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鸿勇下定决心,要给这个罗刹蛮子一点点小小的教训,他恭敬的说道:“营司大人,这个罗刹匪兵在骂人,且骂的极其难听。”
“老子就知道这几个王八蛋肯定没憋好屁,那神态语气肯定是在骂人,只是之前咱们都听不懂。”
“正好,现在吴文员你在这里,给我们翻译翻译,他们骂的是什么?”
吴鸿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营司,说道:“你确定你们真的要听吗?”
“别磨叽,赶紧的!”
“他说…说营司大人你们废物,刑审一点力气都没有,跟没吃饭一样,是不是晚上互相卖勾子玩的没力气了才这么虚的…”
吴鸿勇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堆,将原本对方那几句话进行了一个深度的加工,把他能想到的所有侮辱人的词汇都浓缩在翻译之中。
营司与旁边的一众其他军官士兵们脸色都不太好看,任谁知道了对方是如何辱骂自己,还能强忍着不发火的,那要么就是城府极深,能达到唾面自干那种境界的人物,要么就是缩头老王八,任人宰割的那种废物。
他们是军人,要是普通人受人辱骂,没有能力的,也就只能忍了,他们军人要是还能忍,那就是没有卵的孬种,这又不是执行军事任务,需要忍耐时机,以待天时,这只是一次审讯罢了,他们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营司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看着那匪兵一脸茫然的神色,以及吴文员眼中的一丝期待,他心中清楚,这个吴文员绝对没如实的翻译对方的话,说不得要添油加醋的一番。
但要说这个吴文员是借着这个翻译的机会来辱骂他们军人,那营司是不相信的,对方不敢,也没有这个必要,那么或许他就只是寄希望于他的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能让他们下重手。
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那匪兵或许不只是骂了他们,也将这个新来的吴文员一并连带着辱骂上了。
不过,吴文员的这点小心思,营司虽然看穿了,但是并没有说破,毕竟他早就想给这些匪兵上一上强度了。
以前是苦于语言不通,怕给人弄崩溃咯,那接下来的审讯工作可就不好做了。
现在有了翻译,情况就不一样了,想到这里,营司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你们,去给他上上强度,让他务必将他知道的不知道都说出来!”
“营司,真的可以下手了吗?”
“是吧,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这些家伙看样子前几天没少辱骂咱们,现在既然来翻译了,那也不怕整坏他们,兄弟们,有什么手段都给他们用上!”
在营司的许可之下,周围的军官士兵们都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那表情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仿佛下一刻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择人而噬了。
“吴文员,你看,要不你回避一下?”
营司转头对着吴鸿勇说道,吴鸿勇奇怪的问道:“为何要回避,难道是有什么秘密需要我进行回避吗?”
营司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不是,是怕我们的手段或许过于残忍,吓到你的眼睛,所以让你回避一下,若是你不怕,当然也没必要避开。”
吴鸿勇无所谓的点点头,说道:“既然是来辅助你们办案的,岂能畏缩不前,这点手段我迟早也要见识一番的,就是不知道营司大人这边的手段,比之稽卫司的手段如何了?”
营司摇了摇头:“不如,不如,人家做这方面才是专业的,我们也只是学了一点点皮毛,当然,有用就行嘛。”
那边刑审的士兵们开始了他们的操作,随着手段力度的加大,匪兵们从一开始嚣张的态度,桀骜不驯的语气,很快就转变成了痛苦的惨叫。
以前没怎么用过的手段,现在都可以尽情的施展了,原本还以为,刑审不过是血腥一些,手段残酷一些,皮开肉绽,血流如注这些如此罢了。
不过,很快吴文员就发现,他从前在书本上读到过的那些手段,跟现实的冲击力比起来,那都是小儿科。
眼睛与精神上的污染还都是不值一提的,最震撼的当属三观的崩塌。
文人笔墨又能写出来什么呢,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仅凭着道听途说,人之臆想,笔下的东西与现实可能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眼前的惨烈景象,与刺穿耳膜的魔音,是吴文员想都没想过,见都没见过的。
“呱,我错了,我错了!”
“饶了我吧!”
“不要,不要!你不要掂它呀!”
“那么粗的刑具,进来会死的吧!”
“裂开了啊!”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快让它出去吧!”
那些刑审的士兵们当然听不懂这些匪兵在说什么,但是从眼神中还是能看得出求饶之色的。
而一旁的吴文员可就听得一清二楚了,现在他的唯一想法就是把耳朵捂上。
就是非常的后悔,他妈的他为什么要学罗刹语言,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要接受军队的邀请来配合执行任务?
如果一切都没有为什么,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是不是他就不会在这里让自己那稚嫩的心灵蒙上一层厚厚的污秽?
吴鸿勇现在恨不得自己扎破自己的双耳,他情愿听不懂也听不到这些毁他道心的话语。
“吴文员?”
营司看对方的表情上差不多是要求饶的样子了,于是想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开口呼唤吴鸿勇。
对方呆愣愣的,没有反应,营司皱了皱眉头,又叫了一声:“吴文员,吴文员?”
“额,啊?”
吴鸿勇猛然惊醒,结巴的说道:“怎,怎么了,营司大人?”
“他们应该是已经求饶了,你来翻译翻译他们的话吧?”
吴鸿勇张了张嘴巴,他吗?那些污染精神的话语难道也要一并翻译出来吗?
好在,营司又补上了一句:“废话就没必要说了,挑重点翻译,我们这边直接现场做笔录,请吧,吴文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