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风冷得像淬了冰,萧承煜的星纹锁链缠在礼部侍郎书房的瓦当上,玄铁剑虚影映出屋内诡谲的烛光。沈清辞贴着青砖墙挪动,龙纹护甲在月光下泛起幽光,嫁衣暗绣的九凤朝阳金线突然如蛇般扭动——墙缝里渗出的不是寻常夜露,而是带着西域香料味的黏液。
\"果然是你。\"萧承煜踹开雕花木门,星纹在铠甲上炸开刺目的光。礼部侍郎猛地转身,袖中滑落的密信上,噬月纹正在吞噬\"漕粮已毁\"四字。更诡异的是,他身后的檀木架上,整齐码放着数百个檀木盒,每个盒盖上都雕刻着江挽月的面容,眼瞳处镶嵌的星砂泛着妖异的紫光。
\"陛下莫要血口喷人!\"侍郎突然尖笑,指甲暴涨成青黑色。他拍响案头机关,地板轰然裂开,数百具素白傀儡破土而出。那些傀儡赤足踩在黏液上,面容与江挽月分毫不差,却睁着空洞的赤红瞳孔,手中缠着银丝蛊虫的曼陀罗花朝着帝后刺来。
沈清辞的龙纹软剑劈开最近的傀儡,剑锋却在触及银丝的瞬间被弹开。更可怕的是,傀儡破碎的肢体中爬出无数噬月纹蛊虫,在空中组成西域祭坛的图腾。她的星纹玉佩突然滚烫如烙铁,眼前闪过江挽月被锁链束缚的画面——少女素白指尖点向自己后颈,那里正盘踞着指甲盖大的蛊虫。
\"刺后颈!\"沈清辞的怒吼混着灵力震颤。她甩出龙纹灵力凝成的光鞭,缠住傀儡的脖颈用力扯近。当剑尖刺入后颈的刹那,傀儡发出孩童啼哭般的惨叫,化作腥臭的黑水。萧承煜的星纹锁链如银蛇般游走,玄铁剑虚影斩落空中的蛊虫,却见侍郎突然将整盒星砂倒入口中,皮肤下浮现出冰棺中傀儡的噬月纹刺青。
混乱中,江挽月的虚影突然踏月而来。少女赤瞳含泪,素白襦裙沾满星砂,手中曼陀罗花燃烧着净化之光:\"姐姐,他被换了心!\"她的声音混着灵力穿透战场,惊得侍郎胸口炸开血洞,里面跳动的竟是用江挽月执念炼制的心脏。更远处,百姓家中供奉的帝后画像突然渗出黑血,画像上的曼陀罗花印记逐渐扭曲成噬月纹。
沈清辞望着江挽月即将消散的虚影,龙纹胎记在腕间发烫。她在混乱中抓住对方飘落的一缕发丝,发丝上浮现出西域祭坛的画面:巫教教主将新炼制的双面蛊虫植入官员体内,这些蛊虫能模仿任何人的记忆与面容,而在蛊虫核心,赫然镶嵌着江挽月的星砂碎片。
萧承煜的星纹在铠甲上暴涨成血色荆棘,玄铁剑发出饥渴的低鸣。帝王望着侍郎化作血水的地方,声音冷得像北疆的霜雪:\"原来他们早就在朝中布下棋子。\"他握紧沈清辞的手,星纹与龙纹在交握处共鸣,却无法驱散空气中愈发浓烈的沙枣香——在极北之地,冰棺中的傀儡对着铜镜微笑,镜中倒映的,是被双面蛊虫控制的满朝文武,正举着染血的诏书走向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