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圣玛丽顶层生死搏斗之时,港岛暗面,已被复仇的烈焰点燃。
磐石安全亚洲总部指挥中心。空气凝结成冰。巨大的环形屏幕上,猩红的光点如同索命的烙印,精准标注着位置。
赵铁柱站在中央,像一尊从冥府打捞出来的石像。脸上沾着徐云尚未干透的鲜血,如同地狱的战纹。沉默是最震耳欲聋的怒吼。
“柱子部分:掘墓!”
他冰冷的声音撕裂凝固的空气:
“A组!目标:旺角旧楼307。‘飞鹰’爪牙窝点。执行:物理清除,不留痕迹。全程同步直播,送给躲在太平山的耗子们‘开胃’!”
“b组!目标:元朗冷冻厂,‘蝰蛇’头颅。执行:生擒残党,现场刑讯!我要知道每一只伸过来的手!”
“c组!目标:通风报信的爬虫网络。执行:断尾拔根!从今天起,港岛地下情报网,磐石说了算!”
“重点目标!”赵铁柱手指在屏幕上李兆基的太平山别墅坐标狠狠一按,眼中血光炸裂,“所有线索,指向李家管家!带回来!今晚!”
指令如同冰河冻裂,杀气席卷!
圣玛丽隔壁临时指挥室。
“大奎部分:镇魂!”赵铁柱的通讯直抵。
王大奎血红双眼,对着卫星电话咆哮:“伐木队的兄弟!听好!油锯、钻机、最大号的混凝土泵车!全部开到‘星辰海’!老子要亲手把那些狗杂种砌进地底!”
屏幕上,林百应妖道及帮凶的住址清晰罗列。
“名单上的人!一个不少!全部‘请’来!老子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落桩’!”
夜幕垂落。
旺角“星辰海”工地。阴森死寂取代了白日的喧嚣。
四台巨型混凝土泵车如同钢铁巨兽,引擎低吼,臂架伸展。巨大的搅拌器缓缓旋转,发出催命的轰鸣。临时架起的探照灯将现场照得如同修罗刑场。
林百应被两名磐石壮汉粗暴地押着,捆在冰冷的桩基旁。他那双曾闪着妖异绿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他面前并列跪着一排人——他的得意弟子、旺角本地的风水掮客、受陈启宗指派具体执行埋“生桩”的恶棍头目……每一个都在瑟瑟发抖。
王大奎穿着布满机油和泥灰的工装,魁梧的身躯扛着一把磨得锃亮的超大号高压油锯。他走到林百应面前,油锯的引擎低吼如同猛兽喘息。
“妖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大奎的声音带着地狱刮来的阴风,粗暴地捏着林百应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那巨大的混凝土泵车出口,“徐哥的魂灯还亮着呢!你布的煞在哪?!嗯?!”
他指着自己带来的一个巨大行军保温桶(里面装着熬得滚烫浓稠的药汤,是沈青竹提前为徐云熬制的)。“看着!徐哥喝的汤比你这妖鬼吃的纸灰强一万倍!你的咒,就是个屁!今天,老子让你亲手破了它!按我说的做!把那些肮脏的符咒给我变回来!不然……” 他猛地按下油锯的扳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瞬间压过所有噪音!锯齿泛着嗜血的寒光!“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活人打桩’!”
林百应早已面无人色,精神彻底崩溃。在大奎的威逼和油锯的死亡咆哮下,如同扯线木偶般,用颤抖扭曲的声音念出反向破煞的所谓“法咒”,在磐石队员的押解下,哆哆嗦嗦地移除掉那些害人的邪物。
就在这时!工地入口处烟尘滚滚!几辆重型卡车疾驰而至!
车门打开,赵铁柱带着行动队出现。
两名磐石队员拖着一个已经吓得屎尿齐流、穿着考究丝绸睡衣的干瘦老者——正是太平山李府的大管家!另外几辆车上,被塞着嘴、眼神死灰般的正是郭炳湘的小舅子和陈启宗的一个隐秘心腹(负责与林百应直接联络转账)!竟然连郑裕彤家族一个参与散播银行挤兑谣言的金融操盘手也被抓住!
全齐了!
“扔进去!”王大奎一声怒吼!早已准备好的磐石队员如同驱赶牲口,粗暴地将那些跪着的、哀嚎的、挣扎的、包括那个李府管家,如同垃圾般推搡着,粗暴地驱赶向早已挖好的、位于“星辰海”项目核心承重节点位置的巨大深坑!
坑的底部,连接着混凝土泵车那如同巨兽喉管般粗大的输送管道出口!粘稠灰暗的水泥浆正从中咆哮奔涌!带着刺骨的寒气!
“不——!!!”凄厉的惨叫声瞬间被混凝土搅拌和泵送的巨大轰鸣彻底淹没!
一个!两个!十几个人的身影被后面的人流冲击着、被咆哮的混凝土泥浆裹挟着、吞噬着,迅速淹没在那粘稠、迅速硬化的灰色地狱中!他们的挣扎只冒起几个绝望的气泡,便在刺骨的冰冷和窒息的黑暗中永久凝固!只有几截挥舞的手脚挣扎着伸出泥浆表面片刻,最终也无力地垂下,被新的泥浆彻底覆盖!
现场只剩下混凝土奔涌的死亡咆哮!那声音沉闷、浩大、带着不可逆转的终结感!十七根巨大的核心承重柱,正以四大家族爪牙的骨血为泥,在旺角的土地上破“阴煞”而起!磐石怒涛,以这最残酷、最具象的方式,宣告着一个旧秩序的埋葬!钢铁、水泥、血肉、财富、阴谋……最终都将在这冰冷的巨柱下,被彻底镇压!
圣玛丽顶层无菌病房。
沈青竹握着徐云冰冷的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他眉心的细汗,低哑的声音轻柔而清晰:“阿云……外面……安静了。”
心电监护仪上,那道微弱却稳定搏动的线条,在夜色中,终于跃起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充满力量的峰顶。徐云的指尖,极其微弱地,蜷动了一下。
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海水在暗夜中沉默奔流。十七根崭新的、深入地基的巨柱,如同雪狼刺入这座城市的冰冷獠牙,在晨曦来临前投下沉寂的暗影。血债,终需血偿。新王于废墟中睁开了冰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