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让曾涂、曾索二人先行前往歙州,询问方腊为何迟迟未送金芝公主,莫非想背弃约定?”
“主人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必当质问方腊,看他如何回答!”
曾涂、曾索上前拱手说道。
“曾家二位须牢记一点,你们此行代表我大齐,也关乎我贤婿颜面,绝不可失了威仪!”
陈希真正色说道。
“老提辖只管放心,我兄弟俩明白!”
曾涂、曾索说完,拜别王轮,先行离开金銮殿。
王轮转向玄武元帅王寅,说道:“大名府连接燕京与汴梁,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必须有人留守。
贤弟暂且回去,只让云总管率部留在此处协助我即可。”
王寅听后起身道:“兄长即将远征方腊,正值用人之际。
待我回去后,会安排伤愈归队的闻达、陶震霆、张应雷等人前来支援兄长。”
王轮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其他将领说:“诸位各自回去加紧准备军务,待曾涂、曾索自汴梁归来,便是我军挥师江南之时。”
“遵命!”
众人齐声回应。
等众将离开,王轮突然想起史文恭、铁方梁、兀颜光等人远征金国,至今未有消息传来。
随即召来鼓上蚤时牵,命他先行前往登州府。
一是查看青龙元帅杜壆,道君皇帝及其随行情况;二是请杜元帅派遣神驹子马灵赴金国探查战况。
与陈希真寒暄过后,王轮叫过过街老鼠张三,带上方高廉、宣赞、伯奋、仲熊四人,换上平民服饰走出宫城,计划游览这座繁华的汴梁城。
众人漫步许久,来到一条热闹非凡的大街,只见行人摩肩接踵,商铺门庭若市,完全不见刚经历战乱后的萧条景象。
忽然,王轮的目光落在前方一位气质脱俗的女子身上。
张三察觉后上前道:“哥哥若是中意那位女子,小弟这就去请她过来。”
“且慢!”
王轮拦住高廉,“那女子背影令人心生怜惜,浑身散发出浓厚的文化气息,我只是好奇,并不想打扰她。”
“哈哈!哥哥果然慧眼识珠!”
张三笑道,“那位正是东京汴梁首屈一指的才女李清照,擅长作诗填词。
她父亲李格非曾是旧宋礼部官员,因党争遭贬,郁郁而终。
丈夫赵明诚虽为太学生中的才俊,却胆小懦弱,当主人流放道君皇帝时,他竟抛弃李清照,随赵佶逃至耽罗。”
听罢张三的话语,王轮心中激动不已,未曾想在这里竟遇到了那位才女!
目光再次投向李清照,恰逢她转身之际。
只见她身形纤瘦,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愁绪,双眸含情脉脉,脸上泪痕斑驳,似有千般无奈难以诉说。
王轮情不自禁地朝她靠近,高廉、宣赞等人紧随其后。
走近之后,王轮感受到李清照不仅散发着浓厚的书香气质,还透着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
也许是因为饮了些许清酒,偶尔从她的唇间飘出阵阵幽香。
忽然发现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朝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壮汉,李清照以为是哪个纨绔子弟意图轻薄于她,于是脸色微变,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嫌恶,随即转身欲离去。
王轮急忙喊道:“李姑娘,请留步!”
李清照恍若未闻,脚步非但没有停歇,反而加快了几分。
张三急于在王轮面前展现自己,立刻上前将她拦住:“我家兄长唤你,你怎如此急着离开?”
“我和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要拦我?若你再不让开,我便呼救了。
待官兵到来,定会将你拘捕,治你个骚扰良家女子之罪!”
李清照强作镇定地说。
张三性格本就莽撞,听到李清照提及官兵,不禁哈哈大笑:“要抓我?治我的罪?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轮看到旁观者纷纷议论,赶紧走上前,先对张三说道:“莫要耍你的泼皮脾性,李姑娘可是当世才女,切勿失礼。”
随后转向李清照说道:“我久仰李姑娘的大名,今日有幸相遇,心生敬意,才上前攀谈。
如有冒犯,望李姑娘海涵。”
李清照见王轮谈吐不凡,身旁的高廉、宣赞等人亦气势非凡,又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并无恶意,这才略感安心。
然而,她仍面露警惕之色:“我们素昧平生,不知这位官人为何要阻我前行?”
“李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偶然遇见,想和姑娘认识一下罢了。”
王轮微笑解释。
“既然李姑娘心存疑虑,王某不便久留。
日后若有难处,尽可向城中官兵求助,报我名号即可。”
王轮说完便转身离去,让李清照一时措手不及。
她正愣神之际,忽然有个脑袋探入视线,竟是那个街头巷尾闻名的张三!
张三笑着解释道:“适才我家兄长并非有意怠慢李姑娘,请您不要见怪。”
话毕,他急匆匆地追赶王轮而去。
“这位壮士,令兄可是那位?”
李清照不由自主地喊住张三,询问道。
“我家兄长正是汴梁的新主,大齐天帝,白衣秀士王轮。”
张三被李清照拉住衣角,只能回头回答。
“原来是他……”
李清照望着王轮渐行渐远的身影,低声说道。
……
半个月后,金銮殿上,王轮正在与老将陈希真商议要事,守卫的燕云骑统帅阿里奇进来通报:
“启禀陛下,时牵将军回来了!”
“快宣!”
王轮吩咐道。
“小弟时牵,拜见兄长!”
时牵一踏入金銮殿,便拱手行礼。
“免礼!登州近况如何?”
王轮直入主题。
“回禀兄长,自从高丽海战失利,杜壆元帅在登州捕获了不少前来刺探的高丽人。”
时牵回道。
“杜元帅还让我转告兄长,他已在登州整军备战,只等兄长下令,即刻出征高丽!”
“杜壆此举深合我意!这些蕞尔小国竟敢在我大齐与宋交战时趁机渔利,实属不知天高地厚!”
王轮冷笑一声,“传令杜元帅,将所有滞留在登州的高丽人尽数驱逐,一个不留!”
“贤婿此番是否意欲对高丽开战?”
陈希真开口道。
“我大齐建国未久,若频频对外用兵,恐耗损国力,动摇根基。
依老夫之见,此事还需慎重考虑。”
陈希真劝谏道。
“岳丈多虑了,我无意从国内调拨更多兵力。
兀颜光、史文恭、铁方梁等人虽未传来消息,料想并无大碍。”
王轮回应道。
某家决定,待混沌、穷奇、梼杌三位元帅平定战事返回登州后,再命青龙元帅杜壆率军出击。
南北两路同时推进,全力进攻,务求一举铲除高丽。
王轮话音刚落,目光转向鼓上蚤时牵问道:“道君皇帝是否已被押至登州?”
时牵答道:“小弟途中返程时,押送队伍刚过青州府。”
又补充道,“那些旧宋臣子中不少人意图逃跑,但都被花荣、刘麒、刘麟三位将军擒获。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死心,继续策划逃脱。
花荣将军无奈之下,已射杀多人。”
王轮听罢点头:“做得好,既然他们一心寻死,就无需顾忌太多。”
随后问起赵佶的情况,“那赵佶如何?”
时牵回答:“此人还算安分,一路上并未生事。
杜壆元帅已派遣张横、张顺两位兄长带领水军协助花荣将军,哥哥尽可放心。”
王轮满意地说:“兄弟一路劳顿,快去歇息吧。”
时牵离开后,老提辖陈希真称赞道:“贤婿眼光独到,有杜壆元帅坐镇登州,京东东路便无后顾之忧。”
王轮回应:“岳父所言极是,十府元帅之中,卢俊义与张叔夜虽出众,但论沉稳,首推杜壆。”
二人交谈之际,天色渐暗。
陈希真笑道:“老夫年迈,不如贤婿正值壮年,先行告退。”
王轮客气地回应:“岳父请便。”
正当王轮准备让高廉、宣赞随行时,过街老鼠张三在殿外探头探脑。
“你如今也算一方首领,怎还如此不稳重?”
王轮笑着责备。
张三解释:“小的见您与老提辖商议要事,不敢贸然打扰。”
王轮追问:“你是来办私事的吧?”
张三神情暧昧地回答:“正是私事,不过关乎哥哥的私事。”
王轮听后皱眉,催促其速述来意。
张三这才说明:“哥哥稍后需巡视汴梁城,小的正想请托一事。”
“兄长可是又要前往上次的勾栏观赏舞艺?”
张三含笑询问,见王轮举手欲打,急忙解释道,“小弟绝不敢再犯!嘿嘿,兄长,李大家已至宫外,正请求拜见!”
“她找本官何事?”
王轮疑惑地问。
“小弟问过,她却不肯明言,只执意要求见兄长。”
张三答道。
“依我看,许是前次主人与她在街头偶遇,李大家或许倾慕主人风采,意欲深夜畅谈情谊。”
丑郡马宣赞插嘴说道。
“你也敢戏弄于我?”
王轮闻言笑骂,“罢了,你去请李大家至偏殿,但若你那副尊容惊扰了她,休想轻易过关!”
宣赞领命,努力挤出一副勉强的笑容,前往迎接李清照。
王轮又嘱咐张三:“你先去备好酒菜点心,待会儿我与李大家共饮几杯。”
“兄长放心,此事交给我!”
张三笑着退下。
话说李清照初见丑郡马宣赞时,着实被他的容貌吓了一跳!