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终究是笑出了声,这几个家伙啊,难道没听说过一个江湖传闻吗?
人出门在外闯荡,有几类人是最不能招惹的,一个是独自一人的妇女,一个是孑然一身的老人,还有就是无依无靠的小孩儿。
因为你不会清楚下一秒,这些个老弱病残就会伸出手掌,一掌将你掐死。
“这小女娃儿笑什么?”
“不知道啊?”
“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异嘞?”
“喂,老三,你,上去把她抓起来!”
老大听到苏瑜的笑声后顿时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烦得很,于是就叫老三将那女娃抓住,给上点迷药就老实了。
“啊?我?”
老三指着自己,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老大的命令还是要听一听的,不然这以后还怎么混下去了?
“桀桀桀,小女娃,跟叔叔走吧?”
老三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走向苏瑜,他可不认为一个没啥自保之力的小女娃能在几个成年人手中有什么反抗之力。
“呵呵,你们几个可真是蟪蛄不知朝夕之长,蝼蚁也想蚍蜉撼树,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一个没有自保之力的小女孩儿怎么敢夜晚独自一人外出的?”
苏瑜转过身来,面带笑容,单手对准了面前的几人,身上的炁一瞬间涌出,化成了十数条白色的长蛇,吐着信子,疯狂的朝猎物激射而去。
在这狭小昏暗的胡同内,真炁涌过之处泛起阵阵白光,在墙壁上映射出剪映,那影子将五个猎物纷纷缠绕锁住,直至他们动弹不得。
“啊啊啊啊————有鬼啊!”
“闭上你们的嘴!”
其中一人被当场吓晕,还有两人被吓得失禁,当场尿了出来,尿液稀稀拉拉的淌了一地,胡同里顿时弥漫出一股子骚味。
苏瑜看他们被吓得惊叫出声,抬手一指就封了他们的嘴巴,叫他们只剩下眼睛能动,只剩下鼻子可以呼吸。
“现在,我说,你们答,先答者生,后答者死,听清楚了吗?”
“………”
很明显,几个人都听清楚了苏瑜说的话,他们很想回答,甚至是想抢答,但是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首先呢,自我介绍一下,你们也看出来了,我非人也,你们称我为鬼也好,称我为仙也罢,总之今天算你们自己倒霉,撞上门来。”
“你们跟踪我的目的我也懒得猜,无非就是绑架,拐卖一类的不入流的事情。”
“那么现在我想知道的是,目前还有没有被你们绑架的人,都藏在什么地方,离这里有多远?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团伙,有没有背后靠山,都是谁,大致都在什么地方?”
苏瑜一连串问出了数个问题,然后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给你们五个数的时间作答哦,要想清楚,更要快一点呦?”
“五…四…三…二…一!”
封印解除的一瞬间,除了那个被当场吓晕的倒霉鬼,其他四个人争先恐后的说出自己知道的答案。
“有被我们绑架的还有二十多个人,就在城郊外的一处屋舍的地窖里藏着。”
“离这里大概也就十几里地的路程。”
“我们其他同伙都在城郊外那处屋舍中看管肉票,至于背后靠山,我不清楚啊仙子。”
“仙子能可否饶我们一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冒犯了啊!”
此时那位老大突然开口补了一句:“如果我能说出我们的幕后靠山,仙子您能饶小人一命吗?”
“说。”
其他三个清醒的同伴看着老大求生欲望竟然如此之强烈,老大确实和他们提过一嘴背后是有靠山的,但是一直没有仔细说过是谁,今天正好交代出来,还能换得一命。
如果老大要是活了,那他们可就要死了啊,不!这怎么可以呢?!
“不!老大你怎么能背叛兄弟几个?”
“这怎么能算背叛呢,既然只能活一个,那不如让你们老大我活着,兄弟几个放心去吧,你们妻子我会帮你们照顾好的!”
老大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似乎是隐约间将什么重要的使命背负在了自己身上一下,看上去既悲壮又坚定。
“谁要你照顾妻子啊!!”
“就是!我们也想活着啊!”
老大把头一扭,对兄弟几个的呼喊视若无睹,随后就为苏瑜说出了他们这个产业的幕后黑手都是是谁,有谁在包庇他们绑架劫持人口。
其实这年头,做官的一般情况都不屑于养这种手下来给自己增加什么收益,因此这伙儿歹徒的幕后黑手也不是什么官场中的大人物,而是这城中做奴隶贩子的大户,其下产业包括但不限于:开赌场,设酒楼,放高利贷,走私人口,贩卖奴隶,倒卖粮食,私下制造火器零件,并走私军火武器等。
当这个小头头说出了他们背后的主子就是在这龙安城中开了酒楼的,并且就是她俩住的那个酒楼时,苏瑜的确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好家伙,原来住的是个黑店啊?
这家伙嘴还挺快,一恍惚的功夫就列举了他背后主子的五六项产业加罪名,基本上不是在大顺的法律边缘左右横跳就是已经违反法律了。
很显然,这个幕后的主子能安稳的活到现在,是有着两把刷子的,并且这一地带的官员很有可能被他买通不少,不然他决不能这么顺利发展下去。
“嗯哼?你说的还挺全嘛?”苏瑜露出一副微笑的表情,只是对面看上去绝不会认为这是什么温暖的笑容,而是无常来勾魂索命的微笑。
“那,那个,仙子您看看我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您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老大现在全身除了头被解开封印,身上哪儿也动不了,他现在只期望对面这个厉鬼能说到做到,别杀他。
“当然,我一向言而有信,你自由了,我不杀你,你走吧。”
说罢,苏瑜就解开了对他的禁制,任由对方离开,而其他三个还在苦苦用眼神哀求苏瑜的喽喽,眼看着求生无望,最后的希望被他们的老大抢走了,只能无助的叫骂与哀嚎起来。
苏瑜可没有给他们再次发声的机会,真炁构筑的长蛇如同矛头一样从剩下的几个倒霉鬼身上穿过,在墙壁上溅起一朵朵血花,最后只留下几个身影颓然砸倒在地面上,这个胡同里再次归于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