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轧钢厂一车间内机器轰鸣,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易中海站在自己的工位前,本应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可此刻他的脸色却格外难看。
原来,上午王伟在人事部那里将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盗窃一事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番,重点提及易中海作为小偷贾张氏儿子贾东旭的师傅,是否会出手相助的问题。
这消息就像一阵风,迅速在厂里传开,几乎全场的人都在讨论易中海到底会不会帮助徒弟。
易中海在车间里穿梭时,听到了不少同事们的窃窃私语。有人说:“易师傅平时那么照顾贾东旭,这次应该会帮吧。”
也有人反驳道:“哼,那可不一定,易师傅向来精明,这事儿可牵扯到钱呢,他能舍得?”
还有人小声嘀咕:“要是易师傅不帮,以后在厂里恐怕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这些话语像针一样,时不时地刺进易中海的耳朵里。
易中海一边听着这些议论,一边悄悄观察着一旁同样在工位上干活的贾东旭。
贾东旭似乎也察觉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干活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心中犹豫不决。如果帮他,今天自己刚去预支的那点工资,恐怕连赔偿陈凡家损失的零头都不够,更别说还要打通各种关系,让贾张氏从轻发落了。
可要是不帮,又实在说不过去,自己平日里在院里树立的威望,还有在厂里一贯以照顾徒弟着称的形象,都会大打折扣。
而且,他心里也犯嘀咕,日后贾东旭还会不会给自己养老送终?
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心生嫌隙,从此不再把自己当师傅看待?
易中海越想越心烦意乱,手里正摆弄着的一个零件,由于他注意力不集中,操作失误,瞬间就报废了。
看着手中这个已经废掉的零件,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的纠结愈发强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深知,这件事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关头。
若是贸然出手相助,以目前自己的经济状况,无疑是一场沉重的负担,甚至可能让自己陷入困境;
但若是坐视不管,不仅在厂里同事们面前难以自处,更担心与贾东旭之间多年培养的师徒情分会因此破裂,未来的养老依靠也可能化为泡影。
这个决定在易中海心中逐渐坚定起来,他告诉自己,只有先了解清楚贾张氏盗窃行为的处罚条件,才能进一步权衡利弊,做出最为合适的选择。
于是,在接下来的工作时间里,尽管机器的轰鸣声依旧震耳欲聋,周围同事们的身影在忙碌中穿梭,但易中海的心思早已飘远,满心都在盘算着晚上回去后要如何开口询问,又该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傍晚,轧钢厂的下班铃声准时响起,工人们陆陆续续从厂门走出,易中海夹杂在人群中,心事重重地往家走去。
与此同时,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大门口,秦淮茹早早地便站在那里张望着,眼神中满是期待。
她时不时地踮起脚尖,向巷口的方向望去,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
当她终于看到陈凡骑着自行车,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的那一刻,原本略带忧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毫不犹豫地朝着陈凡冲了过去,脚步轻快而急切。
“凡哥你回来了,今天工作怎么样?”
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陈凡手中的自行车,关切的目光在陈凡脸上流转。
陈凡冲着秦淮茹微微一笑,说道:“走,咱们进屋说。”
就在这时,门口的三大爷正拿着水壶给花浇水,看到陈凡回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说道:“哟,陈凡回来了这么早啊?”
陈凡笑着回应道:“再早有您早吗?三大爷每次都是您先回来的,您这老师当的可真悠闲。”
说完,便拉着秦淮茹进了屋。
三大爷听了陈凡的话,轻轻笑了笑,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就会打趣我。”
然后继续低头给花浇水。
陈凡和秦淮茹刚走进屋内,秦淮茹轻轻依偎在陈凡身旁,眼神中满是眷恋,轻声说道:“凡哥,好想你。”
陈凡温柔地看着秦淮茹,轻轻握住她的手,回应道:“淮茹,我也想你啊。这一天上班,心里老是惦记着家里的事儿。”
秦淮茹微微仰头,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凡哥,你等我,我去给你做饭,忙活一天肯定饿坏了。”
说着,便转身准备往厨房走去。
“砰砰砰”,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凡皱了皱眉头,扬声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易中海略带苍老的声音:“是我,我是一大爷易中海,麻烦你开一下门,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陈凡看了一眼屋内略显凌乱的场景,又看了看身旁的秦淮茹,回应道:“一大爷,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们小两口在屋里也不方便。”
易中海在门外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说道:“啊,这……”
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说道:“陈凡啊,那是这样的,晚上下班的时候我们去了一趟派出所。派出所那边说,如果你不出谅解书,那么贾张氏恐怕要在监狱服刑三年。你也知道,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不能高抬贵手,给写个谅解书?”
陈凡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道:“一大爷,这你就说错了,那东西又不是我让她偷的。现在我家又损失这么多,你瞧瞧这屋里,这么多东西被砸得稀烂,好多都是花了不少钱才买来的。你现在就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我给她写谅解书,这根本不可能。”
陈凡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屋内一片狼藉的景象,语气中满是气愤。
易中海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道:“那小凡你说怎么才能写谅解书?你也知道昨天四合院里好几户人家都被偷了钱财,现在大家都损失惨重,就是你一大爷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
陈凡微微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然后看着易中海说道:“这一大爷,你看我这刚结婚,这房子两间房是不是有点小呀?以后有了孩子,恐怕都住不下。”
易中海听了,一脸疑惑,反问道:“你什么意思?”他心中隐隐猜到陈凡可能有所要求,但又不确定陈凡到底想表达什么,但又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