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洞窟内,腥风裹着蛊毒的腐臭扑面而来。沈清辞的龙纹软剑劈碎拦路的噬月纹蛊虫,剑刃却在触及蝗王外壳时迸出火星。那蝗虫甲壳上雕刻的江挽月面容扭曲狞笑,空洞的眼窝里爬出的银丝蛊虫,正朝着她脖颈缠绕。萧承煜的星纹锁链如银蛇般缠住她的腰,玄铁剑虚影劈开虫潮,剑气所到之处,岩壁上渗出黑紫色黏液,在地上蜿蜒成西域祭坛的图腾。
\"清辞,看它的腹部!\"萧承煜的怒吼混着灵力震颤。帝王铠甲上的星纹暴涨成血色荆棘,映出蝗王腹部蠕动的诡异光芒——那里嵌着半块泛着星砂的玉佩,正是江挽月生前不离身的贴身之物。沈清辞的星砂手链突然剧烈发烫,龙纹胎记在腕间灼痛如炙,她在恍惚间听见少女带着哭腔的低语:\"姐姐...救救我...\"
龙纹与星纹在交握处轰然共鸣。沈清辞将灵力注入软剑,剑身燃起净化之光,萧承煜的玄铁剑同时刺向蝗王心脏。当双剑触及玉佩的刹那,整座山洞开始震颤,蝗王发出震天嘶吼,翅膀上的噬月纹寸寸崩裂。而那半块玉佩却吸收着透入洞穴的阳光,绽放出温暖而柔和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蛊虫纷纷坠地化作齑粉。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江挽月的声音混着灵力回荡在山洞。沈清辞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看见虚空中浮现出少女的虚影:江挽月赤足踏在星砂上,素白襦裙沾满血泪,却带着释然的笑容。少女指尖轻点,蝗王庞大的躯体轰然倒塌,露出里面蜷缩的银白魂魄——那是被巫教禁锢多年的真正残念。
荒野之上,无数曼陀罗花破土而出。雪白的花瓣上凝结着星砂,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花蕊中飞出的萤火虫组成光带,照亮了百姓清理废墟的路。更神奇的是,那些被蝗灾摧毁的农田里,新的禾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每片叶子上都流转着江挽月星辰的微光。
然而,在这看似胜利的表象下,暗流仍在涌动。西域祭坛深处,巫教教主望着水晶球中消散的蝗群,将新炼制的蛊虫倒入鼎炉。鼎中腾起的黑雾里,隐约浮现出被惑心蛊控制的太子,正拿着染血的诏书走向皇宫。而在极北之地,冰棺中的傀儡对着铜镜轻笑,镜中倒映的,是京城百姓掌心的曼陀罗印记逐渐变成噬月纹的模样。
沈清辞蹲下身,指尖抚过带着星砂的曼陀罗花瓣。龙纹胎记突然发烫,她在花瓣的露珠里看见未来的画面:九星连珠之夜,冰棺大开,与她容貌相同的傀儡手持噬月纹法器,身后跟着被蛊虫控制的千军万马。\"阿煜,巫教不会善罢甘休。\"她握紧萧承煜的手,星纹与龙纹在周身织就光盾。
萧承煜揽住她的肩膀,玄铁剑发出饥渴的低鸣。帝王望着重新明亮的曼陀罗星,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无论他们还有什么阴谋,有小月的守护,有你我并肩...\"他低头吻上她的发顶,远处传来百姓的欢呼,却盖不住地底深处传来的蛊虫嗡鸣——巫教的终极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