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蓉城,街道空旷得像是被遗弃的电影布景。
保时捷的引擎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叶开降下车窗,让夜风吹散连日来的疲惫。
云顶私人会所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这座隐藏在cbd中心的私人领地,此刻只为他一人亮着灯。
“付小姐在紫云轩等您。”
侍者低头接过车钥匙,全程没有抬眼。
推开沉重的包厢门,付清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黑色真丝衬衫下摆随意地扎进高腰西裤,勾勒出凌厉的腰线。
听到声响,她缓缓转身,指尖的威士忌酒杯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冷光。
付清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去马来西亚潇洒,去北京见田汐薇,回蓉城第一晚找欲梦……”
“叶总行程……很满啊。”
叶开松了松领带:“公司有事情……”
“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付清突然打断,眼神锐利如鹰隼。
“绝对不可能。”
叶开斩钉截铁,眼神直视付清没有一丝闪躲:“我和热芭在节目上只是工作关系,杀青宴后各走各路。”
“那孩子要是我的,我当场从这窗户跳下去。”
付清眯起眼睛,目光一寸寸扫过叶开的脸。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她突然轻笑出声,紧绷的肩膀线条松弛下来:“好,我信你。”
酒杯被随意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还没等叶开松口气,付清已经迈着猫步逼近。
“既然这样……”
付清的手指划过叶开的领带:“你去大马潇洒我没拦着,去北京找田汐薇我也忍了……”
她突然用力一拽,叶开猝不及防向前踉跄半步:“现在该轮到我了。”
叶开的后背撞上落地窗,整个蓉城的灯火在脚下铺展。
付清的手掌抵在他胸膛,温度透过衬衫灼烧皮肤,红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狠狠的吻在了叶开的唇。
付清的吻像她的人一样霸道,牙齿磕碰间带着威士忌的辛辣。
叶开试图推开,却被她反剪双手按在玻璃上,膝盖强势地顶进他双腿之间。
“这么霸道!”
付清的舌尖扫过他上颚的敏感带,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他两颗衬衫纽扣。
冰冷的玻璃与火热的躯体形成鲜明对比,叶开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透过单薄的真丝衬衫传来。
当付清终于退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得不成样子。
她的口红晕出唇线,像朵糜烂的玫瑰。
“今晚你哪儿都别想去。”
付清舔了舔唇角,拇指擦过叶开被咬破的下唇:“从里到外,你都得是我的。”
窗外的城市灯火忽然变得模糊——
付清拉下了电动窗帘的开关,在黑暗完全降临前的最后一秒,叶开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晶芒……
以及那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叶开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落地窗,身前却是付清滚烫的躯体。
付清的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尖利的犬齿故意磨蹭着他的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满意地退开半分。
叶开突然笑了,就趁这瞬间的迟疑,叶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转身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现在变成付清背靠玻璃,而叶开居高临下地笼罩着她。
付清的瞳孔微微放大。
叶开的手指顺着她的颈线滑到锁骨,在某个位置突然用力一按——
“嗯……”
付清不受控制地轻哼出声。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却使不上力推开。
当叶开的手探入她衬衫下摆时,付清突然清醒了一瞬,喘息着抓住叶开的手腕。
“等等……三天后……陪我去慈善晚宴……”
叶开动作一顿。
“广电总局……王副局长会出席……”
付清趁机坐起身,衬衫已经滑落半边肩膀:“你那个……新综艺的批文……”
蓉城的冬天,是清冷的。
但云顶私人会所,却温暖如春,炽热无夏!
……
武当山后山的雪在晨光中泛着淡金色,热芭推开雕花木窗,寒气裹挟着松木清香扑面而来。
时至正午,阳光渐暖。
热芭坐在阳光下,垂落的长发随意挽起。
院角的梅树开了第一枝花,而树下的藤编摇篮里,十个月大的暖暖正攥着小拳头酣睡,睫毛在暖阳中像两把小扇子。
热芭蹲在摇篮边,用目光细细描摹女儿的脸庞。
粉嫩的腮帮随着呼吸微微鼓动,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咂咂嘴,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软乎乎的脸蛋,暖暖立刻在睡梦中扭了扭身子。
裹着碎花棉被的小肉团像只蚕宝宝。
“你好呀,妈妈的小太阳。”
热芭的声音比山涧的溪水还轻柔。
她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抱起来,暖暖立刻本能地往妈妈怀里钻,脑袋贴在热芭锁骨处,带着奶香的呼吸喷在她颈窝里。
没多久,小暖暖醒了。
热芭单悉心在蒲团上给暖暖换尿布。
小女孩醒来也不哭闹,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妈妈,胖脚丫在空中快乐地蹬来蹬去。
当热芭给她套上绣着祥云纹的红色棉袄时,暖暖突然抓住妈妈的一缕头发往嘴里塞。
“这个不能吃哦。”
热芭笑着解救自己的发丝,转而塞给女儿一个磨牙棒。
暖暖立刻专注地啃起来,口水沾湿了胸前的银质长命锁。
收拾妥当后,热芭用背带把女儿绑在胸前。昨夜刚落过雪,石阶上铺着薄薄一层银白,她特意放慢脚步,生怕滑倒。
暖暖在背带里兴奋地扭动,戴着虎头帽的小脑袋转来转去,对满世界的雪亮晶晶充满好奇。
“冷是不是?”
热芭把女儿往怀里拢了拢,用斗篷裹住她。
山间寒气刺骨,但贴着女儿暖烘烘的小身子,心里就像揣着个火炉。
她摘了片梅枝上的积雪,让暖暖用指尖碰了碰,小女孩被冰得缩回手,转而把整只手掌塞进妈妈衣领里取暖。
“坏蛋。”
热芭捏了捏她的鼻子,惹得暖暖咯咯笑出声,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她们沿着小道慢慢走,热芭不时停下来指着景物轻声讲解:“这是松树……那是师父们练剑的地方……”
虽然知道女儿听不懂,但她喜欢这样自言自语的陪伴。
暖暖时不时‘啊啊’地应和,小手在空中抓挠,仿佛要捉住掠过的山风。
在紫霄宫后的古松下,热芭发现几颗掉落的松果。
她捡起一个放在暖暖手里,小女孩立刻专注地研究起来,时而用仅有的四颗小牙啃啃,时而挥舞着打到妈妈下巴。
热芭也不阻拦,只是笑着抹去女儿嘴角的口水,顺便擦掉松果上的牙印。
回程时,暖暖开始不安分地哼唧,这是饿了的信号。
热芭加快脚步,推开寮房门的瞬间,熟悉的奶香味扑面而来——炭炉上温着的米糊正冒着热气。
她试了试温度,把女儿放在膝头,一勺一勺地喂。
暖暖吃饭时也不老实,小手总是往碗里扑腾,最后不仅脸上沾满米糊,连额前的刘海都黏成了小绺。
热芭用温水浸湿帕子给她擦脸,小女孩却扭着身子躲闪。
“再乱动就把你送给松鼠当妹妹。”
热芭吓唬她,手指轻轻挠了挠女儿的小肚子。暖暖立刻笑得前仰后合,米糊都喷到了妈妈衣襟上。
……
吃饱了,玩累了。
“乖,妈妈在这儿。”
热芭俯身亲了亲暖暖的额头,顺势侧躺在摇篮边的蒲团上,一只手轻轻拍着女儿。
暖暖这才安心闭眼,小拳头松松地握着,偶尔还会在梦中抽动几下嘴角。
热芭凝视着女儿的睡颜,目光扫过她微翘的鼻尖——那里有某个人的影子。
窗外的雪又悄悄下了起来,腊梅的幽香混着炭火气,将陋室熏得暖意融融。
那些晶莹剔透的血,比起此刻指尖触碰的温暖,轻得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