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被系统这一通安慰,非但没有提起精神,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之前坟主就曾说过自己是个看不出凶吉的劳什子,接着西伯侯想要卜算自己的情况,便遇到了蓍草折断。
伯邑考则当着自己的面,专门演示了一下啥叫无法占卜。
再根据姜子牙提供的星象:“金入西岐,火踞朝歌,紫微黯淡无光。”
伯邑考的分析是,西伯侯属金,他们兄弟三人属火,现在的情况不会合上星象中的不祥之兆。
然后他便问自己算属金还是属火。
嘶……
这星象都显示这么明显了,金入西岐那是大凶特凶,那自己肯定不能属金啊!
不过自己这五行属性到底怎么划分,怕还是得问伯邑考才知道。
苏喆整理完思路,终于下定决心,长舒一口气,认真向伯邑考问道:“大哥您说卜算不出我属哪行,但……我记得只看名字,也是可以推出五行命格的。”
伯邑考望着他笑道:“确定要这么算?”
被这么一问,苏喆立马高度紧张,难不成按名字算是要糟?
伯邑考却没有在意他这情绪变化,只用手中那蓍草在空中划出一个字形,道:“这‘苏’字,本就蕴含生机、有蓬勃向上之意,依五行之理,当属木行无疑。”
总之不是金就好,苏喆一边听一边使劲儿点头。
伯邑考略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接着继续用蓍草划出另一个字,向苏喆道:“而这‘喆’字……据阿旦说,此字乃鸮君亲自所创,观其字形,都可见其中满溢的喜悦吉庆之意,故而此字应为火行。”
苏喆赶紧在自己稀薄的五行知识中翻找了一番,脑子里果然还是只有那张五星套圆环的相生相克图。
于是只好嗫嚅道:“因此……这两字组合其实是……木生火?”
伯邑考笑着点头道:“只从这两字来看,确属火象。”
苏喆闻言,也终于安心了下来,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道:“可以可以,不是金就好,吓死我了。”
伯邑考忍不住笑道:“还需配合八字来看。”
八字对于苏喆来说,完完全全就是知识荒漠了,他只好小心问道:“八字是指……我的出生年月时辰?”
伯邑考点头。
这可算正中苏喆下怀了,他立马痛心疾首道:“想必阿旦也给大哥提过,我自幼离乡,只跟着一位长辈四处漂泊,长辈也从未提过这生辰的事儿,所以对于自己的生辰八字,我实在是一无所知。”
伯邑考眼里透出一丝哀愁,叹了口气淡淡道:“早年听闻司民为城中居民登册时,常常有人不知生辰,还道是他们懒于登记才编这借口。今日与鸮君相谈,才知竟然真有此事。”
他望向苏喆,眼中的愁云更甚:“而鸮君说你所在的神州也是时时刻刻不忘发展民生,即使如此,仍然无法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实在让人有些感慨。”
苏喆这就很难跟他共情,不由问道:“只是不记得生辰而已,大哥是不是对这管理的要求有些过于严苛了。”
伯邑考露出一丝苦笑,向苏喆道:“不知鸮君所在的神州,子民们通常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份的?”
苏喆被他问得一愣,懵道:“自认为的身份?我们叫做群众?或者老百姓?”
伯邑考笑道:“不论叫什么,他们可知自己是何方子民?”
苏喆道:“这个当然都知道了,大家都自认是神州儿女。”
伯邑考道:“正是了,子民生辰不详,并非个人小事,而是涉及到一城一国的大事。没有生辰,征兵便无法确认壮丁年龄,收税时难以核查人口,婚丧嫁娶也会失去礼法参照,农时祭祀断了传承脉络。”
他叹气道:“这并非个人记性问题,是历法、礼法的失稳。”
苏喆想了想,觉得确实有这个理,于是向伯邑考建议道:“不还是有节气么?我家乡之前贫穷时,也有很多人几乎忘了这些历法,后来富裕了,官家便在部分节气的日子推崇些特殊的食物来吃,不多久大家便又开始用这些礼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