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别墅客厅,落地窗外暴雨如注,水晶吊灯下众人围坐,气氛冷凝中透着几分肃杀。
丰苍胤指尖敲击着真皮沙发扶手,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杯威士忌,指腹摩挲杯壁:“三天前我就说过,慕容家那老东西的‘海外贸易’账本有问题。”他忽然抬眼,眉峰微挑,“现在倒好,海关总署的人直接从他书房保险柜里抬出二十箱证据。”
祁京肆叼着根雪茄靠在落地窗旁,指尖弹了弹烟灰:“今早我爸说,慕容良被带走时还穿着定制的手工西装,鞋尖擦得能照见人影——结果尿了一裤子。”
井柒翘着腿斜倚在傅霄霆身侧,涂着红甲油的手指漫不经心翻着刚收到的奢侈品新品目录:“上个月他还在董事会上拍桌子,说我一个‘外人’没资格查财务报表。”她忽然冷笑一声,“现在那些跟着他喊‘家族利益至上’的老东西,正抢着把自己名字从走私名单上划掉呢。”
茶几上的平板突然弹出推送,标题血红:“豪门千金醉驾连撞三车,监控曝光逃逸全程”。
窝在井灿怀里的虞妘兮晃了晃手里的果汁杯,钻石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冷光:“哟,这不是慕容珊吗?上个月在慈善晚会上,她还踩着十公分高跟鞋假惺惺给流浪狗捐款呢。”
井灿转动着限量版腕表,语气懒洋洋):“我刚让人查了,她撞的是建设局王局的女儿——现在人家家属堵在警局门口要说法。”他忽然看向傅霄霆,“听说她以前为了追你,让人往你车里灌辣椒水?”
“大哥,你搞错了!”傅霄霆闻声惊慌跳起,指节捏得发白,忽然将威士忌一饮而尽:“她以为有老爷子撑腰就能无法无天。”他扯了扯领带,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疤,“这道伤,是她让慕容瑾拿弹簧刀扎的——今天终于能让她尝尝铁窗的滋味了。”
突然,萧何推门而入,与丰苍胤附耳低语几句,客厅气温骤降。
贺兰纪香猛地坐直身子,素白手指在沙发扶手上留下淡淡痕迹:“慕容老家主咽气了?”
萧何垂眸递上手机,屏幕上是老宅监控截图,一群人围着担架,白床单染着血:“据说是在媒体面前当众道歉,被孙女的犯罪新闻刺激到,当场心梗。”
傅霄霆嗤笑一声,雪茄在烟灰缸里碾成碎屑:“他这辈子最要面子,结果死在一堆走私文件和孙女的犯罪新闻里——这算报应吗?”
井灿晃了晃空酒杯,示意佣人添酒:“现在慕容家彻底乱套了,几个旁支已经在分老爷子的收藏柜,听说二房的人把保险柜都撬开了。”
丰苍胤忽然起身,西装裤勾勒出冷硬的线条,他走到落地窗前,凝视雨幕中远处的慕容家老宅。
贺兰纪香踩着高跟跟上,指尖勾住他西装后摆:“想去看看?”
丰苍胤忽然转身,指尖抬起她下巴,眼底翻涌着暗色:“我去做什么?看他们为了几千万股份撕咬,还是看慕容老爷子的葬礼办成商业作秀?”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还记得三年前我着了老爷子的道被打断三根肋骨,是谁把我从慕容家老宅救出来送进医院?”
贺兰纪香挑眉,指尖划过他喉结:“是我,顺便还把他藏在地下室的走私合同拍了照——现在这些都成了呈堂证供。”
祁京肆忽然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串财务数据:“你们看,慕容家股市今早暴跌67%,合作方都在撤资——但我们的‘星辰计划’提前启动,刚好接手他们空出的东南亚市场。”
傅霄霆吹了声口哨:“这叫什么?趁你病,要你命。当年慕容良压着我们公司拿不到项目,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贺兰纪香从佣人托盘里取过一杯香槟,指尖绕着杯口打转:“最有意思的是,慕容家那些附庸风雅的‘朋友’,现在都在朋友圈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和走私案没关系。”
暴雨忽然转急,玻璃幕墙外传来闷雷。丰苍胤忽然从酒柜里抽出一瓶珍藏红酒,砰地打开。
丰苍胤倒了几杯,递向众人:“敬慕容良的‘体面’,敬千金的‘任性’,敬慕老家主一路走好,敬这荒唐的豪门丑态——”
众人举杯相碰,红酒在水晶杯里晃出涟漪):“敬干干净净的明天!”
贺兰纪香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摩挲杯壁:“对了,我让人给慕容珊送了份礼物——她在拘留所会收到当年被她毁掉的那个女孩的谅解书复印件。”
井柒挑眉:“什么女孩?”
贺兰纪香眼尾上挑,红唇勾起冷冽弧度:“就是六年前被她开车撞断腿,后来自杀的那个高中生——哦对了,那女孩的父亲,是被老爷子逼得破产跳楼的老员工。”
客厅陷入短暂沉默,唯有雨声轰鸣。丰苍胤忽然低笑,指尖揉了揉贺兰纪香发顶:“我的小孔雀,什么时候学会做这种‘善事’了?”
贺兰纪香仰头喝完红酒,指尖划过他手腕内侧淡淡的旧疤:“因为要让某些人知道——”她忽然贴近他耳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远处传来消防车警笛声,不知慕容家哪处老宅起火。傅霄霆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慕容家旁支互相指控对方私吞遗产的直播。
祁京肆摇头:“比起看他们狗咬狗,不如去参加明晚的游艇派对——听说东南亚那位新财阀,想和我们谈十亿的合作。”
丰苍胤搂住贺兰纪香腰肢,低头吻了吻她眉心:“让司机备车。”他忽然看向窗外逐渐放晴的天际,“有些风景,比废墟好看多了。”
众人起身时,贺兰纪香忽然瞥见茶几上的财经杂志,封面还是半个月前的慕容良,标题写着“商界教父的传奇人生”。她随手抽出打火机,火苗腾起,纸页蜷曲成灰。
丰苍胤挑眉:“舍不得?”
贺兰纪香将灰烬扫进垃圾桶:“不过是旧时代的残灰——”她挽住他手臂,高跟鞋叩响大理石地面,“我们要踩上去的,是全新的山河。”
别墅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暴雨后的月光刺破云层,照亮车道上锃亮的超跑。远处,慕容家老宅的火光映红半边天,如同这个豪门王朝最后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