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热浪滚滚,烤得人脸颊生疼。

村民们大多逃了出来,或瘫坐在地,或互相搀扶着,人人带伤,面如死灰,惊魂未定地望着那吞噬一切的烈焰。劫后余生的死寂笼罩着所有人,只有火焰燃烧的咆哮声在夜空中回荡。

结束了……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吧……

我瘫在冰冷的泥地上,浑身散了架般疼痛,意识昏沉。那截断指……那枯黑的草戒指……爷爷的干尸……燃烧的火焰……所有的画面在脑中搅成一团浆糊。

就在这时,我的左手,无意识地搭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带着泥土颗粒的……环状物?

我猛地一激灵!混沌的意识像是被冰水浇醒!

心脏骤然缩紧!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遍全身!

我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抬起了左手。

惨白的月光,冰冷地洒落下来。

清晰地照亮了我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竟然套上了一个东西!

一个小小的、用枯黄发黑的蒲草,精心编织成的戒指。

草叶的边缘早已磨损,却依旧固执地维持着那个象征承诺的圆环。

它冰冷地、紧紧地,箍在我的手指上。

仿佛从未离开。

仿佛……它本就该在那里。

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身后冲天的火光,村民劫后余生的啜泣,夜风的呜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那枚枯黑草戒指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直刺骨髓。

它……回来了。

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

混乱中被踩踏时?被推出火海翻滚时?还是……就在刚才,在我意识模糊的瞬间,像一条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我的手指?

一股寒意,比陈家坳最深的冬夜还要冰冷,从脚底板瞬间窜遍全身,冻结了血液,凝固了呼吸。

结束了?

不……这冰冷的草环告诉我……远远没有。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的、木门轴转动的声音,突然从……从我家那早已被火焰吞噬、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废墟方向,幽幽地飘了过来?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头皮瞬间炸开!脖子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轴承,一寸寸地、带着令人牙酸的滞涩感,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转了过去。

身后,是冲天而起的烈焰,将夜空映照得一片血红。热浪扭曲了空气,废墟在火光中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

就在那片扭曲的光影和浓烟的边缘,在那扇早已被烧得只剩下焦黑框架的、曾经属于我家院门的门洞阴影里。

似乎……站着一个人形的轮廓?

极其模糊,被跳跃的火光和翻滚的浓烟切割得支离破碎。

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衣着。

只有一种感觉,冰冷、粘稠、充满了无尽怨念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了灼热的空气和混乱的光影,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钉在了……我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枯黑的草戒指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将它捏得粉碎。

它……在看着。

看着它的……“彩礼”。

风,呜咽着卷过死寂的村庄,吹得那堆废墟上的火焰猎猎作响,火星如同鬼魅般飞舞。

我僵在冰冷的泥地上,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枯黑的草戒指,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着深入骨髓的寒意。那扇焦黑门洞阴影里的人形轮廓,在跳跃的火光中明明灭灭,模糊不清,却像一道刻进视网膜的诅咒,挥之不去。

结束?怎么可能结束?

三十万的彩礼,逼死了秀云,挖开了祖坟,放出了穿着嫁衣的骷髅,索走了王屠夫的血、孙瘸子的心、李寡妇的狗命……最后,连爷爷那点压棺材板的老底——那对金镯子,都成了“三金”的一部分!它回来了,带着那枚草戒指,套在了我的手上,像一道冰冷的锁链。

而门洞里的影子……是秀云?还是被烧成焦炭的爷爷?或者……是陈家坳祖祖辈辈,被这吃人的“规矩”啃噬得只剩下怨念的……所有亡魂?

李老栓被人搀扶着,站在不远处。他佝偻得像一截朽木,浑浊的眼睛呆滞地望着那冲天的烈焰,手里依旧死死攥着那个冰冷的铁皮哨子。火光映在他脸上,沟壑里填满了更深的绝望和一种彻底心死的麻木。他女儿的怨,他亲手斩断了那根戴着草戒指的手指,如今,连他爹的尸骨和最后的念想,都在这把火里化成了灰。

“报应……报应啊……”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音,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眼窝。

村民们围着燃烧的废墟,脸上早已没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只剩下一种更深沉的、如同死水般的恐惧和茫然。家当烧了,亲人死了,村子毁了。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是那三十万?是陈河挖了祖坟?还是……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压着点见不得人的算计和贪婪?没人说话。沉默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裹尸布,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头顶,只有火焰在噼啪作响,像是在嘲弄。

我挣扎着想从冰冷的泥地上爬起来,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草戒指的存在感如此强烈,冰冷坚硬,硌得指骨生疼。我不敢低头看它,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那枯黑的草叶吸走魂魄。

就在这时——

“呜……”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婴儿呜咽般的风声,贴着地面卷了过来。

风里,似乎夹杂着一点……别的什么?

一点极其细微的、如同枯叶摩擦般的沙沙声。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移向了自己左手无名指。

月光惨白。

那枚枯黑的草戒指,静静地箍在那里。

戒指的边缘,一根极其细小的、早已干枯发黑的蒲草叶尖,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翘动了一下?

像是有无形的气流拂过。

又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手指的温度……惊醒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瞬间顺着那枚冰冷的戒指,窜遍了我的全身!头皮阵阵发麻!

幻觉!一定是幻觉!是火光太晃眼!

我猛地闭上眼,用力甩了甩头。

再睁开眼。

那根枯黑的草叶尖,依旧安静地搭在戒指的边缘。

一动不动。

可刚才那一瞬间的“颤动”,却如同最恶毒的种子,深深埋进了我的心底,带来冰冷粘稠的恐惧。

夜,深得如同墨染。陈家坳死寂一片,只有我家那片废墟还在不甘地燃烧,火势渐弱,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喘息,将断壁残垣映照得一片暗红。浓烟盘旋着升上无星的夜空,带着皮肉焦糊和木头灰烬的苦涩气味。

村民们早已在巨大的恐惧和疲惫下散去,各自躲回勉强还算完好的家中,紧闭门窗,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李老栓被人搀走了,临走前,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最后扫过我蜷缩的地方,没有任何情绪,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心死的灰败。

我被遗弃在冰冷的泥地上,像一块被唾弃的破布。后背被火燎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脚踝的淤痕钻心地提醒着被骷髅拖拽的记忆。但这些痛楚,都比不上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草戒指带来的冰冷触感。

它箍在那里,像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

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终于从泥地上坐了起来。夜风带着废墟的余温吹过,却只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堆燃烧的废墟,投向那扇焦黑的门洞。

阴影里,空空如也。

刚才那个模糊的人影,仿佛只是火光和浓烟制造的幻影,被夜风吹散了。

是幻觉吗?被巨大的恐惧和接连的刺激逼出来的幻觉?

我长长地、颤抖地吁出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灼伤的喉咙。紧绷的神经似乎稍微松懈了一线。也许……也许真的结束了?那骷髅散了架,爷爷的干尸烧成了灰,那截断指……那截断指上的草戒指虽然诡异地套在了我手上,但……

我的目光再次落回左手无名指。

那枚枯黑的草戒指,在惨淡的月光下,依旧冰冷地存在着。

它提醒着我,一切远未结束。

一股难以抑制的、混合着恐惧和厌恶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我要把它弄掉!现在!立刻!

我伸出右手,颤抖的指尖捏住那枚冰冷的草环,用力往外拽!

纹丝不动。

它像是长在了我的皮肉里,又像是被无形的寒冰冻结在了指骨上!枯黄的草叶坚韧得不可思议,我的指甲抠在草茎上,只留下几道白痕。

恐惧瞬间升级!我更加用力,不顾指骨被勒得生疼,甚至用上了牙齿去撕咬那坚韧的草茎!

“呃啊!”牙齿硌在坚硬的草茎上,一阵酸麻。草戒指依旧牢牢地箍在那里,冰冷坚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极致的恐慌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到旁边一块半埋在土里的、边缘锋利的石头旁。顾不上许多,我将戴着戒指的左手无名指,狠狠按向那尖锐的石棱!

“滋啦——!”

皮肉被瞬间划破!温热的鲜血涌了出来,顺着冰冷的草茎流淌,染红了枯黑的蒲草,也染红了下面的石头!

钻心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倒抽一口冷气!但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那枚草戒指,沾上了我的鲜血,非但没有松动,反而像是……像是吸饱了水分,那枯黑的颜色在月光下似乎……变得深了一些?隐隐透出一种不祥的暗红!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将我淹没!这东西……这东西是活的?!它在吸我的血?!

“不!滚开!滚开啊!”我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疯狂地用沾血的手指去抠,去拽,甚至用石头去砸那枚戒指!

“砰!砰!”

石头砸在戒指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指骨欲裂!戒指依旧完好无损!那枯黑的草茎,仿佛比精铁还要坚硬!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我吞噬。我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看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染血的、冰冷刺骨的草戒指,浑身抖得像筛糠。

就在这时——

“沙……沙……”

极其轻微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清晰无比!

不是风声!

是……摩擦声?

我猛地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目光死死地、一寸寸地,移向那枚戒指。

月光下。

那枚紧紧箍在我无名指上的枯黑草戒指,边缘……一根细小的草叶……正在极其轻微地……极其缓慢地……

向上……翘动?

不是风的缘故!

那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感……和……

生命力?

仿佛沉睡的毒蛇,被温热的血液惊醒,正缓缓舒展着它冰冷的身躯。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头皮炸开,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它……在动!

那枚由枯死的蒲草编织而成的戒指……它……真的……在动!

“沙……”

又是一声极其轻微的摩擦声。

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

戒指内侧,紧贴着我皮肤的那一圈枯黑草茎……似乎……极其细微地……向内……收缩了一下?

像是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地、试探性地……握紧。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的、带着无尽怨念的“触感”,透过皮肤,顺着指骨,如同一条毒蛇,猛地钻进了我的手臂,瞬间蔓延至全身!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撕裂了陈家坳死寂的夜空!

我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股冰冷怨念的入侵!我像一头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的野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疯狂地朝着远离村庄、远离废墟、远离那扇焦黑门洞的黑暗山林方向,跌跌撞撞地冲去!

逃!逃得越远越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戒指!

身后,是死寂的村庄,是燃烧殆尽的废墟,是村民们紧闭的门窗。

没有人出来。

没有人看到那个在惨淡月光下,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诡异蠕动草戒指的身影,正用尽最后的力气,如同丧家之犬般,仓惶地逃离这片被诅咒的土地。

夜风呜咽,卷起地上的纸灰和未燃尽的火星,像无数只冰冷嘲弄的眼睛。

山林的黑影在前方张开巨口。

我冲了进去。

荆棘划破了衣服和皮肤,冰冷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我不知疲倦地奔跑着,摔倒了就爬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甩掉它!甩掉手指上这个鬼东西!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肺部火辣辣地疼,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再也抬不起来。我靠在一棵冰冷粗糙的老槐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刮过喉咙。

山林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我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抬起了左手。

惨白的月光,艰难地穿透浓密的树冠,斑驳地洒落下来。

清晰地照亮了我的左手无名指。

那枚枯黑的草戒指,依旧冰冷地箍在那里。

戒指的边缘,那根细小的草叶尖,不再翘动。

它安静地搭着。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在极度恐惧下产生的幻觉。

只有指根处,那道被石头划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渗出的鲜血已经凝固,将戒指内侧的枯草染成了暗褐色。

我死死地盯着它,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是幻觉吗?

就在这时——

“沙……”

那极其轻微、如同枯叶摩擦的沙沙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在戒指上。

声音……来自……

我的身后?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脖子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门轴,带着令人牙酸的滞涩感,极其缓慢地……朝着身后……转了过去。

月光斑驳。

老槐树粗糙的树干后方,那片被浓重阴影笼罩的灌木丛深处。

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

极其轻微。像是一截……惨白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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