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还是气哼哼地,阿旦就不一样了,冷静得多,直接拱手向太姒和伯邑考拜道:“承蒙母亲与大哥信任,这次回来我们定不负期望,尽心尽力参与西岐政事。”
太姒欣慰地叹道:“阿旦这孩子,向来这么妥帖,倒叫我不知该怎么夸赞了。”
阿旦笑道:“母亲这句便是最好的夸奖了,何须再言其他。”
太姒又笑盈盈地转向姬发道:“看看,你也当拿出兄长的样子来,做好这军中辅政,给弟弟做个表率。”
姬发不服气道:“娘这话可就偏心了啊!论兄长,大哥不得排在我前边!”
伯邑考此时已经摘下了覆面,脸上丝毫不慌,只叹道:“唉,只怪我身体不好,”他一面接过苏喆盛好的清粥喝了一口,一面向着姬发幽幽叹气道:“莫非阿发的意思,是要我不顾这病体,无论如何也当以国事为先。”
“诶你莫要在娘面前冤枉我啊,我可一直都很惦念大哥的健康,不然也不会每年都搜集些治疗咳喘的方子让父亲带回西岐。”他抓紧机会又白了伯邑考一眼道:“我就是气你不多匀些时间让我们陪陪母亲。”
太姒笑道:“你们兄弟齐心治理西岐,不比日日陪着我玩耍要好。看你们兄弟和睦,我才好放心颐养天年,”她望向伯邑考道:“不过……说起你这身体,你是真的想好了要全权放手政事,一心休养吗?”
伯邑考道:“正是,因此也特意带了阿喆前来拜谒母亲,我已下令由阿喆担任我府中食医,今后我这饮食起居,便托与阿喆调停安排。”
苏喆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向太姒行礼道:“在下苏喆,见过夫人。”
太姒点头回应,微笑道:“原来是苏先生,听闻伯邑考这祛邪覆面,便是先生所做?先生果然妙手,往日他陪我用餐,还未动箸,便会咳喘片刻,今天竟然一直未曾发作,可见先生这覆面确实对症。犬子这身体,就拜托先生费心调理了。”
苏喆回道:“夫人谬赞着实愧不敢当,其实在下并不懂得医术,只略略了解一些养生之法罢了。蒙世子公子们不嫌弃,愿意留我在身边效力,否则就凭我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再过几年怕是会饿死街头。”
姬发看来对这个任命有些异议,指着苏喆道:“大哥是身体不好,可别忘了在你在我这儿还有未竟之事,别以为我要忙起来了,你就可以混得过去!”
苏喆内心暗暗吐槽,瞅瞅您这用词儿,什么叫未竟之事啊,说得我好像随时要嘎一样。不就是做个马具嘛,概念不都已经清楚给你了,研发肯定要你自己组织技术人员去攻坚么!
但当着太姒夫人的面,他也不敢像平常那样跟姬发斗嘴,于是只能想办法扯道:“二公子言重了,这骑术等您闲下来,我自然还是要向您学的,现下当然要以调理世子身体为重,其他事情都只能先缓一缓再说。”
姬发见他果然在装傻,不由气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想甩手,难不成那马具……”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阿旦笑着打断:“二哥,你还真是喜欢与苏公子说笑,即便您之前承诺为公子传授骑术,但现下这情形……一来苏公子要以安排大哥休养为重,二来你接手处理军务,怕是也无暇顾及,以公子善解人意的个性,必定不会怪你食言,你也不必太过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