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穆思南一脸惊奇的看着傅嘉后颈清晰可见的咬痕,不可思议道。
“真的标记了?!”
傅嘉捂着自己的后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临时标记而已.....”
穆思南却很是羡慕的样子,作势想扒开对方的手看的更清楚些。
“被标记到底什么感觉?”
“就...还挺舒服的.....你这么好奇干嘛不让裴主席临时标记你一次试试呢?反正你们早晚会结婚的啊。”
提到裴谨悬,穆思南的手一下顿住,神情有些讪讪起来。
自己和裴谨悬从小一起长大,不少omega都羡慕自己有这样一个s级alpha竹马,却不知道对方私底下根本连话都不会和自己说。
更何况宿野出事后,裴谨悬更是正眼都不带看自己.....
傅嘉似乎是察觉出穆思南的情绪,神秘兮兮的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还顺手塞了一个东西过去。
“你傻啊,你要是发情期到了,和裴谨悬靠近点,再把他的发情期勾出来,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穆思南听到这话,愕然的抬起头,感受了下手中被塞过来的东西,是个针管样的试剂。
“新上市的诱导剂,没有任何副作用,要不是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不会拿出来呢。”
傅嘉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穆思南后,便转身离开。
留下穆思南一人在原地,神色怔愣的握紧着手中的针管试剂。
裴谨悬本就重伤未愈,等他察觉到omega信息素的气息时,已经有些晚了。
更糟糕的是,身上的抑制剂早在之前就用完了,不仅是他,整个营地alpha同学的抑制剂都已接近告罄。
他身上不可控制的泛起了热,清冷的双眼逐渐晦暗不明。
忽然,裴谨悬听见狼吠的声音,混沌的大脑终于勉强牵扯出一丝理智。
西里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裂空鹰一番大战已经让裴谨悬的精神体受了重创,找到大部队建起营地的这一天一夜里,西里斯从未出现过,只静静的在裴谨悬的精神海里沉睡着,恢复自己受伤的身体。
穆思南惊诧于北极狼的突然出现,但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从腺体处不断外泄的信息素,催促着他朝面前的alpha更靠近了一步。
“阿谨...我好难受.....”
穆思南还想说些什么,仰着脑袋一脸爱慕的看着裴谨悬,忽然后颈一痛,双眼翻了个白眼直直的摔倒在地。
裴谨悬收起手掌,一脸漠然的样子仿佛人不是他打晕的一样,他弯下身子直直的看着北极狼冰蓝色的双眸,呼吸有些急促。
“西里斯,你嗅觉很好,一定知道宿野在哪里对吗?”
宿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话题突转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容他过多考虑,正好他找裴谨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赶紧去救自己。
因此北极狼甩了甩尾巴,围着裴谨悬转了几圈,示意对方看自己背上背着的书包。
那书包正是宿野之前留给裴谨悬的那个,不巧,书包里刚好还有一支未开封的抑制剂。
裴谨悬很快察觉到西里斯的意思,翻了翻书包,终于从底部找到一根针管。
见裴谨悬毫不犹疑的拔掉盖子,露出手腕将抑制剂注射到自己的体内,宿野不禁对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庆幸。
幸亏离开营地前,自己灵机一动,带走了帐篷里那个书包。
不然裴谨悬短短一个月,被迫迎来两次发情期,可就要倒霉了。
裴谨悬眼底的赤红色逐渐消退,他拎起西里斯背上的书包。
“走吧西里斯,我们去找宿野。”
一人一狼向前走着,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至于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脸色一片发情热的穆思南,无人在意。
反正这里离营地不远,早晚会有学生发现他的。
宿野是突然出现在北极狼身体里的,也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具体位置。
好在他被裂空鹰叼着飞的时候,全程保持着清醒,因此大概知道是在往北飞。
巨大的北极狼随意的站在一块石头上,抬着头望着繁星密布的夜空,片刻后终于找到北斗星指向的方向。
“啊呜啊呜!”
他跳下石头,甩了甩身上的毛,回头示意身后的裴谨悬赶紧跟上,然后便甩开四条腿,飞快的朝着北边的方向奔驰着。
裂空鹰的巢穴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宿野跑了没多久就看到那显眼的山顶,而顺着山爬上去很快找到了一个天然的洞井。
裴谨悬顺着约莫五米宽的井口,向下望去,瞥见一个黑色的巨蛇盘在井底后,便毫不犹豫的直直跳了下去。
而一直跟在身后的北极狼,在靠近洞井那一瞬间,就消失在现实中,再次回到了裴谨悬的精神海里。
裴谨悬悄无声息的落到井底,放轻脚步慢慢的靠近着巨大的蟒蛇。
只见巨蛇圈着一个黑发的少年,少年闭着双眼,手脚蜷缩着,上衣不见所踪,只有左肩胡乱的裹着几根布条。
那布条浸满了鲜血,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身上的伤口更是多到数不清,好在夜晚温度不高,目前还没有发炎的预兆。
裴谨悬终于见到宿野,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口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微痛。
宿野这伤痕遍体的样子,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危险,才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宿野的脸颊,却意外和一双纯黑色的双眼直直对上。
裴谨悬被抓个正着,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谁知被宿野一把抓住。
手腕被宿野紧紧攥着,属于两个人的手顿在半空中,空气一时间陷入寂静中。
裴谨悬只觉得整个山洞里都是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声,他艰难的张开嘴,声音飘忽的似乎不像自己的。
“宿野.......”
面前的宿野歪着脑袋,眼中瞳孔微微扩散,透着不正常的黑,在昏暗的洞井里,只映射出二三星光。
少年像只幼犬一样,四处嗅了嗅,像是终于找到味道来源,垂下头凑到裴谨悬的手腕,他鼻尖轻蹭着,沙哑的声音忽的响起。
“裴谨悬,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