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他的背景,我本不想录用,但他每天都守在门外坚持要应聘。
虽然这人轻功不错,但学生们也难以决定,最后只能来请示您是否录用。
枚执礼沉思片刻:“既然他主动坦白了身份,应该不是监察院派遣的。
那就录用吧,学点轻功也有益处,万一安儿遇到危险还能自救。
对了,那位年轻人谢笔安的情况呢?”
“谢笔安来自云台县,出身贫寒,因挑战各地高手而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去年到京都后,我查阅过刑部档案,没发现任何不良记录。”
枚执礼道:“他泗处挑战高手或许就是为了成名?剑艺精湛却不越规矩,看来志向不小,估计不会久留枚家。”
陈先生继续说道:“老爷仅凭这些就能看透他的心思,实在难得。
他生活清贫,这次应聘显然是冲着每月二十两银子来的。
老爷怎么看?”
“录用吧,好好对待就是积德行善。”枚执礼说完拿起几本内功秘籍随意翻阅,却发现内容晦涩难懂,于是放下了。
“把这些秘籍连同那两人一起送给安儿。”
“是,老爷。”
枚橙安见到王起年和谢笔安,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的门客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还没被招揽?
再看王起年,真是无处不在啊,哪里有利可图他就往哪钻,对吧?
枚橙安简单聊了几句后,约好次日开始正式授课,便让他们去安排好的住处休息。
等二人离开后,他翻开七八本心法,饶有兴趣地逐一看过。
这些心法名称复杂多样,既有文字又有图画,文字为口诀,图画标注了运功路线。
然而,枚橙安无法判断它们的好坏,只是随便浏览,直到看到最后一本。
这本书与众不同,封皮没有标题,虽然有些陈旧,但上面的独特花纹十分吸引人。
翻开后发现,它同样包含口诀和路径图,与其他几本不同的是,这本书的口诀更加简洁,而路径图却复杂数倍。
加上没有名字这个特点,让枚橙安觉得此书深奥难测。
突然想起剧中的笵贤所修炼的霸道真气也是无名的,枚橙安心中一动。
难道这是...
霸道真气?
随即意识到这绝不可能,霸道真气是叶卿眉从神寺带回来的,只有庆皇和笵贤修炼过,现在应该在笵贤手中,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枚橙安苦笑着摇头。
但仔细观察,这无名心法显然比其他几本高出不少,仅看复杂的路径图就知道。
罢了,就选这一本吧。
将剩下的几本收起,拿起无名心法走到床边,盘膝坐下。
因口诀深奥难解,枚橙安只能一遍遍默记熟背。
几轮过后,他依第一幅图试着摆出对应姿态。
屡次尝试才勉强到位。
此时,腰部隐约生疼。
疼痛使他难以保持平衡。
令人费解的是,姿势一旦不准,疼痛便会缓解。
这让枚橙安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练对了还是错了?
为了确认,他再度摆出初始姿态,熟悉的痛感如期而至。
这次坚持不到三分钟便因剧痛动作走样,自然宣告失败。
枚橙安暗自咬牙:“今日必须搞清楚。”
片刻后,他调整姿态,疼痛随之出现,这次的忍耐时间比之前长了一分钟。
继续。
伴随着反复的痛楚与坚持,他对痛苦的忍耐力渐渐提升,每次持续的时间也愈发持久。
一个半时辰过去,疼痛虽未消退,却已不像起初那般强烈。
即便如此,他依旧满身大汗,只能靠默念晦涩的口诀转移注意力。
这一回,他咬牙坚持了整整半个时辰,后腰的刺痛点忽然泛起一股暖流,疼痛顿时减轻许多。
他再也撑不住,大口喘息着仰卧床上,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然而,他脸上却带着笑意,笑容愈发灿烂,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成了!”
尽管他此刻情绪高涨,但年仅八岁的他笑声听起来稍显稚嫩,与他内心的热情形成鲜明反差。
周围人面面相觑。
小少爷是不是出了问题?
枚橙安确实兴奋得有些异常,那股暖流让他信心倍增。
谁能料到,一个意外闯入者竟能习得这个世界里的秘术,这份喜悦无以言表。
同时,他也感慨,若无人指引,这无名秘术恐怕少有人知入门需忍受半个时辰的疼痛。
正因他作为现代人的坚持,才让他无意间完成入门,换了别人早放弃了。
欢愉之余,他顾不上休憩,立即坐起,再次摆出之前的姿态。
那股暖流果然重现,并非他的错觉。
他静心凝神,默默念诵口诀,试图引导暖流循图示路径流转。
这一步比预期更难,许久过去,暖流才稍有移动。
枚橙安并未放弃,能动就说明没有大错。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完成第一幅图的运行线路。
他慢慢睁开双眼。
枚橙安尝试摆出那个姿势,却毫无真气流动的迹象。
他有些疑惑,用力挠挠头。
或许姿势有问题?他打算查阅资料深入研究。
也许唯有将这些图中的动作全做完,形成完整的秘术路径,才能激发真气?
细细思索,这种可能性极大。
于是他翻开第二张图,动作截然不同。
凭以往经验,他模仿图示调整姿态。
熟悉的刺痛感随之而来。
他默念口诀,待体内生起暖流,便依循路线图引导其运行。
相较之前,这次进步显着。
随后,他转向第三张图,然而此时腹中饥饿难耐,提醒该用餐了。
沐浴更衣后,他在膳厅与家人共进晚餐。
饭后,他向父母和妹妹道别,匆匆返回自己的庭院。
母亲目光柔和地打量着他,问道:“安儿今日为何这般急切?”
父亲枚执礼微笑回应:“无须担忧,他不过是急于钻研罢了。”
回到房中,枚橙安立即投入第三张图的研究。
进程依旧顺利,至深夜,他已经完成了第十二张图的修习。
第十三张图的内容有所不同,不再是繁复的动作,而是一幅简明的打坐图。
细察图中经脉走向,他顿时有所领悟。
原来前十二张图的运行路径结合在一起,构成了一条完整的循环。
他依照指引盘腿静坐,双手自然置于膝上,进入调息状态。
随着口诀吟诵,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按既定轨迹缓缓流转。
一轮结束,暖流仿佛更为充盈。
他精神振奋,再次尝试。
连续三轮后,暖流愈加旺盛,突然间,他感觉意识朦胧,陷入深度冥想。
暖流开始自主运行。
一夜过去,枚橙安醒来时发现自己竟坐了一整宿。
双腿并无麻木感,却觉全身散发出异样气息,皮肤黏腻不适。
他心中欢喜,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洗髓排杂?殊不知,这般效果对他人而言或许不易达成,只因这些年他服用过多药物,体内积聚大量杂质,如今总算彻底排出。
只是这气味实在刺鼻,他随即唤来小枚准备热水沐浴。
经过多次清洗与两次使用肥皂,枚橙安才感到异味消散。
小枚埋怨道:“小祖宗啊,你是不是掉粪坑里了?差点把我熏晕!”
枚橙安笑着任由她擦拭身体,心情愉悦。
“分明是你掉茅厕了吧?少爷我在修炼清除杂质,你懂什么呀。”
小枚皱眉轻哼。
“是是是,小少爷真厉害!要不下次让小兰帮你搓背吧?”
“不成,小兰的手是用来绣花的,怎可干这粗活呢。”
小枚听罢动作停滞,柳眉倒竖。
见状,枚橙安忙安慰道:“小枚姐别生气,我最喜爱的就是你,温柔善良,聪慧体贴。”
闻言,小枚展颜而笑。
初到之时,枚橙安仅有枚、兰、竹、菊泗位侍女相随。
虽为主仆,她们却将他视如亲弟般关怀备至。
枚橙安看在眼里,常与她们嬉戏调侃。
尽管主仆关系和睦,但等级观念依然根深蒂固,唯独小枚偶尔敢与他拌嘴。
他珍视这份情谊,不愿真的惹怒对方。
沐浴结束,小兰与小菊伺候他更衣,小枚和小竹则将浴桶抬走。
谈起日常琐事,枚橙安对穿衣最为厌烦。
一套完整的衣服要分几层穿,内衬、中衣、外衣,袜子又松又大,幸好能藏进靴子里。
整理完毕后,他去给父母请安,然后用早膳。
京城里,枚执礼府上的产业繁多,家境富裕,每日的早餐都极为丰盛。
桌上摆满了各式包子、小馒头、精致小菜以及热粥,应有尽有。
枚橙安在沐浴时就已感到饥饿,见此盛宴更是胃口大开。
不过,他不能立刻动筷子。
按家规,长辈未开动之前,晚辈不得进食。
用餐时要保持安静,只能夹眼前的菜,若想吃远处的,可让侍女帮忙添至碗中。
女子更要注重仪态,吃饭时需以袖遮口。
尽管枚家不算大家族,规矩略显宽松,但基本的长幼有序还是要遵守的。
当枚执礼开口说“吃饭吧”并率先动筷后,枚橙安才开始用餐。
他先吃了两个韭菜鸡蛋馅的包子,接着吃了三个小馒头,配着小菜喝了两碗粥,这才感觉饱足。
即便如此,枚执礼夫妇对他这饭量还是十分惊讶,互相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安儿,你吃得好吗?”母亲关切地问。
枚橙安愣了一下,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撑,但没有其他不适。
“娘,我今天要开始习武,听说习武很耗体力,所以多吃了些。”
枚执礼点头表示理解,认为这是好事。
随后,枚橙安告辞前往习武的地方。
次日清晨,枚橙安直奔城外枚家庄的演武场,谢笔安早已手持长剑在那里等候。
行礼之后,谢笔安递给他一把小木剑。
“跟我学。”他语气简洁明了。
枚橙安心中有些不满,平时在二皇子身边,谢笔安惜字如金,现在竟然要教自己,这让他不太乐意。
他虽心中埋怨,但目光一直紧盯着谢笔安的动作。
模仿一轮动作,整整花了两个时辰。
动作其实并不复杂,谢笔安分解的步骤也很合理。
只是枚橙安毫无练剑经验,许多动作做不到位。
谢笔安却没有丝毫急躁,耐心地花费大量时间纠正他的每一个动作。
快到正午时,枚橙安总算勉强完成了整套招式的演练。
谢笔安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一句“下午继续练习”,便转身离去。
枚橙安觉得这样也好,随后去吃午饭了。
饭后回到自己的小院短暂休息,名义上是休息,实际上是在修炼内功。
像往常一样盘腿坐下,手脚朝天。
感觉到腹部的暖流比昨晚强大许多。
闭上眼,默念口诀,真气开始在体内经脉中流转。
枚橙安再次进入冥想状态。
清晨,真气在枚橙安体内流转,每一周天循环都让经脉愈发宽广。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收功之后,暖意从腹中扩散至全身,令他感到舒畅无比。
前往演武场途中,他看到谢笔安已在等候。
“接着练。”仍是简短的指示。
接过木剑,枚橙安依言开始习练,直至晚饭时分,已能独立完成整套动作,不再需要谢笔安引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