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宋昭儿望着黑衣少年的背影,只觉得喉咙十分的苦涩,声音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沉闷。
“没事。”
叶凌天没有回头看她,淡淡地应了一句,便要抬脚离开。
但如此冷淡却并非因为厌恶,而是现在的他已经对着地上三鬼所遗留的物品已经移不开眼。
听他风轻云淡的一句,宋昭儿心底便更加的不好受,就是如此吗,也对本就是我咎由自取。
当时在太虚秘境推你一把至你死地的我值得你救吗。
宋昭儿她自责的低下头,无意瞥见自己的令牌多了十几分。
原来那三鬼捏碎的令牌,积分居然是归了宋昭儿,她立马出声喊道。
“等等,叶凌天。”
正蹲在地上,开心捡着“宝物”往纳戒里塞的叶凌天一愣手上还拿着一块金光奇石,缓缓地转过头,眼神透着不舍:“你要?”
“不是,不是!”
宋昭手连连摆手。
“那我拿了。”叶凌天松了口气,继续低头往纳戒里装。
见他又是如此,宋昭儿索性走到他身旁,取下令牌递向他的眼前。
“叶凌天,这积分不应是我的,你捏了吧,要没你我也是淘汰了。”
叶凌天将地上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后,将她拿着令牌的手推了回去,摇了摇手中的纳戒。
“我拿这些就可以了。”
宋昭儿的手停在半空,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令牌,误以为他已经彻底厌恶自己,不愿接受自己的一丝好意。
她不甘的问道。
“你是不要还是嫌弃?”
刚站起身的叶凌天,听到这话的他瞬间愣在原地,口中疑惑地学着她的话语。
“嫌弃?”
之前听信陶泉的话将叶凌天打下山崖后宋昭儿便一直浑浑噩噩,在她师傅风清鸢的那一巴掌下。
彻底将自己打醒,此事一直是心中的一根刺,自责与愧疚将自己笼罩。
宋昭儿赶紧开口:“对不起,之前是我……”
“对不起?”叶凌天出声打断,脑中思索反应了过来:“你说退婚啊,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宋昭儿刚要开口反驳,却被叶凌天抢先。
“我们不过幼时见过数面,便被长辈按上婚约对于你来说并不公平。”
“只是当时我家缘故加上你毫无征兆的退婚更让我家雪上加霜,不过你不也公众认错,翻篇了。”
“叶凌天,不是这事。”
宋昭儿摇摇着头,在退婚这一事她从未后悔,三年之约自己也是败得心服口服。
“我在太虚秘境将你推下悬崖,可我真的很后悔,你收下就当是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叶凌天眉头微皱,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我不是因为厌恶你才不收,这些积分对你来说或许有用,对我而言还没灵石灵药价值高。我救你也不是为了积分,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宋昭儿愣住,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感动还是愧疚。“可是……”她还想再说什么,叶凌天打断她。
“别可是了,好好留着积分,我去别地找宝物了。”说完,叶凌天起身准备离开。
“叶凌天!”宋昭儿大声喊道,“以后用得到的请想到我,我想尽力弥补我的过错!”
叶凌天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摆了摆手,渐渐消失在宋昭儿的视线中……。
夜幕的降临,界球中的争夺也随着黑夜的到来,慢慢沉寂。
“真神奇,这里面居然连白天黑夜都有,就是没太阳与月亮。”
张牧手中拿着不知从哪得来的碎布擦拭着嗜血魔刀,但看样子应该是从某个可怜之人身上扯下的。
置身于荒漠之中,夜风夹沙粒吹拂,一人一刀独坐显得极为孤寂。
“也不知道,青禾和师兄会面了没,要是她还在毒瘴山谷的话应该挺安全的。”
魔刀插入沙土中,张牧伸了个懒腰,突然仿佛有细微铃声响起。
他厉目一横想要查找这声源来处,没曾想脑袋只觉一阵发昏。
他摇了摇头,只见一个衣裳褴褛的小孩子走了过来。
这个身影是张牧怎么也不会忘的,这是他父母双亡之后,在成为师父之徒前的这段时间最亲的人。
那段挥之不去陪伴了自己乞丐生活的小跟班。
“豆子……。”
张牧脸上错愕,双眸一黯,眼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晶莹,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
艰难地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过来陪我坐一会,可以吗豆子?”
小豆子立马飞扑上前,脸上笑容略显得意,乖乖坐在他的身旁。
张牧抬手摸了下豆子的发顶,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触感,如此的真实吗。
内心一沉,但脸上却是不显,张口笑道。
“豆子,牧哥我拜师了。”
“师父对我极好,虽然有时有点小心眼,我也有了师兄师妹,我一个流浪的人又再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而且最近又多了个小师弟,他比你小一点。”
豆子双目透着狡黠,太好了知道叫他什么了:“那牧哥你师父教了什么了,是不是很强!”
张牧点点头。
“师父当然很强了,但我不及他的百分之一,他教我的是刀。”
“刀?”
豆子故作好奇,指了指插在沙土上插着的红血色魔刀:“是那个吗?”
张牧手掌抚上嗜血魔刀,将其拨出,却并没有递给他看,反而是有意地将刀护在身旁。
诶,被看穿了?
不应该看他样子应该已经被我幻术迷惑,不行一定要缴了他武器。
豆子挪了下屁股,将身体凑得更近:“牧哥,能给我看一下吗?”
“刀太危险了”
张牧抬手轻压下他的肩膀:“对了,牧哥之前骗了你,白鳞蛟黑毛狼全是假的,但现在就是有牧哥也真能打趴的。”
听到这话,豆子微微皱眉。
什么白鳞蛟,黑毛狼?
他怎么不让我看啊,那我怎么拿呀。
心底恼火的豆子,不甘心地想要开口说看一下趁机夺下武器,正要张开双唇之时却无意瞥见那红底劲装下所露出的一角号码令牌。
这是令牌,有了!
心生一计的豆子,双手摩挲着双臂,可怜兮兮道:“牧哥有点冷,我可以靠着你吗?”
“可以。”
张牧将身旁的沙粒拍了拍,示意他过来,豆子立马挪了过去。
他假装靠下,手却不老实地向那令牌伸去,张牧一把握住,从怀中取出令牌,令牌上的积分已经到达了三十一。
“要这个?”
豆子一惊,想要抽出手却被死死钳,张牧淡淡开口。
“谢谢你的幻术让我又见了豆子一面,但利用亡者利用他人思念的方法,很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