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被消声器压抑的沉闷枪声不断,从楼外望去,部分窗口会不时的光亮闪烁。
四楼把头卫生间中,一小组队员又救出了两人,正护送着下楼。
忽的,聂云珩的耳机里传来了呼叫。
“聂队,这里一楼东侧三小组,现于北面大会议厅行动受阻,已确认会议厅内无幸存者,请求火力支援!”
聂云珩收回凝视大楼的目光,在视线与驾驶员对上的时候,驾驶员立刻明白了聂云珩的想法,操纵着直升机朝着大楼另一面而去。
同时,聂云珩也按下了挂在肩部的对讲机按钮。
“武四,武五,就近提供火力支援。”
“收到!”
聂云珩所在的直-8L直升机升至大楼顶空时,正好看到离大楼东北角最近的两架直-20K开始朝着目标地点聚集,正在下降高度。
直-8L越过楼顶,稍微远离大楼一定距离后,从另一面缓慢下降,直至会议厅前,与二层的窗口齐平。
而在它的面前,离大楼更近的,是一左一右,确认火力可以完全覆盖目标会议厅的两架直-20K武装直升机。
“武四已就位,请求指示!”
“武五已就位,请求指示!”
“第三小组,这边火力已就位,退至安全区域后回复。”
“收到!第三组正在撤离!”
一边回复队长的通信,第三组组长抬脚将扑过来的丧尸踹的倒飞回去,随即迅速抬枪点射,子弹有两发击中了丧尸的肩膀和下巴,最后一发命中了丧尸的攒竹穴处。
攻击有效,丧尸受击后倒地,绊倒了后续冲上来的丧尸。
第三组组长赶忙将扶着胳膊靠在门边的队员拉出会议厅的大门,将负伤的队友交给另一名队员后,回过身迅速关门,双手准确的把大门上插销的拉销怼入销孔,将后续冲过来的丧尸隔绝。
关好会议厅的大门后,小组长回身追赶上两名队员,身躯前扑,将两名队友带着一同趴下。
因着疾跑冲刺的力度造成的惯性,三人卧倒后,在光滑的地面上滑出去老远。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完成下来不到五秒。
“第三组已退离至安全区域,可以开火,重复,可以开火!”
哒哒哒哒哒——
两架直-20K武装直升机机枪位的cS\/Lm5发出慑人的锋芒,子弹划破空气,组成两道几乎凝成直线的两条虚线,透过窗口,对着庞大的会议厅内无差别扫射。
如同广场上被高空清剿的丧尸一样,12.7毫米硕大子弹,轻而易举的撕裂丧尸的躯体,若是命中胸腔以上部位,基本上会直接将那部分躯干撕裂成碎块。
楼里的墙体不堪重击,一发一发的子弹穿透脆弱的墙面,也将那堪堪阻拦丧尸出来的门绞的稀碎。
可能在血月之前,这里正在临时召开紧急会议,会场里座无虚席不说,甚至有不少搬来折叠椅坐在后排听会的人员。
密密麻麻的会场,即便是cS\/Lm5重机枪的杀伤力和穿透力,依然有不少子弹在穿透数具丧尸躯体后被阻拦下来。
这也给了那些闻到血肉味道,一心朝着会议厅外拥挤着跑在前面的丧尸,一个跑出去的机会。
看到已经有丧尸伸出迈出会议厅大门的脚,小组长当机立断,贴地翻滚一圈,以趴伏的姿势,抬枪朝着会议厅大门拥挤的丧尸,卧姿射击。
一个,两个……
未受伤的那名队员也整理好姿势,按三三制战术要求,从旁辅助点射射击。
五个……十个……
咔咔咔——
是枪体欠弹发出的声音。
正在一侧协助点射的队员,听到声音也迅速反应,翻滚一圈后,来到小组长身后的最佳视角射击点,匍匐射击,补位持续输出火力。
这时,点射已经不能够支撑拦堵大门的速度,队员将手中的qbZ-191切换至全自动,开始进行扫射。
毕竟三三制战术三角少了一名队员,在这两人切换射击的空档,一只丧尸意外的冲出了会议厅的大门,来到了三人跟前。
小组长当机立断,将刚拆下的弹夹迅速甩出,直直砸向冲过来的丧尸面门。
丧尸面部受到攻击,身体受这作用力的影响朝后仰去,脚下朝前冲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不过地板光滑,丧尸还是朝着三人滑了一段距离。
待丧尸将后仰的身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调整过来后,它的面部,鼻梁骨完全碎裂,周围的脸部肌肉也被砸的破破烂烂,碎骨夹杂着血肉的烂块,显得其十分可怖。
然而,刚刚稳定的身形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一颗子弹准确的穿过它的眉心,丧尸也应势倒下。
只是因着这只丧尸的突出重围,两名射击的队员视野受阻,会议厅大门内,更多的丧尸陆续涌出。
而这两位队员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名受伤的队员早已离开了他们身后。
此时,这名受伤的队员,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无法在支撑下去了。
在他们三人小组来到这层楼把头的这间会议厅大门前,根据站位,一名队员在门侧警戒,正好由他来打开房门。
只是,议厅的大门刚被他推开一条缝隙,一张已经无法区分面容的可怖血脸,朝着他的胳膊便咬了下来。
他吃痛,想要推开咬着他的这只丧尸,却因此带着会议厅的两扇大门,就这么毫无阻拦的朝着两边滑去,空门大开。
于是,他正面承受了不计其数的撕咬与抓挠,这些丧尸,有些可能已经在会议厅内有过多轮激烈的暴行,它们的双手,不少都透出了指尖的白骨,十分锋利。
并且他们的牙齿,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变得很容易穿透特种部队作战服这种防刮面料。
虽然两位战友及时靠近自己,靠着他们出色的近战搏击,将缠在他身上的众多丧尸击退,但不可避免的,他受了伤。
他的身上,不清楚有多少处抓伤和咬伤,他只知道,他必然是感染了。
他摇摇晃晃的扶着门框,挪着身子靠在门框旁的墙壁上,用墙体支撑着自己不会倒下去。
多处病毒源的涉入,让他很快便进入了高热发烧的状态,同时,免疫系统开始紊乱,从细胞、骨髓中汲取能量,使得自己全身上下疼痛难熬。
靠墙支撑,是为了还能为队友提供火力支援。
但逐渐的,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也没法撑着直立,渐渐的,自己瘫软了下去。
然后,他感觉好像被队友抬着胳膊架了起来,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要撤退了吗?
意识好像开始混沌,而后,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从身后忽然按倒在地上。
脑袋磕到地上,感觉在嗡嗡作响。
一瞬间的疼痛让他有了片刻的清明。
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应该是没法在支撑下去了。
看到队友还在努力的拦截着会议厅里面涌出的丧尸,看到墙体上被机枪扫射的一个个巨大的弹孔,看到队友子弹告罄,看到一只丧尸冲出来后,那岌岌可危的防线开始瓦解。
他抬起枪,将那只最先冲出会议厅大门的丧尸击毙。
哈哈,他们一定都没有发现,这决定性的一枪,是我打出来的。
登子,舍长,六子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