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的门铃“叮咚”作响时,成龙正踩着梯子给货架顶层的青花瓷掸灰。小玉叼着棒棒糖从后院跑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张揉皱的传单:“龙叔!快看!有人要去东南亚找蛇寺遗迹,正在招向导呢!”
传单上印着“探秘蛇寺——寻找古刹中的神秘力量”,主办人一栏写着“卫斯理”,旁边配着张西装革履的照片,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显得格外精明。老爹从柜台后探出头,瞥了眼传单冷哼一声:“卫斯理?那个在电视上胡吹自己找到过玛雅水晶头骨的骗子?”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一个穿鳄鱼皮皮鞋的男人,正是照片上的卫斯理。他摘下墨镜,目光扫过满店的古董,最后落在成龙身上:“您就是成龙先生吧?久仰大名,我是《环球探秘》节目的客座专家卫斯理,想请您当向导,去柬埔寨的蛇寺考察。”
他递过一张支票,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零。成龙刚要拒绝,小玉已经抢过支票吹了声口哨:“哇!够买一卡车限量版游戏卡了!龙叔,我们去吧!”
老爹用拐杖敲了敲柜台:“笨蛋小玉!蛇寺是古高棉的禁地,传说里面有蛇神守护,去不得!”但卫斯理立刻接话:“老先生活得太保守了,所谓蛇神不过是古人的想象。我查过资料,蛇寺里藏着一枚能隐形的蛇符咒,这才是真正的神秘力量。”
成龙心里一动——符咒!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支票:“我对符咒没兴趣,但蛇寺确实有考古价值。我可以当向导,不过得听我的安排。”卫斯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立刻点头:“当然,您是专家。”
三天后,直升机降落在柬埔寨东北部的雨林边缘。卫斯理的摄制组扛着摄像机紧随其后,一个戴鸭舌帽的场记举着收音杆,镜头始终对准卫斯理那张油光锃亮的脸。“观众朋友们,”卫斯理对着镜头摆出深沉的表情,“接下来我们将深入这片原始雨林,揭开蛇寺的神秘面纱……”
小玉背着塞满零食的双肩包,偷偷凑到成龙身边:“龙叔,他肯定也想要符咒,我们得比他先找到!”成龙压低声音:“别乱来,先看看情况。蛇寺里说不定真有危险。”
雨林的湿热像层黏腻的薄膜裹在身上,藤蔓在头顶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卫斯理踩着高帮登山靴,时不时停下来对着镜头讲解:“大家注意这些树干上的蛇形雕刻,这证明我们离蛇寺越来越近了——古代僧侣相信,蛇是智慧的象征……”
突然,旁边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卫斯理吓得跳起来,手里的青铜拐杖“当啷”掉在地上。成龙上前拨开枝叶,一只翠绿色的树蛇正盘在树根上吐信子,他反手抽出腰间的软鞭,鞭子如灵蛇般缠住蛇身,轻轻一甩将其抛向远处的树丛。
“只是普通的树蛇。”成龙捡起拐杖递给卫斯理,却注意到对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这个自称“无所畏惧”的专家,显然对爬行动物怕得要命。
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被巨树环绕的空地扎营。卫斯理的手下支起帐篷时,小玉发现卫斯理独自躲在篝火旁打电话,语气压得极低:“……蛇符咒一定在蛇寺主殿的蛇神雕像里,等拿到手,你们立刻派人来接应……”
小玉赶紧跑去找成龙,刚跑到帐篷后就撞见卫斯理的场记。那男人阴沉着脸挡在面前:“小朋友,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好习惯。”成龙及时走过来,把小玉拉到身后:“小孩子好奇心重,别介意。”场记冷笑一声,转身钻进了卫斯理的帐篷。
深夜,雨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成龙躺在睡袋里翻来覆去,突然听到帐篷外有窸窣声。他悄悄拉开拉链,看到卫斯理正拿着手电筒在地图上勾画,嘴里念念有词:“蛇寺的密室应该在主殿左侧,符咒就在蛇神的眼睛里……”
第二天清晨,队伍沿着被落叶覆盖的石阶向上攀登。石阶两旁的石壁上刻满了蛇形浮雕,有的盘绕成环,有的吐着分叉的信子,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格外阴森。卫斯理对着摄像机侃侃而谈:“这些浮雕记载着蛇神庇佑高棉王朝的传说,但从考古学角度看,更可能是古人对蛇的图腾崇拜……”
话音未落,走在最前面的向导突然尖叫着后退。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石阶尽头的石门上,一条碗口粗的蟒蛇正盘在门楣上,鳞片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黑纹,眼睛像两颗琥珀色的珠子,死死盯着下方。
卫斯理吓得躲到成龙身后,手里的摄像机“哐当”掉在地上。成龙从背包里抽出折叠铲,慢慢向前挪动:“大家别动,蟒蛇一般不主动攻击人。”他突然想起老爹说过的话——“蛇怕雄黄,更怕不怕它的人”,于是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蟒蛇的眼睛。
蟒蛇吐了吐信子,突然从门楣上窜下来,直奔卫斯理而去。原来这家伙刚才不小心踩碎了向导放在地上的雄黄粉包,气味刺激了蛇。成龙纵身一跃,用折叠铲挡住蟒蛇的去路,铲子边缘正好拍在蛇的七寸处。蟒蛇吃痛,尾巴猛地扫向石壁,碎石飞溅中,石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了。
门后是座阴森的大殿,正中央立着一尊三米高的蛇神雕像。雕像通体由黑石雕成,蛇头人身,双手环抱胸前,眼睛是两颗凸起的绿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光。卫斯理立刻忘了刚才的恐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绿宝石:“找到了!蛇符咒一定就在那里面!”
他不顾成龙的阻拦,掏出随身携带的螺丝刀就去撬宝石。刚碰到宝石,大殿两侧的石壁突然传来“咔嚓”声,无数细小的蛇形石雕眼睛里射出毒箭。成龙一把将小玉按在地上,自己用后背护住她,毒箭“嗖嗖”地射在他的背包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卫斯理躲在雕像后面,趁机撬下了一颗绿宝石。宝石入手冰凉,表面突然浮现出蛇形的纹路,他刚要欢呼,雕像的蛇头突然动了——原来这尊雕像竟是活的!
巨蟒般的蛇身从雕像底座下钻出,张开的蛇口能吞下一个成年人。卫斯理吓得将绿宝石扔在地上,转身就跑,却被蛇尾缠住了脚踝。他尖叫着被拖向蛇口,金丝眼镜都摔碎了。
“小玉,捡符咒!”成龙大喊着扑过去,抓住蛇尾用力向后拽。巨蟒吃痛,尾巴猛地一甩,将成龙甩到石壁上。他撞得头晕眼花,刚爬起来就看到小玉举着绿宝石朝他跑来,蛇符咒在她掌心泛着淡淡的绿光。
“快用符咒隐身!”成龙喊道。小玉握紧符咒,身体瞬间变得透明。巨蟒失去目标,狂躁地撞击着石壁,碎石如雨般落下。成龙趁机捡起地上的折叠铲,再次拍向蛇的七寸——这次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巨蟒抽搐了几下,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卫斯理瘫坐在地,看着透明的小玉渐渐显形,突然扑过去想抢符咒。成龙一脚将他踹开,捡起符咒塞进怀里:“卫斯理,你根本不是考古专家,你是想偷符咒!”
这时,卫斯理的场记突然举着摄像机走过来,镜头正对着卫斯理:“卫先生,刚才您撬宝石、被蛇追的样子,观众一定很感兴趣。”卫斯理这才发现,自己的丑态全被拍了下来。
回到营地后,《环球探秘》节目组的制片人连夜赶来。看到录像里卫斯理的狼狈相和偷抢符咒的举动,当场宣布解除他的客座专家职务,并向成龙道歉。卫斯理灰溜溜地被送走时,嘴里还在嘟囔:“那符咒本来就该属于我……”
一个月后,蛇符咒被送到了纽约博物馆的符咒展区。小玉站在展柜前,看着蛇符咒在射灯下泛着绿光,得意地对成龙说:“要不是我反应快,符咒早就被那个坏蛋抢走了。”
成龙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可不准再冒这么大的险。”老爹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手里拿着个装着雄黄粉的布包:“记住,对付蛇邪,不光要靠符咒,更要靠胆子和脑子。”
博物馆的保安正在给展柜加装防弹玻璃,馆长走过来和成龙握手:“多亏了您,这枚蛇符咒才能安全展出。对了,卫斯理的节目已经被停播了,电视台还特意发了道歉声明。”
小玉趴在展柜上,看着蛇符咒自言自语:“不知道下一个符咒会藏在哪里呢?”成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符咒表面的蛇形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灯光下缓缓游动,像是在预示着下一场冒险的开启。
夜幕降临时,古董店的灯亮了起来。成龙把从蛇寺带回来的蛇形石雕摆件放在柜台上,小玉正对着电脑查资料,屏幕上满是关于“猴符咒”的传说。老爹煮着中药,药香混着古董的陈味在店里弥漫,门外的纽约街头车水马龙,而属于他们的符咒冒险,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